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穿黑色長袍,身材欣長,俊朗的面容上帶着一絲微笑,如黑夜般深邃的雙眸靜默的注視着丫頭,而最爲特殊的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勢氣息,雖然身處浩瀚宇宙之中,卻有着掌握一切的力量一樣,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至上的存在。
咕嚕在見到此人之後,似乎也被這股氣勢所震懾,也不敢再大叫了。而丫頭卻凝視着他,臉上帶着一絲疑惑的神色,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人張開了雙臂,似乎在迎接着整個虛空宇宙的一切,悠然道:“我的名字叫……秦羽!”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最後那兩個字卻彷彿有着撼動宇宙的力量,沒有錯,這就是千年閉關的秦羽,如今正是他出關之日。
當秦羽看到丫頭身後的咕嚕,不禁微微一笑,道:“小傢伙,居然又是你,總來騷擾於我。”秦羽雖然這麼說,可臉上卻始終掛着笑容,可以看的出他沒有絲毫的生氣。而看樣子是呼嚕發現了秦羽閉關的所在之地,卻又疑惑那拳頭大小的漩渦是什麼東西,這才拉着丫頭過來。
丫頭杏眼一瞪,將咕嚕擋在了身後,道:“你……你要幹什麼,不許欺負呼嚕。”
“我可沒說要欺負他,你在這裡做什麼?”秦羽問道。丫頭皺了皺眉頭,“本小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到底是……對了你說你姓秦?”
秦羽微笑着點了點頭,“我是姓秦,有什麼問題嗎?”
丫頭靈動的大眼睛轉了一轉,道:“秦羽……老爹似乎給我說過這個名字,嘿嘿,我也姓秦,看來我們蠻有緣分吧,不如這樣吧,你陪我玩好不好?”
丫頭純真的思想讓她在秦羽面前沒有任何顧忌,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秦羽會是她的爺爺,也不會因爲一個秦字,就判定他也是秦家的人。雖然秦思在小時候跟她講過關於秦羽的事蹟,但到了現在,這丫頭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秦羽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凝視着丫頭的面容,心裡卻忽然浮現出一幕讓他刻骨銘心的女子臉龐,不由心機一動,好像感知到了什麼一樣,伸出食指,輕輕的在丫頭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丫頭並沒有躲開,而且從秦羽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極爲熟悉的氣息,但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撅着小嘴,極爲可愛的說道:“那你聽好了,本小姐叫秦晴兒,要永遠記住噢。”
秦羽眉頭一皺,在指尖觸碰到她額頭的一剎那已經完全瞭解了丫頭的命記,然而他高大的身影卻在此刻因爲激動而顫抖了一下,他忽然感覺到秦晴兒的身體中有着一絲極爲熟悉的真靈,旋即平靜了神色,嘆聲道:“晴兒……情兒……原來如此,終究是我秦羽的命運。”
腦海中浮想聯翩,當年血魔一戰,情兒被天道之刃爆體而死,但她與秦羽命運的糾纏並沒有因此而鬆解,反而更是緊緊的連在了一塊。在那個時候,秦羽就已經感知到將來一定會再與情兒相聚,只不過千年歲月之後,一切已經物是人非了。
前世的癡情執念,使今生得以相聚,但卻已經不是當初的情兒,秦羽看着自己的孫女,不由想起了在天神界中與情兒度過的歲月,也沒想到自己出關之日,上天就給他帶來了一份禮物。
“情兒,上輩子欠你的,就讓我這輩子來還你吧。”秦羽低聲自語道。
丫頭有些不耐煩的悶哼了一聲,“那我叫你什麼好呢……不如就叫你小秦吧,你在這裡幹什麼?”秦羽啞然失笑,沒想到這爺爺的輩分在丫頭的面前居然降到了要以“小”來稱呼的地步,不過他也不在乎什麼,悠然道:“我在這裡閉關,如今期限已到,正是我出關之日。”
“閉關?你們就會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本小姐不管這麼多,你要陪我玩才行。”
秦羽看着丫頭一臉蠻橫不講理的樣子,呵呵笑道:“那好,你要玩什麼?”
