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她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她問她,他在哪裡。回答她的,是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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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原想一個工會至少能當個朋友,既然對方打定主意不願意深交就不勉強了。”王啓本來不在意,但如果因此讓瀟瀟他們不舒服,又實在沒必要再理會那五個人。這麼一來曉曉也很高興,金鳥背上一時間成了兩個圈子。
雖然氣氛不算融洽,但其實也不緊張。知道那五個人的情況了,瀟瀟也明白不可能會看得起他們幾個組成的新團隊。其中兩個人是工會裡的士氣派,就是以戰鬥悍勇,不懼怕生死不退縮爲信仰;另外三個是紀律派,理念是服從命令第一位,哪怕是衝上去送死!
王啓很懷疑目前工會的聲名和規模能不能真建立起這兩種聽起來很了不得的精神信念,但不懷疑這五個人的本事。都有從業五到七年的經驗,還參與完成過好幾件讓人信服的高危險任務,在他們常駐活動的星系內都是數得上名號的人物。
“孤遠你幹嘛呢?一天多都拿着八面兩用劍發癡發狂!有那麼好看嗎?”瀟瀟間歇性心情不好似的,莫名其妙一通脾氣。
王啓看不過眼,勸說:“這劍跟孤遠以前用的差別很大,他是在心練劍法。”
“不都是劍麼?”瀟瀟不以爲然之極。
那五個傭兵聽見,彼此互視,會心一笑的目光中顯然藏着共同的輕視。
這也正常,傭兵裡配置最多的兵器是刀,其次是槍,新手傭兵佩劍的很多,資歷越深用劍的越少。
王啓他們沒關心那幾個傭兵想什麼,耐心解釋說:“孤遠過去用的劍韌性強,硬度低,用法是以劍身迅快變化,如槍花的方式配合身法戰鬥;八面劍堅硬,不能隨意扭曲,不是用劍的高手絕發揮不出強大的威力,實戰中要求變化少,攻擊儘可能有效,真正要把這種劍用到極致,關鍵在發揮其特殊的防護能力上,我對這種劍瞭解只限於理論,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
“防護?劍不適合防吧團長……”曉曉忍不住插了句。
“八面劍例外,其防一旦發揮到極致,很容易用防的特性創造出決定勝負的破綻。”
“有那麼玄妙嗎?不就多了幾個面嘛!”瀟瀟和曉曉都覺得難以置信。
王啓也說不了太多,他真只是從吹牛皮老頭嘴裡聽說理論,覺得這種劍能用出神話奇蹟的話,恐怕只有孤遠這種劍道神才,要不然只能是實戰經驗豐富到極致,沉浸劍道不知道多少年的高手。
孤遠突然扭頭,望着王啓,問了句:“團長再多說點。”
“知道的真不多,就純理論,就知道八面劍防的極致全在面上。”
孤遠卻眼睛一亮,讚道:“團長你知道的真多!我還以爲自己琢磨的技巧前無古人,看來早有前輩高人想到了。哎——真想實戰試試。”
“找團長唄!”曉曉立即起鬨。
孤遠想了想,搖頭。“不合適,還是實戰裡試。打起來太兇險,我還沒把握收發自如。”他頓了頓,話題突然一轉。“凱拉叫團長十一兵器副會長,是真的?”
瀟瀟想起這事,當時她也很吃驚,但又覺得可能是有出處的綽號而已,不相信一個人能在學院裡同時當上名副其實的十一種兵器會的副會長。
“都是淚……不知就裡的人聽說了都是讚譽,我自己知道其實爲此荒廢了不少時間。”
“是爲了瞭解各種對劍有威脅性的兵器招式?”孤遠記得王啓對劍光眼感嘆的那些話,做出了合理的推測。
“開始是,先認真練的刀法。後來發現根本沒用,就劍法的技巧,還有劍類的不同就多的讓人瞭解不完了,哪能真精通那麼多啊?只是分散精力最後全都半桶水。在學院裡有心氣修爲和修煉根基當基礎,攀頂輕而易舉,走出來了算什麼啊?”
孤遠認可的點頭稱是,又奇怪地問:“後來怎麼還練那麼多?”
“兩個理由,一是因爲被個臭老頭的瞎扯騙了,以爲真能練出什麼罕見的奇蹟,估計就是鬼話,這個不提;二是後來發現有賺大錢的商機,乾脆就多耽擱點時間又練了九種,想着結業後的建團費靠這個綽綽有餘了。”
“這能賺什麼錢?”瀟瀟和曉曉都聽的百思不得其解,那五個傭兵都好奇的等着傾聽下文。煉煉別的兵器能賺不少錢?簡直奇聞了!
“這就不能說了,存在保密協議,信譽是原則性問題。”
“滾!最討厭有上面沒下面!”瀟瀟惱火的不行,沒結果不是逗人玩嗎?
孤遠倒不在意這些,恍然點頭說:“難怪上次對練我覺得團長的御劍者狀態不太對,劍三天不練就手生,中間摻雜了別的兵器練習也會手生,御劍者狀態就會變差,看來是這個原因。”
“是啊,一直到結業後纔開始恢復狀態,結果發生一連串事情,到現在都沒能靜下心好好練劍,狀態還沒恢復完全。”
五個同工會的傭兵裡有個聽的按捺不住,剛要站起來,就被旁邊的人拉住,低聲勸說:“跟小毛孩一般見識幹什麼啊?”
