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鮮紅的血染紅山林,傭兵們好不憐憫的屠宰他們眼裡不算人類的人類,然而,不是所有的傭兵,都沒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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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槍的村民還沒來得及勝利歡呼,就看見那些投槍一點都沒留下,槍頭粉碎,連着槍桿掉在地上,三帝國的傭兵們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村民們全都怕了,覺得三帝國的傭兵們身上的東西,簡直刀槍不入啊!齊刷刷的盯着神使,就等他說話。
那神使也暗暗發怵,可是不能退啊!他是神使啊,說了是神主的意志,這時候說撤,那不是對神不忠不敬麼?
但他可沒勇氣親自上陣,於是把黑木法杖高舉,呼喊說:“爲了偉大的神主,消滅魔鬼!我正在施法,向無所不能的神主祈求滅魔的力量!大家上啊——”
“噢噢噢!”
“哦哦哦!”
“殺死惡魔!”
村民們都不敢靠近,撿起石頭,折斷樹枝當投槍,遠遠圍着全朝三帝國的傭兵們身上扔。
一羣傭兵們喊叫問話,村民們全都吼叫着:“惡魔滾蛋!”
“我們不會被惡魔誘惑!”
“無所不能的神主會用萬毒吞噬的力量消滅你們這些該死的惡魔!”之類的話,三環之劍一團的團長,那個身形勻稱的男子,暗暗咬牙。
村民們的攻擊他們毫不在乎,瘙癢都算不上,兵甲都刮不花。但是,不能這麼耗着啊?浪費時間不是?從他們嘴裡打聽消息,肯定比他們漫無目的的亂找容易。雲夕公主從天而降的落下來,大約就在這一片區域,能沒人注意?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自由之槍一聲冷哼,身形一動,撲到村民中間,一把扼住個人的脖子,兇惡的逼問:“說!看見有人從天上掉下來嗎?”
“惡魔!呸!”那村民身體瑟瑟發抖,可還要緊牙關,堅持着對‘神’的忠誠。
“哼!”自由之槍二話不說,徒手捏斷了那人脖子。心氣力量催動,瞬間把那人脖子炸爛的恐怖景象,嚇的其它村民們哭喊着四散而逃。“沒有我們滿意的答案,全都得死!”
自由之槍追上一個,問一次,答案不是肯定的,立即殺!
其他傭兵們看見,有的暗暗覺得冷血,有的不以爲然,有的揮舞兵器叫好。“好啊!不愧是自由之槍!”
三環之劍一團的團長看見這情況,只好下令說:“大家都動手吧!”
傭兵們如狼似虎的四散衝出,各施手段,或軟或硬的逼問消息,一時間,山林中到處都是慘叫,哀嚎,撕心裂肺的哭喊,還有呼喊神助的悲憤絕望……
王啓不知道,他們還在村莊裡,逐個替村民開啓神庭,進入氣起入門境界。
一個個,都忙的滿頭熱汗。
皇妃突然停了片刻,風的聲音,讓擁有能量爆發力量的她,具備順風耳的能力,很遠的聲音都能夠分辨。她當然聽到了那些慘叫,還有三帝國傭兵的威脅,辱罵,喝問的聲音。但她什麼都沒說,如果敵人追擊,最好的做法是避開,繼續隱藏,避免交手。能夠用這些不相干的人的生命拖延時間,在平時,那會是她主動去謀求的事情,自幼在破壞帝國學習到的戰鬥技巧就是這麼教的,實戰中也非常好用。
可是,她不說,雲夕公主在怔了片刻後,神情悲傷地說:“王啓,三帝國的人追來了,他們在殘殺村民……”
王啓一怔,順雲夕公主望着的方向望去,忙問:“有多遠?”
“三十里。”
“還有誰,你是瘋了嗎?這裡的人死多少都跟我們沒關係,保護他們是菌魔帝國的責任,對我們來說,有菌魔帝國作爲牽制追兵的力量,非常有利。”破壞之刃語氣冷淡,完全沒把這些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王啓根本沒功夫回答她,確定了距離,立即通過心氣力量意識波跟菌魔交談:“請送我們過去,我們會相助擊退三帝國的人。”
‘這是我們的責任,作爲合作者,你們只需要繼續進行試驗。’菌魔的認識,竟然跟破壞之刃差不多,換做正常情況,都該是求之不得有人幫忙啊……
“村子裡擁有心氣力量的數量差不多了。這些人是追擊我們來到這裡,我不能坐視不管,更不能牽連無辜。”
‘明白了。人類的感情很奇怪。’
王啓暗想:‘對人類來說你們才奇怪!’
三頭翼龍突然從天而降,王啓跳上一頭,雲夕公主也立即跳上另一頭。
“我一個人去就行,你們在這裡等。”王啓恐怕敵人太多,雲夕公主會出事,至於皇妃,她根本沒興趣去,當然不會勉強。
“不!請讓我幫助他們。”雲夕公主抱着翼龍的脖子,態度很堅決。
兩頭翼龍一起升空,剛飛起來,王啓聽到下方動靜,低頭一看,破壞之刃也坐上頭翼龍跟過來了,他不禁笑說:“皇妃還是放心不下小王啊?”
