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請保護公主突圍!如果這是用血、用生命喊的話,那麼,還能不能無視?王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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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潮涌而至。
三十六把光劍,分佈在王啓周圍,把那兩個女侍衛的兩側也照顧到位。
“王團長請不要管我們,保護公主突圍!”兩個女侍衛意識到這不是在地道里,敵人太多了,王啓如果還爲她們浪費精力,更沒有機會支撐下去。
“不用擔心,鼓起勇氣,我們一定能撐到支援抵達!”王啓並沒把握,但這時候必須什麼都不想,鼓足勇氣才能發揮最大的戰鬥力。
四面八方圍攻的兵器,全被一把把光劍擋住,可是,王啓沒什麼反擊的機會,壓力最大的張璇月死命盯着他攻,周圍頻繁的飛射過來心兵力量的絕技,這些全靠光劍爆炸抵擋。
不過片刻,他已經渾身熱汗,一個照顧不及,有個女侍衛胸口就被敵人刺了劍,雖然傷勢不重,也好在那女侍衛悍勇反拼,才讓那人收劍後撤。
他們這裡在拼,傭兵學院裡光明會,雲夕會的人全都拿着兵器衝了出來,衝向城門,衝上城牆。
但是,他們沒有護甲,這種規模的戰鬥,佔據空中優勢的、破壞帝國的僱傭的傭兵們每一次俯衝都能奪走很多人的命,城門衝擊的緊張時,還有航行獸上的人直接用百發箭掃射!
頃刻間不知道多少少年少女在百發箭下倒地,局面的優劣比,差距太大了!
一把長槍刺破光劍的阻擋,險些紮上雲夕公主大腿,王啓一腳踢開,背後露了個破綻,張璇月的劍立即如毒蛇般搶入,劍入王啓後背,三把光劍匯合一起,迅速反斬,迫得張璇月收劍避開,王啓這纔算拼回了條命。
是啊,這種局面,張璇月瘋了纔會跟他拼命。如果是單對單,張璇月必然會拼。
圍攻的壓力越來越大,說是突圍,可他們那裡能夠移動腳步啊?
兩個女侍衛瞬間彼此對視,默契的讀懂了對方眼裡的情緒。
“能跟隨公主殿下,此生無憾!願爲公主殿下善良的夢想,付出一切!”
“不!”雲夕公主呼喊着,伸手。
可是,那兩個女侍衛已經前衝,伴隨她們身體裡的光芒綻放,她們的頭臉,都分別被藍色和火紅的顏色充盈。
“請保護公主突圍!”
自殺式心兵絕技:熄滅之焰,沉默寒冰。
她們周圍的敵人再退,因爲他們也認出這是什麼!
兩個女侍衛的身體,一個突然燃燒,連兵甲一起,被由內而生的火焰吞沒,緊接着朝半圓的立體面,瘋狂擴散,火焰頃刻間把大羣敵人全都吞沒;一個身體突然化作冰結晶體,緊接着,朝另一邊以半圓立體面,爆成數不清的、藍色的結晶。
一顆顆火球落到敵人身上,那人瞬間燃燒起來;一顆顆冰結晶體打在敵人身上,那人的身體瞬間被寒冰凍結成雕像。
沒有人能阻止她們……不爲職責,不爲別的。她們相信,她們認可。因此,她們以追隨雲夕公主爲榮譽,爲驕傲。
於是,願爲之生,願爲之死,願爲其開路,而不願成爲負擔。
“請保護公主突圍!”
這是她們最後的話,也是她們存在的,最後的意義。
“因爲生命的唯一,每一條生命的人生之路,都有獨特的光。王啓啊,有些人的生命之光,雖然微弱,但長久恆在;有些人的生命之光雖然短暫,但可以剎那輝煌……長有長的寧靜柔美,而短有短的璀璨,那些短的尤其讓人矚目,因爲那是把未來所有的生命,在短暫的片刻燃燒呀……你希望當什麼樣的光?”
很多年前,在小木屋的房頂,搬了一天木頭的王啓聽孤傭村綽號詩人的人說過這番話。他當時很肯定的回答說:“當然追求長而寧靜的光啊!快樂的活更久,才能體會到生命更多的美好嘛!這還用問?”
“你想的沒錯,但生命的精彩啊,往往在於不可預知。如果可以選擇,又多少光願意短暫呢?總有一些時候,總有一些事情,在那個瞬間,會讓我們寧願拼盡一切的發亮。如果你也有這種時候,我希望你不是爲了金錢,不是爲了權利,更不是爲了勝利的榮譽,而是能爲了:守護。”
王啓那時候,只是記得,不曾體會。但他聽別的傭兵們說,詩人所以殘廢,心兵力量所以進入衰退期,是爲了保護愛人和朋友。他退役,是不想以殘廢之身拖累愛人,也不想成爲同伴們的累贅,是默默離開的。
詩人從沒有後悔,他總用感性的眼光看待生命,他總是一個人,用微笑追憶過往,很少談論自己的故事。
心氣力量,把王啓唯一的短褲軟甲裡的針,也都震成薄餅。
‘真是的……難怪鐵匠總說,少跟詩人聊天,聊多了,會被傳染。看來是真的……不過,鐵匠那老頭,自己還不是爲了保護別人被廢了心氣力量嗎?’王啓覺得很有意思,其實說到底,總提倡冷靜的鐵匠自己,也是人,也有人性,所以也有感情,也會有爲感情失去理性的時候。
但這,不正是有感情的生物的美麗之處嗎?
