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弗裡特,這個傢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楊豐有些愕然地看着這個原本歷史上後世非常響亮的名字。
高麗戰局出現重大變化,正當聯軍在漢城正面衝擊漢江防線的時候,空降兵指揮官出身的李奇微玩了一把他的老本行,向原州空投了一個傘兵團,緊接着範弗裡特率領的美軍,從正面衝擊志願軍東部防線,騎兵一師從堤川沿鐵路線西進,依靠傘兵的配合攻破北高麗軍在原州的防線,驪州以北漢江防線上的志願軍不得不面對側翼的敵人,目前形勢非常危險,已經開始向楊平收縮。
“他是接替李奇微擔任第八集團軍司令的。”
陳虎說道。
“愛咋咋的去吧!”
楊豐很隨意地把這份高麗戰場的最新報告扔到了一邊,照這樣情況砥平裡還會不會發生都很難說呢,那地方就在原州和楊平之間的鐵路線上,位置要靠近楊平一些,照雙方交戰路線,美軍死守砥平裡不太可能了,倒是有可能出現志願軍死守砥平裡。
“高麗國王的皇家陸軍表現不錯,據說他們是第一個在漢城踏上北岸的,只不過後續高麗第八師沒能跟進,他們被志願軍一個反擊又攆進了漢江,好在這些傢伙都是漁民出身,絕大多數都逃回了南岸,損失大概一千五百多人,大院君正指責高麗第八師故意坑他們呢!”
旁邊胡好笑着說。
“坑他們很正常,不坑他們就不正常了,不過這樣也不行,回頭找米國人抗議一下,以後不要再讓他們跟高麗軍一起作戰了,跟着不列顛人或者澳大利亞人都可以。”
楊豐說道。
不坑他們纔怪呢,李承晚巴不得連大院君一塊兒戰死沙場他才高興呢!
這段時間估計他已經該對國王陛下忍無可忍了,李玖繼續賴在全羅南道,揮舞着糧食和魚肉罐頭已經征服了羅州,簡單點說就是羅州的地方官和老百姓都公開宣佈向國王陛下效忠。不再服從李承晚的命令了,目前他正在向光州擴張,估計光州淪陷也是早晚之間了。
李承晚儘管恨得牙根發癢,卻又無可奈何。李玖那兒始終還有一個旅跟着,而他的軍隊全在前線呢,總不能派一堆警察去吧?
更何況他的國會內部,還有一大堆鼓吹恢復君主制的。
實際上這時候說李承晚是獨cai者真擡舉他了,一直到五二年總統選舉前。他在國會都是處於弱勢地位,反對他的議員成堆,這些人不見得喜歡國王,但對給他添麻煩卻是樂此不倦的,倒是民間對國王的歡迎程度日益增強,種種掣肘下,李承晚始終只能眼看着李玖在全羅南道扮演王者歸來。
他們慢慢折騰去吧,楊元首懶得管了,反正就那樣了。
而且他這時候已經有了很好的新玩具。
“走,去見見我們的客人去!”
這傢伙帶着一絲陰險的笑容對胡好說道。
“熊澤君是吧。你的申請我已經看過了,而也對你的身份進行了考證,可以確信你就倭國南朝國王的正統,這樣就可以解釋一向對天朝上國恭謹的倭國王室,爲什麼會接連出現逆臣,那完全就是一幫竊據王位的逆賊。這樣的家族也不應該延續下去,大明帝國最高法院已經判處裕仁及其繼承人死刑,他所竊據的倭國國王身份也已經被廢除,而你既然有這樣的身份,當然可以繼承倭國王位。”
元首府的會客廳內。楊豐對坐在他下首一個身穿倭國傳統服裝的中年人說道。
這就是熊澤寬道,這些年他在楊豐的秘密資金支持下,一直在爲他的復國大業奔波,倒也聚集了不少支持者。畢竟這時候倭國人普遍生活艱難,一位經常喜歡打賞臣下的主人,還是很值得追隨一下的。反正大逆罪已經從倭國法律裡面廢除,米國人同樣要求倭國言論自由,他們就是公開上街要求裕仁下臺,重新讓熊澤寬道入主皇宮。也不會有警察上來打入天牢的。
但可惜這終究只是一場鬧劇,沒有誰會真把他們當回事兒,不久前熊澤寬道做最後一搏,直接向法院起訴,要求裕仁把江山還給他,但被法院以無權起訴天皇爲理由直接駁回,這就意味着他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斷絕了,那也就只好來找楊豐了。
聽楊豐說完這話,熊澤寬道趕緊站起身,很是標準地深鞠一躬說道:“元首大人存亡續絕之恩,我倭國人民永世不忘。”
楊豐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莊嚴地站起身,從旁邊侍立的胡好手中接過一份明朝聖旨復原版,一邊打開一邊說道:“熊澤寬道聽封。”
熊澤君茫然了一下,隨後醒悟過來,趕緊按照之前的提示跪倒趴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熊澤寬道乃倭國王室正統,特此冊封爲倭國國王,願爾上尊天朝,下護黎民,永世忠於大明,爲國藩屏!”
