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中央,山峰上的巨大宮殿——
顏裡聽聞帝釋天歸來,極爲興奮,專門設下酒宴爲帝君洗塵。空曠的大殿內此刻擺滿了鮮美的佳餚飯菜,那一杯杯的美酒透發着醉人的清香,酒桌兩旁站着天姿絕色的修羅美女,這天神宮殿之中有很多年沒有如此熱鬧過了。
現在已經除掉了血魔大患,整個天神界在一輪污血動盪之後也重新恢復了往日面貌,所有人都笑逐顏開,舉着酒杯互相慶賀。
酒席上,帝雪楓與帝千魂分坐在帝釋天的兩邊,不過在恢復了記憶之後,帝雪楓對於秦羽的父子感情較之帝釋天來說更爲刻骨銘心一些,他也打算捨去帝雪楓這一名字,做回原來的秦思。帝釋天也知道這其中的原委,卻也不能強救什麼,不過秦思仍舊稱他爲父親,也算是給帝釋天心中一些安慰。
帝千魂似乎也沒有想到帝雪楓是輪迴到了天神界中,不過兩人之間相處融洽,也並沒有因此而產生什麼隔閡,在帝千魂的眼裡,帝雪楓永遠是他的哥哥。
孫悟空整個人都躺在酒桌上,單手提着一個巨大無比的酒缸就往肚子裡灌,而肚皮卻絲毫沒有鼓脹的現象,就好像一個永遠無法填滿的無底洞似的。
“真沒意思,就俺老孫一個人喝酒,老況那傢伙又在修羅界——。”孫悟空顯然有些無聊的鬱悶,白依晨在他身邊不斷勸酒,不過這猴子也算是有福氣,他並沒有因爲恢復神識而磨滅孫天的記憶,想從前石猴化人始終孤單一人,現在有個佳人相伴,讓鴻鈞等人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說到鴻鈞,只見他單手託着腮,面前的美酒始終沒有碰過,空洞的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面容上閃動着深思的神色。畢竟眼下親人還沒有全部尋回,而父親秦羽似乎也因爲情兒的事情受了極大的刺激,現在還沒有回來,所有心緒有些煩亂也是正常的。
就在衆人喝的盡興的時候,一隻二尺多長肥嘟嘟的肉球忽然出來酒桌上,頓時掀起一陣風捲殘雲,酒桌上的酒菜在頃刻之間就被那肉球席捲了一空,甚至連孫悟空手中的酒缸都空空如也了。
“何方妖孽,敢動俺老孫的酒水!”
孫悟空暴怒之下,正要掄起金棍,卻發現那二尺長的肉球朝着自己嘿嘿傻笑,正是在修羅界山澗之中所遇到的白猿。看到白猿,孫悟空不由撇了撇嘴,喝斥道:“誰讓你出來的!”
白猿有些害怕那孫悟空手中的金棍,不斷作揖,目光中流露出苦苦哀求的神色。
鴻鈞微笑道:“這些年它在我的鴻鈞府都憋壞了,也該出來透透氣。”當初在山澗遇到這隻白猿,而它此刻便緊隨在悟空等人的身後,鴻鈞看它與悟空有緣,所以就將它收入了鴻鈞府裡。這過了一百多年,白猿在鴻鈞府中自行修煉,實力早已超越了上部天神,只不過神智未開,無法發揮體內全部的力量而已。
孫悟空悶哼一聲,顯然極度的不滿。鴻鈞摸了摸白猿的腦袋,道:“你可別小看了他,這隻白猿與你有緣,他日只有它能助你成就大道。”
孫悟空眼睛一亮,“此話當真!”鴻鈞微笑着點了點頭,卻又不點破其中的玄機,而悟空知道鴻鈞從不說謊,瞪大眼睛看着這隻白猿,心中是驚疑不定。
——
十年後——
壁城外的密林之中,況天明和冷豔菲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樹海上,二人手牽着手,看起來極爲甜蜜,自從那次血魔戰敗之後,二人並沒有回到神宮殿,反而留在了修羅界。這些年來冷豔菲隨着況天明在修羅界中南征北討,短時間內已攻克了沙城、魔城等大城,畢竟以況天明現在的修爲和對天道之刃的領悟,整個修羅界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對況天明來說,修羅界是他父親天蒙的基業,如今也必須由他來掌控,這也是他留在修羅界的原因。十年間,修羅女王濯妍曾三度與況天明交手,但每戰必敗,沒有任何的懸念。
夜色靜謐,猶如惡魔的羽翼悄然籠罩着壁城。
壁城內外戒備森嚴,兵卒分佈在城外百米之內,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每個人都穿着暗黑色的精鐵戰甲,手持長槍,守護着壁城中央的大殿。
這護城大陣的陣基九鼎早已被帝釋天完全摧毀,這座原來充滿了勃勃生機,靈氣充沛防衛強大的城如今只能憑藉着兵卒來進行守衛,大街上,修羅族人們垂頭喪氣的行走着,一個個兵卒手提武器無精打采的站在城牆上巡邏着。
城牆頭上,城主奎生的臉色有些凝重,這些年來都是由他親自帶兵守城,而原因就是有個大人物坐鎮城中,修羅女王濯妍。
這時,一個隊長急忙跑了過來,氣喘如牛的說:“城主,女王陛下有令,準備封城!”