那人又坐下,猶自不解氣的嘀咕說:“吹牛皮的小毛頭見多了,沒見過像他們這麼能吹的!不懂兵器的小屁孩纔會用劍,還能吹出個莫名其妙的神論!還什麼御劍者!常用的十八般兵器我們幾個誰不能信手拿來就用!還都經過鮮血洗禮!我們都沒練出御器者兵器境界,他們能?簡直吹牛皮不知深淺嘛!”
“就當三歲小孩的無知笑話,不至於動氣。鬧開了回頭任務不好合作。”
“哼!紀律派的就是死板,還有點自己的氣性嗎?”那人雖然不快,還是被勸住了。
那頭王啓一行只當沒聽見仍然自顧聊着。
“團長你學的招式多,怎麼還用普通的硬直劍?要不是你左手短劍配合的不錯,單劍真的不行。”
“學的是多,亂七八糟各種兵器的加起來有六、七千招,但是絕大多數都殘缺不全,只能是碰上合適的時候臨時用用,劍類學的最多,御劍者力量其實是專門練劍期間修成的,其它兵器估計練不出了,兩種兵器的御器者狀態十之八九不能並存。我覺得還是等到有足夠的實戰經驗基礎了,再根據那時候的情況選擇劍的種類,更大的可能是訂製能配合自己特性的異種劍。”
“喂——能聊點別的嗎你們?我一個氣修者聽着特別沒意思!”瀟瀟發了話,不行也得行。因爲孤遠對她惟命是從,王啓一個人跟空氣聊啊?
……
“吹牛皮!兩個小姑娘都等你三天了,你這回在鎮上玩的夠樂呵啊——也不怕老骨頭散了架!”
孤傭村裡一個個退役傭兵們樂呵呵的,吹牛皮老頭滿頭銀絲,但其實他不算老,只是頭髮顏色本就這樣,空蕩蕩的左袖大約纔是他退出傭兵這行的理由。
“小姑娘?嘿,說什麼夢話啊!老太婆都不敢進咱們村,哪來的小姑娘!”
“王啓惹的風流債!”一個左眼沒有眼珠子,塞了顆木珠的老頭嘿嘿怪笑。
“哈哈哈……小混蛋騙財騙色跑了,小姑娘找上門了?憑啥找我啊?我又不是那小混蛋的爹!”
“嘿,有個小姑娘殺氣騰騰啊,藍頭髮的倒好相與。咱們怕麻煩,再說那小混蛋跟你混的最多,有事就該你擔待嘛!”
吹牛皮老頭不滿的大聲罵咧着,卻不經意的把右手袖口裡的一把連鞘短劍悄聲無息的射進間木屋裡,屋子裡的傭兵擡頭看了眼,沒做聲的另外拿了把打造好的短劍又丟給吹牛皮老頭。
“哎喲!好漂亮的姑娘!小姑娘放心,我剛纔聽說了,王啓這小混蛋簡直瞎了眼——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上哪找啊?他還敢辜負!你放心,老頭子我說一那混小子絕對不敢說二!他絕對不能辜負了你!”
銀頭髮的吹牛皮老頭進屋脫了滿是補丁的長外袍,抖動中,灰塵陣陣飛揚。他掛好在牆上,又把短劍放在桌上。
狐狸精暗暗納悶,這種年紀了還這麼浮誇,說的話讓人哪有一點信任感?原本第一看他還是帥氣的老大叔,哪想這麼糊塗,沒問清楚就信口亂說。
她本來早該走了,但跟黑斗篷的女人拉近關係,而那黑斗篷的女人又編謊話說王啓欺騙她感情,她才找來這裡。於是狐狸精就很有義氣的留下陪她,沒去一家、她就悄悄把王啓交託的存單留下。
“我不認識王啓,我是陪姐姐來的。”狐狸精把球丟給黑斗篷的女人。
“哎喲!搞錯了啊?沒關係!辜負人這種事就不能幹,這位小姑娘啊,你放心,將來那小混蛋回來我肯定讓他給你賠禮道歉!”吹牛皮老頭說着招呼她們坐着,拿了些村裡人種的茶泡上,找不到杯子,又去隔壁借了兩個碗過來。
“將就將就啊!”吹牛皮老頭坐下來後就問事情經過,邊聽邊生氣的責罵王啓,末了,那黑斗篷的女人嚶嚶抽泣。狐狸精假裝幫忙的問說:“王啓真能聽您的嗎?”
“哈!笑話!他敢不聽?我告訴你們——別看我現在是個殘廢!想當年我可是了不起的人物,隨便走哪報個名好,大小帝國,傭兵工會,全都得恭恭敬敬的招待着!哎呀,我這人最不喜歡提當年勇,今天要不是爲了讓你們放心啊,絕對不說。”
“您老以前的尊號是?”黑斗篷的女人好像真信了那樣。
“呵呵,說出來別嚇着你們。破壞帝國一百八十八代破壞戰神聽說過嗎?”吹牛皮老頭神色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