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陣法中,殺陣主要就是讓攻擊力提高到最強,並且還要讓敵人無處可逃。而防禦陣法,則是努力增加防禦能力。
至於困陣,困陣講究運用一切可運用的方法來將對方困住。
說來簡單,可是要做到就難了。想要困住一個凡人容易,想要困住一個神人呢?想要困住一個下部天神?困住中部天神、上部天神?
困陣很複雜,研究起來也最耗費心力。不過因爲《陣道》九百卷中對於困陣的看重,秦羽還是耗費了大半心力在困陣之上。在困陣上的成就,秦羽反而比殺陣、防禦之陣略高。
秦羽整個人如同飄逸的風一樣,不斷在天空中飄『蕩』着。而熊黑則是瘋狂地追趕着秦羽,雙眼怒瞪,狂吼着:“秦羽,有本事別逃,和我正大光明的一戰!”
秦羽不斷改變着方向,嘴上卻是說道:“熊黑,別發怒,我是一個陣法研究者,不大喜歡用武力的。”
秦羽說的冠冕堂皇,雙手卻是在飛行的同時,不斷地結出一個又一個手印,無數到符篆從秦羽雙手間飛了出去,一條條紅『色』、綠『色』、灰『色』、白『色』、黑『色』各種各樣顏『色』的光帶開始出現在空中。
秦羽雖然在不斷地閃躲,可是秦羽飛來飛去,依舊是在『迷』你山上空這一塊區域中打圈。
媚姬、柳絮道人凌空虛立,彼此交談着、
柳絮道人搖頭嘆一口氣說道:“熊黑大哥他力量是強,可是敏捷、速度卻遠遠不如那個秦羽。你看那秦羽身法多麼巧妙,轉彎多麼乾脆。熊黑大哥即使有時候耗費大量天神之力,加速一口氣趕上秦羽,可是秦羽能夠在極速情況下猛然轉彎,熊黑大哥卻做不到!”
“那秦羽不斷飛行,並且結出一個個手印,在幹什麼?”媚姬眉頭一蹙說道。
柳絮道人笑道:“那秦羽也知道,靠神靈石做陣基,雖然佈陣的人輕鬆,可是敵人一旦破掉陣基,陣法就破了。所以那秦羽,準備用自身供應能量。不用神靈石來提供能量。”
“哦,柳哥哥真是聰明。”媚姬誇讚道,“那秦羽不使用神靈石,熊黑就不能靠狼牙棒毀掉陣基了。那不是,沒法破陣法嗎?”
“不,破陣法,不一定需要破掉陣基。”柳絮道人解釋說道,“秦羽他這麼做,雖然沒有神靈石陣基了,可是他本人就是陣基!”
媚姬搖頭說道:“熊黑一旦被困陣法中,如何攻擊秦羽?”
“由自身提供能量,是有壞處的,壞處就是……他本人必須一直呆在陣法中,不能離開,甚至於不能大量使用神之力攻擊。”柳絮道人解釋道。
柳絮道人說的沒錯。
秦羽現在做的正是佈置一個困陣,而且準備由他自己提供整個困陣所需要的能量。
困陣佈置很複雜,秦羽花費了一天帶半夜的功夫才佈置出了困陣。一天半夜,聽起來挺長的。可是在神界,這也算不得什麼。
神界的天神級別高手交戰,廝殺上個數百年上千年都是正常的事情。
特別同級別的天神,對空間掌控相當的。想要殺死對方都很難,所以時間也會拖得很長……相對無窮無盡的生命,數百上千年又算什麼?
“熊黑,感受一下我的大陣吧!”秦羽朗聲大笑着,然後整個人凌空虛立。
在秦羽周圍懸浮着無數的符篆、印符,同時還有着各『色』的光帶,已經覆蓋了方圓十里的區域。這是一個比較大的困陣。
秦羽體表飛出了四道暗金『色』的神之力,這四道神之力融入了困陣之中,剛好爲困陣提供的能量。
“哈哈,你停下來,找死嗎?”熊黑見秦羽竟然停下來,立馬朝秦羽殺去。
可是忽然……
秦羽在他眼睛中消失了,那些原本可以清晰看見的符篆、光帶也消失了。熊黑朝四面八方看去,竟然只看到一個光的世界。
紅『色』、黑『色』、白『色』、綠『色』……各種顏『色』形成的牆壁組合成了一個諾大的世界。
“這,這怎麼回事?”熊黑還算是冷靜,過了片刻,熊黑臉上有了笑容,“這是幻陣,可是這秦羽爲什麼使用上一次的手段呢?”
