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楊帆的異常立馬就驚動了王動,很快也跟了上去。
“是蟲子,而且是多足一類的蟲子。”
看着這塊略微有些潮溼和鬆軟的土地遺留的痕跡,楊帆十分肯定的說道。
在一路走來的地面上,土壤很硬實,一般的重物踩在上面也很難留下一絲痕跡。
而眼前的這一塊土壤明顯的有些不同,楊帆用力按下去便能留下一個手指印,對比剛纔發現的痕跡,兩者從下沉土壤的顏色、溼度變化等等並無太大的不同。
也就是說,這裡的痕跡也是在不久前剛剛留下的。
那麼...那羣公子小姐們可能就真的...
王動顯然也是深悉其中的含義,臉色不由變得更加嚴峻起來,很快的站起身子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小姐她們此時正面臨極大的兇險,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說罷,便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的望着楊帆。
“怎麼樣,害怕嗎?”楊帆卻沒有與王動直視,反而是朝着一旁有些無所事事的慕白笑道。
“哼。”對於楊帆的小覷,慕白十分的不滿道:“你當我跟城裡的那些公子哥一樣,整日裡躲在城市裡不敢出來?實話告訴你,在沒有成爲獵魔者之前,我就曾隻身殺過幾只蟲子。”
“要不是爲了更好的熟悉自身的新力量,我早就出來找蟲子殺了。”
說起蟲子,慕白便顯得有些咬牙切齒,神色猙獰,彷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語氣不免顯得激烈了點。
對於慕白的過往,楊帆所知並不多,但想想也能猜到,如果不是有着什麼動力支持對方,對方也不會在成爲獵魔者之前便屢次鼓起勇氣前去尋找蟲子廝殺。
如果不是這樣,慕白也未必也取得現在的成就。
無所畏懼,這一點,楊帆無疑是很欣賞的,心中暗自給對方又加了一分。
“沒問題,你指明方向,我來開路。”得到滿意答案的楊帆,心情十分愉快的對着王動說道。
一行三人繼續出發。
因爲牽掛着蟲子留下痕跡的事,行走的速度較之前又提高了不少。
接下來一段路程碰到的岔口越來越多,不得不依靠着接收器判斷那位小姐的方位來選擇走哪一條路,其中不乏有走進死衚衕的,不得已又只好往回走。
幸好楊帆在每個分叉口都做了一個明顯的記號,否則光是這麼繞來繞去,頭都大了。
不知是否錯覺,還是慢慢適應了黑暗的環境,楊帆卻是覺得眼前的景物越來越亮了。
雖然肯定不能與地表相比,但是百八十米以內大致的場景他都能看的清楚,乾脆便夜視儀給取了下去。
讓他有些奇怪的是,走了這麼久的路居然一隻蟲子都沒看到,實在令他有些不解,還有一種淡淡的不安。
地下世界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的,鐘錶在周圍磁場的作用下,早就停止了走動,只能憑藉人體的生理需求來大致判斷過去了多久。
他們在地底補充過兩次能量,以王動自己的經驗來看,應該是過去了14-16個小時。
也就是說,小姐已經失蹤近一百個小時。
每當想到這裡,王動便十分的自責和痛苦,暗暗埋怨自己當初沒有照顧好小姐。
“這一次應該不會錯了吧,不是應該,而是一定。”看着自己一行距離接收器上的紅點越來越近,王動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而是有些忐忑,一臉患得患失的表情。
能把這個有着鋼鐵一般意志的人折磨成這個樣子,可以想象之前的數次經歷對他的打擊有多麼的嚴重。
類似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之前發生了好幾次,楊帆一行距離接收器所標註的位置已經很近,也許只要再前進個幾里路就能看到那位小姐的背影。
只可惜每次到後來都是發現走進了一條死衚衕中,幾次大喜大悲的經歷後,王動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對於王動的心情,楊帆很理解,但同樣也是愛莫能助,這裡不比地表,土壤要比外面的硬度高出很多,就算想把堵路的土牆挖開,短距離尚可,長了的話...
楊帆還想活着回到地表世界呢。
“快到了,快到了。”王動不時有些激動的回過頭說道,但看他的表情,這話怕是安慰自己的成分多些。
這時候對於楊帆與慕白二人,沉默其實就是最好的回答。
眼瞅着自己所代表的藍點與紅點的位置快要重合到一起,王動一掃之前的負面的情緒,愈發的加快了腳步,直至跑了起來。
出於關心,楊帆與慕白也立馬跟了上去。
可沒走兩步,前面的拐彎處便傳來咚咚的擊打土壁的聲音。
楊帆與慕白對視了,相互看到了對方眼中無奈的神色,這也太耍人了吧,每次都這樣,要是換個意志力薄弱點的人,準保給整瘋了。
“唉,還是想想怎麼安慰他吧。”
楊帆二人繼續向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一堵黑黃色的土壁攔在了眼前。
而王動正在不死心的用力的捶着土牆,希冀能發現這牆後面是空的,但楊帆二人卻只看到前者的手正在不斷的流着血,敲牆的聲音也是沉沉悶悶的,毫無疑問這牆後面的土層很厚實。
“夠了,這條路行不通,那就再換一條,虧我還把你當做一條漢子,不想卻是這麼禁不起打擊。”楊帆上前兩步,稍微用了點力,把王動向後拉扯了一下。
因爲重心不穩加上措不及防的緣故,王動隨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面色一呆,閉上了眼睛,等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裡的那絲焦躁卻是看不到了。
“對不起,我的情緒有些失控了。”王動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走吧,我們還有機會。”
單手撐在牆上的楊帆看到王動恢復正常終於露出了一個笑臉,正欲打算離去的時候,撐在土壁上的手感到一陣涼涼的溼意。
原本也沒當做一回事的楊帆,想外走了兩步以後,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土壁上沾上了點點血液,應該不會這麼溼。
如此的話,事情未必就不可爲。
PS:擦,居然都快三點了,今天這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