丟下樑曼妮,陸寒便返回了江小柔的病房。
“小柔,”坐在牀前椅子上的陸寒深深地注視着尚處於昏迷中的江小柔。“你別再睡了好不好?我究
竟要做什麼纔可以讓你醒過來?你知不知道?我從不曾像現在這樣覺得怎麼孤獨!真想回到我們剛相識那
時,你記得······”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是啊,要是世間得事物都能似納蘭性德這首《木蘭花》的第一句
該多好!
樑曼妮的突然出現勾起了陸寒一段不堪回首的傷心往事,但同時也讓他感覺到過去和江小柔在一塊兒
的那些日子有多麼甜蜜、快樂、幸福。而這個,則更激發了他的希望,可···一個小時後,他講完了,
但江小柔卻還是像那三年他每一回來看她時一樣,沒什麼反應。
一顆晶瑩的淚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而當他再一次帶着無限的失望站起來準備轉身要離開,一件他意
想不到,震驚不已的事發生了——她那隻手的食指竟輕微動了一下。
Oh, my God!這是真得嗎?···陸寒立馬愣住,.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彷彿是爲證明
他並未看錯是的,停了六、七秒,小柔的那根手指又動了一動。儘管幅度極小,但卻是真真切切的。
“醫生,快來呀!醫生,我太太她···”破天荒第一回,陸寒連聲調都變了,喊着就衝出了病房。
☆☆☆☆☆☆
五日後,江小柔甦醒了。她睜開雙眼的一剎那,圍在她病牀邊的人,她的母親江竹君,陸子恆夫婦,
陳宇楓跟慕容雪小兩口,陸寒、安琪、許芊芊,甚至醫生和護士全掉了淚。但那是蘊含着喜悅的淚水,再
多流一些應該也無妨。
僅僅只過去了三十六個月左右,小柔便醒了,這簡直堪稱一個奇蹟!是老天爺聽見了衆人的祈禱?還
是他被陸寒面對前任女友的誘惑時表現的堅定感動了?亦或是其他的某種原因才導致這一結果?可不管是
什麼已不重要。她醒了,與她相關得那每一位的臉上又從新出現了笑容。當然,最開心的要數陸寒。
三年雖不算長,但對於陸寒來說便不同了,那是一千多個難熬的日日夜夜呀!其間,他所要承受的艱
辛、困難、壓力、痛苦,別人是根本不可能瞭解,更難以想象的。
一回又一回的從希望至失望,母親的不理解不支持,無人可訴說心事,這些,他還能夠應付,而最讓
他受不了的是,他經常夢見小柔出車禍那一天他衝出教堂目睹的,身穿沾染點點血跡似落於雪地那一朵一
朵紅梅的純白色婚紗的她,倒在路中央起隔離作用得綠化帶前情景。那一幕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每次
,他都會驚醒。
但如今好了!自她甦醒,他再沒做過那樣的夢。除這之外,令他更高興的是,隨後,在不到兩個月裡
,她又相繼恢復了講話與上肢的活動能力,並且可靠着東西坐起來。他甚至想,就算從此她只能藉助輪椅
度過剩餘的那些歲月,他也滿足了。
這日黃昏,特地提早下班的陸寒拎了一大袋零食到醫院,但當他快行至江小柔的病房時卻瞧見一個最
不該打那間屋子出來的人,那便是樑曼妮。
嗯?是她!她怎麼來了?就在陸寒覺得有點奇怪,樑曼妮已到了他的面前。跟着不等他開口,略顯苦
澀的笑了笑,道:“David,我總算明白,你爲何會爲江小柔拒絕我了。我衷心的祝你們幸福!再見。”
她說完便繞過他走了。
明白了?我會爲小柔拒絕她,她這是什麼意思?壞了!她是從小柔病房出來的,那她肯定是見了她,
且還跟她···忽然意識到不好的陸寒忙加緊了腳步。
陸寒進病房時,江小柔正靠着枕頭坐在牀上。由於,她的病情已基本穩定不需要再被監護,所以半個
多月前,遵照醫囑,她就轉入了現下這套高級單人病房。
“小柔,剛剛你沒事吧?”放好手中的那個袋子,陸寒便坐在牀邊瞅着江小柔,小心翼翼的問道。
人這一生,有時真得如白駒過隙。你認爲僅是一瞬,實際上,回首,卻是滄海桑田了。那天,當江小
柔看見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衝她···可出乎預料,她只是睡了一覺,等再醒來則驚喜的發現,此前,她所
面臨的苦難統統煙消雲散了不說,最想不到的是,陸寒對她會這樣癡情!在她昏迷的那些日子(她已自她
母親江竹君,好友許芊芊,照顧她的護工,醫生和幾名護士,還有樑曼妮那兒得知了這三年裡他爲她做的
一切。)不光沒有放棄她,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