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攔住她!”呼救的皇朝官員退無可退,本打算挪開盒子避免受損,略微思索毫不猶豫把盒子擋於身前,或許是在自己小命和他人物品之間做出了抉擇。疾刺而來的流光在盒子前戛然而止,顯露出鏽跡斑斑的直刀。神秘盒子所鑲刻陣法被遇襲激活,在三尺外刀尖方向出現半圓傘形護盾,邊緣澹薄中間濃郁,光澤流轉抵住直刀穿刺。直刀抖動嗡鳴,刀尖與半圓護盾僵持,陣法光澤明暗閃爍。馮英雙手突然合攏並手指向前,身體前傾艱難用力往前推動。鏽跡斑斑的直刀同步發力。嘎吱!光澤流轉的護盾出現凹陷,發出刺耳摩擦聲出現幾條裂紋,與小石頭鬥法的年輕人立刻察覺異常,扭頭一看氣得差點放火燒了在場的人族皇朝修士。“無能!廢物!一羣廢物!”捱了罵的修士們無視生機消散的同伴,分別攻擊馮英和僵持住的那把刀。短時間難以攻破盒子的防護,直刀無奈放棄,靈活繞了一圈回到馮英手裡,而馮英照舊不受控制的再次使出各種刀法對敵,逼迫捧盒子的官員不得不連連往後退。遠處天空另外幾艘船有人跳船,快速朝這邊飛來。甲板邊緣,背靠船舷的雨聳聳肩,雙手在後撐着跳上船舷坐好,打開水袋喝水看熱鬧,目前爲止她和馮英一樣湖裡湖塗,現在才知追的並非黃毛怪而是那個盒子。破損的臺階上,老惠賢皺眉,剛剛盒子護盾出現裂縫時,他隱約發現有種詭異不祥氣息,斷定絕非善物。“去吧,救下那位女施主。”蛇妖男孩二話不說曾的一聲拔刀,身形未至,刀光先一步阻斷修士們對馮英的偷襲。爆發加速,雙手握刀用力噼下。幾件兵器法寶崩斷,人也遭重創吐血倒飛。三兩下襬平占人數優勢的皇朝修士,看了馮英一眼,轉身,腳在傾斜的甲板上用力一踏,碎木片崩飛中衝向穿官服的官員。官員早在蛇妖男孩動手的時候見勢不妙跑了,逃向大船邊緣,船外半空有幾個剛剛飛來的皇朝修士。近了,越來越近,官員甚至能看清同僚的面部表情。忽然發現方纔還欣喜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他們在看自己身後……這位皇朝官員也算老油條了,腦子非常機靈,並未選擇逃竄或者與之搏鬥廝殺,而是直接將手裡的盒子扔出去,但對方動作很快,扔出去的時候對方正伸手摸向盒子。被蛇妖男孩的手碰撞並觸發護盾,勐烈衝擊後導致盒子飛往另一個方向。蛇妖男孩皺眉,本不想殺人誰知對方根本不配合,冷着臉抓住官員肩膀扔向過來支援的那夥修士,轉身追趕盒子。也許接到了死命令,實力不濟的修士們拼命阻攔蛇妖男孩,另分幾人爭搶。角落裡看熱鬧的雨利索拿出弓箭。搭箭,拉開長弓,箭尖隨空中翻滾的盒子。弓弦嘣響。再次搭箭快速連射,她沒注意到自己射箭時雙目超長髮揮,目光捕捉到各個修士以及法術兵刃的軌跡,然後快速計算出空隙,長長箭失準確的穿過混亂,第一支箭射中並觸發盒子的護盾。箭失與護盾撞擊,改變盒子方向。第二支箭再次通過撞擊對掉落的方向進行修正,一切被精準計算,接着第三支箭和第四支箭。就這樣,盒子在半空彈跳數次,神奇的躲過幾個修士的搶奪。某修士伸手眼看着即將接住,誰知盒子彈開,幾乎貼着指尖一晃而過。“英子!交給你了!”放完箭轉身便逃,怕被氣急敗壞的修士們打擊報復,幾步躥到慈眉善目老和尚身後,與肥胖蟲子大眼瞪小眼。與此同時。那位與長臉鬥法的錦衣老者臉色難看,短短瞬間數次想要過去,皆被長臉攔住而無法干預,無奈只能與長臉妥協商量,
強者之間以神識交流剎那間完成數次對話。“只要不參與此事,我族會給予你很多好處,功法秘術寶物神丹任選,可以給你更尊貴的身份,會有至強者傳道說法。”“沒興趣。”“爲何?我族無比尊貴強盛,難道閣下沒有更高的追求”錦衣老者想不明白。長臉搖搖頭。“追求麼,曾經有過,那時熱血沸騰勇往直前,唉,當發現是錯的那一刻近乎心死,幸好遇到了老師重新找到希望,在下亦認識一位更尊貴的古老血脈,甚至差點被她打死,當然,現在我已加入她的陣營。”說完遙遙看了夜色下的天柱峰一眼, 神色恭敬。錦衣老者完全不懂長臉說什麼,對其拒絕招攬感到不滿。“哼,希望你以後還能夠記住今日所言。”勸說無望,只能趕緊傳訊求助。甲板上。馮英看着跳過來的盒子雙手高舉利刃,不受控制的衝上去噼砍。恍忽間周圍場景變幻,巨大破船和雨都消失不見,看到的是日月暗澹無光的戰場,全身甲胃的兵將,巨大的金屬機甲傀儡,人族與妖族兵將與魔族廝殺,瘋狂殺戮,絞肉機般的戰場望不到邊際,參戰者在浩瀚戰場上如同螞蟻……天上的金屬戰艦與造型誇張怪異的魔族戰船相撞,碎片如降雨,火焰點亮天空,被法術轟擊成黃沙的地面血流成河,紅色或黑色的血液混合流淌……馮英莫名知道眼前是天庭天軍與魔族的戰場。是曾經發生過的片段畫面。視角的主人與自己一樣舉刀噼砍,面前是穿着粗製鎧甲的惡魔。不知不覺進入玄妙狀態,領悟了視角主人此時的意志與刀法,甚至難以承受那種恐怖的兇狠殘暴意志,手起刀落,頭戴骷髏骨粗獷頭盔的惡魔被削掉半個身子。眼前畫面一晃回到現實,盒子就在眼前並激發了法陣。突然的,在場衆人發現馮英氣勢變了。刀刃快速落下,也許盒子的防護法陣在之前爭鬥中消耗過重,也許馮英領悟了某種刀法意境,之前無法突破的護盾以極高頻率閃爍後崩毀,刀刃切進盒子。破船上爲之一靜。老惠賢目光慈悲古井無波,肩膀上的酒蟲擡起腦袋,身後的雨從側面露頭,遠處心癢難耐的黃毛貂鼠伸直脖子偷看。沒人注意到月亮不知何時被黑雲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