楊豐對着聖旨讀道。
熊澤寬道趕緊趴在那裡山呼萬歲。
旁邊一幫舉着照相機架着錄像機的傢伙趕緊忙碌起來,記錄下這歷史性的一幕,當然這一幕暫時不會公開的,爲了熊澤君的大業,雙方只能保持秘密的合作。
“殿下以後準備如何繼續你的事業呢?”
冊封完當然就得進入正題了,兩人重新坐下以後,楊豐笑着對熊澤寬道,也就是新任倭國國王,或者倭國天皇說道,現在兩人的身份已經平等了,楊豐只是侯爵,民選的帝國元首,代替只有牌位的崇禎皇帝管理國家的,而熊澤身份是大明藩王,論起來級別比他還高,所以得稱爲殿下了。
“我準備採取類似高麗國王的方式,在附近選擇一個島嶼,然後積攢力量以備復國。”
熊澤小心翼翼地說道。
高麗國王的成就的確很令人羨慕,他跟着學習也很正常,再說了這種方式保險啊,哪怕不行也能舒舒服服當個島主過把癮,實際上熊澤君主要考慮的就是這一點,他也知道自己復國希望其實是很渺茫的,除非米國人捧他否則誰捧都沒用,但米國人已經不可能捧他了,這樣就只能退求其次了。
“不,不行,你和高麗國王殿下不一樣,他受老百姓擁戴啊,你可以去濟州島看看,多少忠君義士涌向那裡,甚至就連羅州,木浦這些地方的地方官員都脫離僞政府投效國王,但你現在有多少真心追隨的?恐怕真正願意爲你赴死的一個都沒有吧?所以你不能套用他的模式。”
楊豐說道。
熊澤對他的來說,就是攪亂倭國的棋子,要是找個小島住下來,還怎麼攪亂倭國?
“那元首大人的意思是?”
熊澤茫然地問道。
“很簡單,你和社工黨聯合起來,反正你要的是國王位置,他們要的是政權,你就算得到了國王位置,也只能是君主立憲制的國王,可以把權力許諾給他們,以後你世襲君主,他們統治國家,當然這只是利用他們一下,以後你可以慢慢培養自己的力量,等到真正復國後,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完全可以把他們再踢開嘛!”
楊豐說道。
這是熊澤想發展起來的唯一辦法,畢竟他的影響力不值一提,李玖是什麼情況?高麗世代的正統,老百姓心中根深蒂固的,他一個雜貨鋪老闆,老百姓誰知道他是什麼東西,裕仁纔是真正老百姓心中根深蒂固的,那麼想要發展起來,就只能跟社工黨合作,而原本歷史上,他們好像就有點勾搭。
“那麼元首的意思是我去北海道?”
熊澤問道。
社工黨已經在北海道山區建立起一塊兒根據地,就在旭川北部,依靠蘇聯人從海上給提供的軍火和食品,發展得有聲有色,現在負責清剿他們的依然是警察隊,自衛隊還在組建當中,而這些警察絕大多數都是出身下層貧民,與其說清剿他們,還不如說壯大他們,不但戰場上放水,而且還有大量乾脆帶着武器去加入的。
“你到他們那裡,還怎麼發展自己的勢力?”
楊豐無語地說道。
“那您的意思是?”
熊澤寬道茫然了。
“很簡單,他們在北,你就在南嘛,我給你一個連士兵,另外再負責給你提供軍火,你在本州島發動討逆之戰,就在南部廣島岡山一帶,先把義旗豎起來,奪取某一塊土地。然後邀請社工黨合作,他們發動下層貧民,你負責提供武器,先確立你的身份,任命他們的人爲首相,迅速擴大影響力和兵力,爭取站穩腳跟,以後就是慢慢發展了。”
楊豐說道。
要亂當然得在倭國最重要的地方亂,北海道再怎麼亂也傷不了倭國的根本,只有本州島亂起來纔是真正的亂。
“不要有什麼顧慮,你先把家人秘密送到我這裡來,我幫你照顧着,如果你有危險了,大不了我再把你接來就是了,我的人都能在美軍防守中炸豐田工廠了難道還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緊接着他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