“熊黑,此陣還沒起名字,今日我便起一個名字,爲‘困熊’,你若能夠破了此陣,我便佩服你了。”秦羽的聲音在整個大陣區域內響起。
陣法……‘困熊’!
起了這麼個兒戲的名字,秦羽臉上也有了笑容,只是熊黑本人倒是怒了。
“秦羽,你看我如何破你的幻陣!”熊黑大吼一聲,碧綠『色』天神之力在體表飄散着,同時整個人身體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了。
“恩?”
熊黑髮現了不對之處。
過去幻陣產生的‘幻境’,面對空間的扭曲,會自然被破掉。可是這些各『色』的牆壁,地面,竟然很難被破掉。
“幻陣之所以是幻陣,是因爲其主要是幻境,而且幻境還可以不斷變化。可這些各『色』的牆壁,卻可以算是真實的存在。”秦羽的聲音在陣法區域內響起。
『迷』你山上還有一人看着這一切發生。
這就是福伯!
“老主人,主人短短二十幾萬年的時間,就能夠將困陣研究到這個地步,可以讓五行之力、光明黑暗之力完全配合,各種陣法契合,形成這個三級的困陣。想必……以後主人也會達到你的目標的。”福伯看着天空中的大陣,心中暗暗說道。
“那秦羽,剛纔發出的能量是神之力,暗金『色』的神之力,我看的一清二楚,怎麼回事?”觀戰的柳絮道人疑『惑』了。
秦羽剛纔佈陣,提供能量放出四道神之力,柳絮道人等人都看到了。
之前,秦羽飛行,讓外人都以爲秦羽是天神。可是天神怎麼發出神之力了?
媚姬也疑『惑』:“可能,可能這個秦羽靈魂境界剛剛突破到天神境界,體內的能量還沒有完全轉化吧。”媚姬只能找到這個說法。
從上級神人到下部天神,首先是靈魂境界達到化嬰層次,然後體內能量纔會蛻變。
可是一般剛剛晉級天神的人,會藏在某處,等能量完全蛻變成功纔出來。這秦羽,爲何連神之力都沒蛻變就出來呢?
媚姬、柳絮道人只能這麼認爲了。
飛行是天神特有的神通,這麼多年,可從來沒人違背過這個法則。
“真實的?好!”熊黑冷哼一聲,單手持着狼牙棒就狠狠朝前面的紅『色』牆壁砸了過去,一棒砸下去,紅『色』牆壁竟然顫抖震動數下,可是卻沒破。
熊黑一瞪眼。
而在陣法最中央的秦羽,卻暗暗點頭:“五行相輔相成,外加整個大陣多重陣法地契合,再融合防禦之陣的原理,防禦之力果然夠強。”
“我就不相信了。”熊黑改‘單手’爲雙手,一把抓住狼牙棒,然後狠狠地砸向紅『色』牆壁,牆壁巨震,可是依舊沒破。
熊黑卻非常迅速地連續砸了兩下,牆壁再也承受不了,出現了個大缺口。
熊黑非常迅速地穿過這紅『色』牆壁。
可是穿過這一層紅『色』牆壁,外面又是白『色』牆壁。白『色』牆壁周圍還有着一些通道,各處都是由單調的幾種種顏『色』組成的。
“我倒要看看你這困陣有多少層牆!”熊黑冷哼一聲。
然後熊黑雙手抓着這把狼牙棒,瘋狂地開始砸起了光牆了。熊黑並不知道,困陣中的光牆,是結合‘防禦陣法’的禁制,使得光牆防禦很強。破壞也比較困難。
而且熊黑也沒發現,在他砸另一堵牆的時候,剛纔砸的牆在光芒流竄下,已經恢復了原樣。
可秦羽組成光牆的能量是‘神之力’。這使得陣法威力弱了些。
“轟!”“轟!”“轟!”“轟!”……
外面的人,如柳絮道人、媚姬等人,根本看不到困陣中發生了什麼,他們只聽到一陣陣轟隆聲,這種聲音不停地響着,響着整整三天三夜了。
白晝之光、黑暗夜幕,兩者交替着覆蓋整個神界。
終於,轟隆聲停了。