“什麼好玩玩什麼,只要不悶就行。”丫頭對於這個長輩倒是絲毫沒有什麼忌諱。
秦羽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她的銅環上,那銅環顯然是一件攻防兼備的寶物,而且表面浮動着一層晦澀的光芒,絕對是一件足以媲美鴻蒙靈寶的寶物。秦羽沒有說話,指尖輕輕顫動了一下,那銅環驟然收緊,化成了鐲子大小出現在秦羽手中。
“你……你幹什麼?”丫頭心中一驚,卻並不因爲要幹什麼,而是這銅環是由自己啓靈,而且融入了精血,絕無可能被他人操縱。但在這剎那之間,卻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才大吃一驚。
“這銅環的材質不一般,看來是出於霜兒之手,而且上面的陣法也非同凡響,的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秦羽心中暗忖,然後道:“這樣吧,我送你個東西。”
“什麼東西?”
其實這銅環乃是一件灰濛靈寶,是不久前鴻鈞所給秦晴兒的護身法寶,上面還有秦思的陣法加持,可以說是一件上佳的寶物。
“你仔細看着就好!”秦羽神秘一笑,對着丫頭賣了個關子。只見秦羽神色微變,手中忽然騰起一股混沌濁氣,將那銅環包裹了起來,然而銅環卻彷彿極爲抗拒的劇烈顫動着,釋放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華,幾乎將整個星空都照亮了。
但隨着秦羽釋放的混沌物質越來越多,那銅環也越來越抵抗不消,沒過多長時間就如同被馴服的野獸一樣被壓制了下來。
秦羽見狀,嘴角牽起了一絲笑意,隨即雙手一合,大股的混沌物質在微微膨脹了一下後忽然與銅環融合了起來,整個銅環形狀雖然沒有任何改變,但卻再沒有了任何光華,看上去極爲古樸,猶如隕落在星辰之中的一粒不起眼的沙塵一樣。
“它……它看上去怎麼不一樣了?”丫頭皺着眉頭,疑惑的看着那個銅環。
秦羽笑着道:“方纔我已經抹去了上面的陣法和你的靈魂烙印,融合了混沌物質後,它將會成爲一件新的寶物,至於能夠發揮到什麼樣的極致,還要看你的能力。”
丫頭似懂非懂的接過銅環,怎麼看怎麼感覺不對勁,卻不知秦羽經過千年閉關,早已經成就大道,對這些混沌之氣也在掌控之間,如今利用混沌物質來凝練寶物,其寶物的實力自然在鴻蒙靈寶之上,不過秦晴兒修爲尚淺,自然不會明白這些。
“哼,這個一點都不好玩。”
秦羽呵呵一笑,“那好,我就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說完,望空一抓,虛空驟然塌陷,出現在丫頭面前的是一個傾斜在虛空中的巨大漩渦,赫然是六道輪迴。然而此刻的六道輪迴卻與秦羽千年之前有着極大的不同,那生死陰陽之氣交替循環之間形成一道道有規律的軌跡,渾然一體,透發着一股震懾整個天地宇宙的氣息。
秦羽悠悠念道:“死之極便是生,生之極亦是死,循環自然,終歸混沌。”
“小秦,這是什麼東西?”丫頭問道。秦羽對她口中的“小秦”也不在意,微笑着說:“這就是六道輪迴,生死交替的地方,我們進去吧,去另外一個世界看看。”
在那六道輪迴的中央,一縷混沌之氣若隱若現,正是連接混沌空間的地方。丫頭也沒有拒絕,拍着手想要進去看看,似乎從一開始就認定這個陌生的秦羽不會害她似的。
秦羽伸出手指,自上而下輕輕一劃,那一縷混沌之氣順着手指的揮動形成一道軌跡,猶如一條裂縫一般在虛空平面微微波動着。忽然,那裂縫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銳聲響,以六道輪迴爲中心,方圓百米的虛空平面都被一股極大的力量生生撕扯開來,混沌之氣猶如決堤的江洪一樣噴泄了出來。
“啊!”丫頭驚叫了一聲,將呼嚕緊緊的抱在懷裡。
秦羽則傲立混沌物質中,寬大的衣衫猛然一震,而那龐大的混沌之氣卻彷彿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驟然向裂縫之中倒涌而去,頃刻一條寬大無比的甬道出現在二人面前。
“大小姐,請吧。”秦羽看着丫頭害怕的樣子,呵呵笑道。而丫頭似乎也感覺到了羞愧,紅着小臉氣嘟嘟的走了進去。
那甬道之中,四周盡是混沌物質形成的壁壘,這些粘稠沉重的混沌之氣洶涌翻滾着,卻怎麼也衝不進這甬道之內。
“小秦,這些灰黑色的東西是什麼,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