“封城?”奎生心中一驚,疑惑道:“女王陛下還在顧忌他麼?”
自從況天明和冷豔菲在短時間內殺死了十多名城主之後,整個修羅界都恐慌了起來,濯妍也極爲顧忌況天明的實力,一退再退,眼下壁城已是濯妍最後的領地,若非濯妍利用威壓來穩定民心,否則壁城早就投靠況天明這邊了。
樹海上,冷豔菲的嬌軀被他抱在懷中,她含情脈脈的看着況天明那英俊的臉龐,貼在他的胸膛上,彷彿能夠聽到他的心在爲自己而跳動着。
“這已經是最後一個城池
了,如果能逼迫濯妍投降,那麼整個修羅界就都在你的手中了。”冷豔菲淡淡的說道,臉上閃動着興奮的光芒。況天明笑道:“我一定要繼承父親的基業,成爲這修羅界真正的王者。”
“不過濯妍並不是那麼好屈服,雖然你們交手了三次,每次都她鎩羽而歸,但壁城是濯妍最後一道防線,我怕她會出陰招,你要小心一些。”冷豔菲看着重重守衛的壁城,不由對況天明擔心起來。
況天明有些輕蔑的冷笑一聲,“這還需要擔心麼,那我與你打賭,今晚我要完勝濯妍!”
冷豔菲呵呵一笑,撅着朱脣模樣十分可愛,“我要是贏了,你以後都要聽我的!”況天明似乎十分有把握,哈哈笑道:“那你要是輸了呢?”
冷豔菲眉頭一皺,沉思了片刻後,雪白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緋紅,“我要輸了,那今晚就聽你的。”
“一言爲定!”
話剛說完,一聲雄渾的長嘯從況天明的喉嚨中爆發了出來,整個壁城似乎都在爲之震顫着。眼下壁城四周的士兵正準備閉門封城,聽到這聲吼叫,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四散開來,畢竟這些天況天明的攻城手段給他們都帶來了極大的心裡壓力。
金色的花紋莊嚴神聖,額頭血紅印記透發着一股強烈的威壓,在金色莊嚴的色彩中,那血紅印記顯得格外詭異,尺餘長的獠牙露在脣外。況天明的六次變身瞬間釋放出一股毀天滅地的氣勢,然而員少打在這十年的戰鬥當中,又讓他對“天道之刃”有了深入的理解,現在天道之刃已經化成了一道金色的冷刃浮動在右臂上,與況天明本身有着一股血肉相連的感覺。
況天明冰冷的目光凝視着前方關閉的城門,冷哼了一聲,隨即緩慢的推出了一拳,拳勁浩蕩,一股渾厚洶涌的力量轟然涌動着,那扇由黑雲石精製的城門在況天明的面前顯得極其脆弱,摧木拉朽一般被絞成了粉碎。
牆頭上的奎生心中一驚,立即命令所有士兵按一字陣型排開,列陣以帶,並以最快的速度將這裡的情形報告給修羅女王濯妍。
況天明蔑視的目光掃視着城牆上數百名士卒,這些士卒的修爲極爲低下,最高也不過是四翼中階的水準,只有奎生達到了五翼的領域,但在況天明的面前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給我滾開!”
五指箕張,在況天明的掌心處忽然騰起一股白濛濛的光,緊接着白光猛地綻爆起來,一股強烈的環形氣流轟然在城牆上爆發,那數百名士卒所排列的陣型頓時被衝散,變得潰不成軍。
況天明的強勢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他的那種無法撼動的力量,有些膽小的士兵紛紛跳下了城牆四下逃散。而奎生卻是個極爲忠誠的人,當年也是濯妍提拔他成爲壁城的城主,眼下壁城有難,他絕無可能留下女王自己逃跑。
“濯妍什麼時候變的膽小鬼了,爲什麼不肯出來見我!”況天明怒吼道,城中的修羅族人尖叫不斷,亂成了一團。
奎生城主站在況天明的面前,手中緊緊的握着長槍,冷汗早已把衣服給浸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