心氣力量的完全催動,還有心劍,能量抵禦的完全催發,讓王啓的身體,瞬間蒙上一層明亮的青藍能量層。
他的身體,瞬間懸浮,甚至摟着的雲夕公主,也跟隨着雙腳離地的浮空。
‘王老頭,我要熬過了這關,再見面請你吃喝玩樂一個月!詩人,我現在就在衝動!不爲金錢權利不爲勝利榮譽,爲了活,爲了保護,爲了兩個不熟的傢伙自殺式開路的寄望!你滿意了嗎!’
過往修煉的,十一種兵器的一幕幕畫面,或重合或交疊的填滿了王啓的意識。
‘我會忘卻所有的雜念,忘卻所有的情緒,忘卻我身在何處,忘卻天地一切……’王啓的意識中,瞬間清空,那之後,一雙散發青光的眼睛,在他那乾淨的意識空間裡睜開,那不是別人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
‘……只爲呼喚你的出現,我將把自己交給你,因爲你是我,是我悉心培育守護了多年的心,你出來了,而紛雜的我,一切會干擾你純淨的我,都將忘卻……’
王啓的眸子裡,添上乾淨晴空的天青色,他的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
他是他,卻又不是他。
他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細心培育多年的心,那是他過往所有的認知,念想,經驗,想法匯聚而成的心。
王老頭說,每個人屬於自己的、最強的力量是心之本。
人會在情緒中迷惑,會被環境干擾,或多或少都會,只是有些干擾,複雜的自我根本無法知道。
但心之本清楚一切,他就是你想要的,你想做的,他就是純粹的自己,一個不會被環境干擾,只會受平常的自我影響的心。
平常你是什麼樣,就會培育出什麼樣的心。
那,纔是能夠主導心兵力量,創造出屬於自我的,最強大戰鬥體的存在——每一個人心中的都有這樣一個戰神!
“……悉心的培育才能夠讓它成長,當有一天你進入氣離境界的時候,它就長大了。”
然而,王啓還沒有進入氣離境界,他只是氣離初境。
他不知道提前喚醒心的結果,但他覺得此刻,必須這麼做。這或許就是詩人所說,生命的精彩就在於不可預知。他一直小心呵護,謹守王老頭的叮囑,卻在氣離初境,即將進入氣離境界的前夕,喚醒了他的心。
因爲他記得,那兩個女侍衛自殺式打開突圍空間前,用生命書寫的請求是:“請保護公主突圍!”
血箭從他胸口噴出,一股又一股。
但王啓彷彿全無知覺,全不在意。
他的目光沉靜而純粹,他的笑容溫和而平穩。
他抱着公主,以氣離初境的驚人優勢,近乎浮空的一閃,前衝,跨越了兩個女侍衛用生命炸出來的突圍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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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璇月的刀落空了,詫異的看見,王啓氣離初境的狀態。‘好,好的很,沒枉費軟刺甲的修煉!但是,以爲你的對手是誰?是我張璇月!’
心氣力量,將張璇月身上的軟甲的倒刺,全都震成薄餅,緊隨着,進入氣離初境的她,速度更快的飛閃直追王啓!
這個瞬間,周圍破壞帝國的人也好,還是那些被僱傭的傭兵也好,都被這兩個人展示的心氣力量修爲境界,震驚了!
環繞在王啓周圍的光劍,飛快轉動,前衝的他彷彿看不見背後追過來的張璇月,又或者是,胸有成竹?
旋動的光劍,突然化成長槍,虛空閃電般飛快橫掃。
剎時把衝過來的敵人掃倒震飛!
槍柄被王啓一把抓住,槍尖點地,撐着他和懷裡的雲夕公主一併,高高的越衆飛起!
張璇月追擊的劍還沒有出手,就已經宣告無效。
他覺得王啓有點奇怪,不是能量劍變成了槍,說不出的有點奇怪,那表情,目光,不完全像印象裡的他。
地上的敵羣,擡頭看着飛上天空的翻旋着的前衝的兩條身影,各色心兵絕技,紛紛飛射追擊。
但是,當然沒用,在光劍爆破的攔截下,統統不能近身!
天空中騎着航行獸的傭兵們飛衝過去攻擊,但還沒到達有效攻擊距離,航行獸的翅膀就被王啓操縱的光箭炸傷,眼看能打着的時候,卻偏飛一旁,墜向大地。
一頭頭破壞帝國的黑烏上,一雙雙手臂,全套着百發箭。
地上踩着別人肩膀追趕的張璇月大喝下令:“射擊!”
密密麻麻的百發箭四面八方的涌向半空中的兩條身影!
身在空中,不是在地面,縱有亂花飛葉的本事,王啓懷裡還抱着雲夕公主,又能夠施展多少?他如何應對?他的心控制的身體,又爲什麼讓自身陷入這種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