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

布萊克在監獄已經待了有十五六天了。在這期間,米瑞斯和卡修斯常常來找他,和他談話。他卻只能不理不睬,裝作冷漠。他的邪魔之力早就在異能星被排出體外,可他不能說,不僅僅是因爲發不出聲。他知道,自己一直被監視着,不可輕舉妄動,陷夥伴於危機之中。

自從那天嘗試運轉能量,破除封印,致使手臂受傷後,他一直默默恢復,謹慎觀察。每天在牆壁上刻劃一道,用來記錄時間。

本以爲今日不過尋常,卻不一樣。正值黎明,天剛破曉。有精靈不請自來,是靈輝和丁蕙蘭。站在鐵桿前,靈輝低頭,望着布萊克,嘴角一勾,手指向上輕點,恢復了布萊克的聲音。銀髮遮住他少許額頭和眼眸,自然下垂。

“蘭,”他與布萊克視線互撞,淡淡道,“你去警戒。”丁蕙蘭依命而行,消失在樓梯口。

“她,咳咳,”適應一下聲音,布萊克繼續說,“丁蕙蘭還有那個卡修斯他們口中的縈雪就是選拔前,在梧桐林前襲擊我的兩位黑衣人吧。沒想到那時,我就入了套。”

“現在才明白,不是太晚了嗎?”

“那家店,也是你搞得鬼吧。”

“確實。提起這個,我甚是心痛吶。爲了讓他們相信你就是老闆,我可是下了血本了。忠心耿耿的屬下,你應該知道有多難培養。你讓我折了兩位心腹,一個重要據點。若不是他們心軟,便是三位了。這筆賬,我可要算在你頭上。”

“是嗎?那真是擡舉鄙人了。”

靜默片刻,靈輝啓脣: “布萊克,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想要說什麼。你難道還想這樣繼續下去嗎?你以爲,這樣他們就安全了嗎?你以爲,你這是在保護他們嗎?”

“那真是不巧,我就是這樣以爲的。”

靈輝怒極反笑,伸出手臂,使布萊克飛了過來,而後,他捏住布萊克的脖子,輕喊:“你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布萊克掰着脖子上的手指,嘲諷道:“那恐怕,你這個罪魁禍首會被懷疑吧。你大可以殺了我,再找一個替罪羊,或製造我逃跑的假象,可那樣疑點豈不是太大?你敢嗎?”

“你!”靈輝鬆了手,卻一掌打在布萊克的胸口。他轉過身說:“我勸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說不定,我真的會殺了你。還有雷伊他......”

布萊克背靠着牆,捂住胸口,喘氣連連,嘴脣也發了白。他睜大眼睛,盯着靈輝,問:“你把雷伊怎麼了?”

“他現在沒事,但我不敢擔保,他以後會沒事。”

“你,變了。”

“老闆,時間不宜長。”丁蕙蘭走到靈輝身旁,小聲提醒。靈輝點頭,中指一點,又封了布萊克的聲。之後,他向着樓梯,邊走邊道:“也許吧。”

爲什麼他的心會痛,爲什麼他會嫉妒布萊克,莫名的心痛,莫名的嫉妒,還有,莫名的不甘。自從異能星那天以後,這種感覺就一直揮之不去。他不知道,不明白,甚至迷茫,自己做得一切,似乎只是本能,只是下意識。

帶着不解,靈輝走遠。腳步聲越來越小,漸漸歸於平靜。半縷陽光透進來,顯露灰塵的行蹤,卻照着布萊克更加冷。他在陰,光在明,相互對比,只會突出強調罷了。

於是,他的眉皺起來,微咬了咬下脣。白的齒,白的脣,白的臉,白的心。一種無力感,至心而出。閉上眼睛,遮蔽那一片湛藍,掩蓋心事。他不爭不搶,卻是不行。

可現在,萬萬不能輕舉妄動。現在,別說是救雷伊,就是破除封印都是癡人說夢。若一動,便引發全局。不可,不可。他只能賭一把,賭靈輝對他們的情義,賭靈輝對雷伊下不去手。

之後的十三天,布萊克加緊恢復,加緊衝破封印的節奏。有好幾次牽動舊傷,他卻不管不顧。時間,他需要時間,也要珍惜時間。

封印的力量在慢慢被削弱,現實卻不容他做更多的準備。被關在監獄的第三十天夜晚,丁蕙蘭來了,就她一個精靈。

“你還不行動?”

布萊克看着她,笑了笑,視線轉移到樓梯口。

“那可不能怪我了。”說完,丁蕙蘭甩出一把柳葉刀,直指布萊克。布萊克也不躲,就那樣靜靜看着,彷彿危險離他很遠。

飛刀未至,就被打偏了去。米瑞斯從樓梯口走上來,蹙眉問:“蕙蘭,你幹什麼?”

丁蕙蘭沒想到昨天才來過,告訴她有些懷疑靈輝的米瑞斯今天依然會來。她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後將錯就錯,支支吾吾道:“我,瑞斯哥哥我太想知道姐姐,姐姐的下落了,所以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

“嗯。”

落後丁蕙蘭一肩的米瑞斯扭回頭來,意想不到的看到布萊克嘴巴啓合倆下,在說“小心”。

夜深人靜,布萊克知道再不行動,就沒有機會了。他不知道到底是靈輝沒了耐心,還是夥伴發現了什麼,但他必須行動,哪怕勝算很小。如果不出所料,靈輝的下一個目標便是米瑞斯。他要放手一搏,不成功則成仁。反正,他也求一死。

盤腿而坐,他手平放膝上,閉目,一搏。調動起散落在體內各個地方的能量,慢慢衝着封印。打通互相之間的阻隔,能量緩緩融合,匯聚起來,蓄勢待發。最後一擊,夜魔之球幽火大燃。額前,密密麻麻的細汗,漸漸變成大的汗珠。

驀地,布萊克眼睜開,“哇”的一聲吐出口血。夜魔之球也顫抖幾次,黯淡下來。之後,他靠着牆壁,暈了過去。

次日凌晨,他醒了。雖然受了內傷,好在總算是成功了。

這天的中午,卡修斯獨自而來。他望了布萊克一眼,低垂着頭,正欲轉身離去。

“卡修斯。”黑色的秀髮凌亂着,遮住布萊克半邊臉頰,看不出他的表情......

.........未完待續.........

星星:看本寶寶不舒服還這麼辛勤的碼字,多偉大,快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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