困陣之中,熊黑整個人都低聲喘息着,整整三天的瘋狂砸牆已經快將他累垮了。
“媽的,我砸了過萬堵牆壁了,而且一直是向前的。這陣法再大,也要破了吧!”熊黑感到自己都要瘋掉了。
這個困陣中,就那幾種顏『色』。
牆壁也就分爲兩種,紅『色』,白『色』。而彎道也就分爲黑『色』、綠『色』,一些出現的門,也只有金『色』……總之就那幾種顏『色』。
無論熊黑砸牆砸到哪裡,都感到……自己彷彿原地踏步。
因爲每個地方都差不多,連佈局都完全一模一樣。
“我在原地繞圈嗎?不對,沒有,我很清楚,我一直是向前的。”熊黑真的搞不明白了,看了看四周一成不變的的佈局。
紅的牆壁,黑『色』的彎道。
熊黑明白,只要他砸破了紅『色』牆壁,下一個地方就是‘白『色』牆壁、綠『色』彎道’。然後交替出現……就好像不停在一個地方來回走一樣。
這牆壁不單單是前後左右,頭頂上同樣有着牆壁。
熊黑曾經朝上方,或者朝下方砸着牆壁。可是無論他怎麼砸,都無法離開這個荒涼單調的地方。
“到底怎麼回事?如果沒有地面引力,或許我連上下都不知道了。”熊黑擡頭看看上方的牆壁,又看看左右的牆壁。
一模一樣!
瘋了!
熊黑真的要發瘋了。
一年後。
“讓我出去,讓我出去,媽的,讓我出去啊!”熊黑第一次讓秦羽放他出去,這就代表他認輸了。
“很簡單,我也不要你『性』命,只要你磕三個響頭認輸就成。我會立即放你離開這困陣。”秦羽的聲音在大陣中響起。
“媽的,放屁!”
熊黑怒罵一聲,不再廢話了。
才一年而已?當年他和柳絮道人一次切磋比試就整整打了七百餘年。修煉到天神,這個忍受寂寞的能力還是有的。
只是……眼前依舊是紅『色』或者白『色』的牆壁,黑『色』或者綠『色』的通道,佈局也完全一樣。
單調的景『色』,已經讓熊黑頭髮暈。
短短被困了一年,比他和柳絮道人廝殺七百餘年還累。
十年後。
熊黑髮現平淡的日子沒了,因爲那些牆壁不再像過去那般任他砸了,一旦他砸牆壁,破碎的牆壁會迸發出火焰,或者雷電等等各種攻擊。
時間越久,各種攻擊手段就越加詭異。
秦羽微笑着盤膝坐於大陣中央,如今秦羽要做的就是,努力讓‘殺陣’融於‘困陣’中。只是要完美融合很難,秦羽這些年在不斷地嘗試中。
而可憐的熊黑,就是實驗品。
柳絮道人和媚姬都不敢進入大陣中,因爲對陣法有研究的柳絮道人明白,一旦陷入陣法中,如果無法破陣,只能任憑人蹂躪。
熊黑被困於大陣中,已經整整兩百餘年了。
那一萬大軍部分已經回去,還有不少人卻在這裡等待。平時這些人還彼此切磋消磨時間。
“媚姬,你回去見黑龍大人,黑龍大人怎麼說?”柳絮道人看向媚姬。
媚姬剛剛回過黑龍潭一次,彙報有關於‘熊黑’的事情。
對於黑龍潭一般人而言,黑龍大人早就失蹤了。可是柳絮道人、媚姬、熊黑三人都知道,黑龍大人其實一直都在黑龍潭。
“黑龍大人說了,這事情不過是小事,他如今處理的乃是大事!而且熊黑還沒有死,此事黑龍大人暫時不會來管。”媚姬說道。
柳絮道人點了點頭,黑龍大人的反應和他預料的一樣。
“媚姬,你說黑龍大人這麼多億年來,到底要做什麼大事?”柳絮道人對媚姬詢問道。
媚姬搖了搖頭:“不知道,你還是別多想了,咦,熊黑又開始砸起來了,真是有毅力啊。”媚姬目光朝天空中的大陣看去。
只聽得“轟!”“轟!”“轟!”……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