“還有誰,這很無聊。我只是不能讓俘虜離開視線範圍。”皇妃的迴應一貫的難聽,但王啓卻笑的很高興。“有皇妃在身邊,小王我——無所畏懼!”
翼龍帶着他們,飛過天空,不片刻就已經靠近出事的山林地帶。
皇妃很冷靜的觀察山林的情況後,語氣冷淡的道:“方案一,合擊,逐個擊破;方案二,兵分兩路。”
這正是王啓所想,但讓皇妃先說了出來,不等她再說下去,王啓立即打斷道:“方案二,皇妃跟雲夕公主一隊。”
“還有誰,難道你還有別的選擇?”皇妃偏不讓王啓得個便宜的人情,要麼方案一,選方案二她不可能答應讓雲夕公主離開視線範圍。但方案一的救援效率明顯很低。
“有——還能選擇方案一嘛。”
翼龍分開,朝着山林不同的方位飛快降落。
王啓跳到樹上,又落在地上,身無輕甲,行動倒是敏捷迅快多了。
剛落下,就看見個傭兵拽起個村民,摔在地上,惡狠狠的追問:“說不說!”那村民被摔的吐血,根本沒辦法回話,而那傭兵好像不是爲了回答,抓起那村民的腳,又要摔飛出去,還是朝着下坡方向,哪裡還是逼供了?根本就是殺人!
可是,還沒等他把村民扔出去,突然眼前一花,被劍柄砸在面門,頓時暈倒在地。
那村民站不起來,卻仍然老淚縱橫的雙掌合一,艱難又偏偏堅持的揮動,做拜謝之勢。
王啓心裡慚愧,追兵因他們而來,不能說人是他們害的,但他至少有該擔當的責任。王啓看暈倒的傭兵戰靴合適,脫了下來穿上,急忙又在菌魔的腦波傳遞的信息指引下,飛快奔向另一個傭兵。
一個村民逃跑的前面突然是陡坡,嚇的急忙駐足,結果一屁股坐到地上。
後面追趕的傭兵冷笑着逼近,喊叫說:“跑啊!再跑啊!摔死你!”說話間,伸手就要去抓那村民的脖子,結果剛彎腰,被追來的王啓一腳踹屁股上,人立馬翻旋着拋飛出去,還沒落地,也沒來得及喊,一躍追出來的王啓,反手劍柄砸他頭臉上!
那傭兵摔了個四腳朝天,暈倒在地上。王啓看腰護能用,脫了下來。
“謝謝大仙!謝謝神使!感謝偉大而仁慈的神主!”坡上的村民跪地膜拜,慶幸不已。
“快走吧。”王啓拔腿又趕往下一處,三帝國追擊的傭兵們分散了追趕村民,這時候倒方便了他們,如果敵人匯合在一起,人數衆多,也不會這麼容易。
趕到第三個地方時,五個傭兵竟然在一起,王啓正看見他們驅趕幾個嚇的發抖的村民。
“發什麼呆啊?快走快走,碰上我算你們好運,一會別人來了,我們可不會救你們!”帶頭模樣的傭兵隊長催促着,那幾個村民瑟瑟發抖不止,卻滿懷希望的連連磕頭感謝,互相拉啊,拽的催促別人快跑,一會就沒影了。
“別愣着了,繼續趕人。”那傭兵隊長揮手催促,有個團員苦笑着說:“團長,咱們這麼幹合適嗎?”
“靠!有什麼不合適?我們又不是變態啊!跑這種地方亂殺人有意思?”
“團長,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擔心怕別的團看見了,打小報告……”
“怕什麼?那我就說,這叫用腦子,是用施恩的方式換情報,不行?”那傭兵團長的反問,讓那團員翻了個白眼,嘀咕說:“團長,咱們歇着吧,就算不幹那喪心病狂的事情,也沒必要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忙吧?大傢伙都累了……”
“累毛線!一羣懶貨——”那團長罵完,看了看周圍,王啓躲在樹後,收斂了氣息。那團長沒看見有別人,就說:“既然都累了,撤退。”
“啊?這就撤?”
“反正走過場,咱們都是氣聚階段,支撐到極限了當然撤!”那團長說的理所當然。
“氣聚境界也沒這麼快吧?說得過去嗎?”
“腦缺啊你?就說是氣聚入門境界,就只能撐這麼久!”
“……這太過了吧?氣聚入門能被挑來參加這麼大的事?會長能饒咱們嗎?”那團員總覺得撤的太早,走過場也不帶這麼離譜的啊……
“傻缺貨!會裡逼咱們幹這差事,是會裡欠咱們!走個過場回去會長還能說什麼?你當會長跟你一樣傻啊!”那傭兵團長又衝另一個人說:“快,把光獸叫過來。”
問題最多的那個團員又忍不住質疑說:“團長,這太不仗義了吧?咱們坐光獸走了,他們得有幾隊人離不開了啊!”
“有道理!好,你負責留下仗義,我們負責撤退休息。”
“……團長,我想通了,撤退後把光獸借給他們工會的人,讓他們工會派人來接人就好了。”
躲在樹後的王啓會心一笑,悄聲無息的退走了,這支傭兵團很有意思,尤其那團長,有個性有想法,而且還有勇氣付諸實踐,讓他不由得默默記下了這支傭兵團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