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軍勸她說:“高強是一個警慢性極高的人,他恐怕已經對你來白沙瓦的目的有所察覺,所有你要有耐心,時間我們比他們充足。‘東伊運’訓練恐怖分子,決不會白白的養活他們,要他們出力的。”
穀梁天辰也說:“鳳嬌,該來的會來。不該來的你等也沒有用,這是考驗你毅力的最好時機呀。”
孫立軍把眼睛一瞪:“扯蛋,考驗什麼毅力,你小子是站着說話不腰痛,你試試這樣的狀況。”
穀梁天辰鬧了一個大臉紅,高鳳嬌反而不幹了,衝孫立軍就說:“我對你有意見,總指揮官大小親情是個指揮官,你能不能嘴下留點情面,不要老是給他難堪呢?”
孫立軍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說笑是說笑,計劃還得執行。這天高鳳嬌和往常一樣來到德卡克哈諾巴扎,轉了幾圈,就有一個身穿巴袍的人走過來,往她手裡塞了一張紙條,高鳳嬌展開一看,是父親的筆跡,讓她跟看來人走,高鳳嬌自然是心領袖會,跟着那個穿巴袍的人,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間平房前。那人示意高鳳嬌進去,他則守候在門口。
高鳳嬌走進屋子,就看見了自己的父親站在窗口,他也是一件巴袍,從頭到腳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看着她,目光漸漸由嚴厲變成溫柔,輕輕地說:“鳳嬌。你長的和你母親一模一樣呀。”
高鳳嬌回答說:“父親還記得我的母親嗎?”
“怎麼不記得。那是我一生的愛人。”高強滿含深情地說。
“你知道不知道你離開後我們是怎麼生活的嗎?”
高強不回答了,沉默下來。
高鳳嬌聲音悽慘地說:“別的我不想和你說什麼了,記得母親臨終前,她也許知道自己要走了,就叫我替她拿來化妝盒,對着鏡子化妝,描眉,塗抹口紅,母親本來就漂亮,只是病把她折磨的都不成人樣了。她輕輕對我說:阿嬌,我要走了,去見你的父親,我不能這麼去見他,他會生氣的。”
高鳳嬌含着淚說:“母親說你喜歡她,第一次見到她時,你整個人都傻了,一動不動地傻看着她。從你的目光裡她看到的除了驚訝以外。那就是一種愛,強烈的愛呀。母親對我說, 阿嬌,你不知道,我們結婚後進洞房,我的心緊張的砰砰直跳,可我是那麼的高興,能與自己所愛的人共同度過一生,作爲一個女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你父親慢慢走上來摟住我,說了一句:阿梅,你真好看,娶了你,是我這輩子最英明的決定。”
高強站立着,手緊緊扶住窗欄。低個頭一言不發。
“母親說,阿嬌,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見你的父親,我要讓他看看,即使在地底下,你的妻子仍然是最漂亮的。她去時很寧靜,因爲她認爲自己馬上就要與她最愛的人團聚了呀。”
“阿嬌,你別說了。”高強一聲長嘆,慢慢蹲下身子。
高鳳嬌看着他,眼前這個身材依然高大,壯實的男人,拼命把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他的肩膀在抖動。他好像在無聲的顫抖,又好像在懺悔,使高鳳嬌也強烈地感受到,袍服裡面的身軀的抖動,就好像有千萬個火星在筋肉裡滾動,火辣辣地痛。
“是沙老闆救了我們,收養了我。你今天才能夠看見我,作爲丈夫。你對得起你深愛的妻子;作爲我的父親,你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嗎?”
面對高鳳嬌的指責,高強無言以對。
高鳳嬌沉默了,她也真的是實在不想再去指責自己的父親了,親情呀。親情是是什麼力量也無法取代,即使自己的親人犯了在大的錯誤,當他站在你面前滿臉是淚時,說明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你還忍心在去責罵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