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嘯,竹林在大風的肆虐中不斷髮出“沙沙”的響)e繡林的最中心處,一間極爲精緻的竹屋孤零零地佇立在那裡。
“喂,浪,我們走吧,要是被大祭司知道了會倒黴的。”
一個有些怯懦的聲音在竹林中響起,很快地淹沒在竹海的顫抖聲中。
“喀嚓。”
又是一個響聲在竹海中響起,一隻腳踏在了竹葉上,隨後一個消瘦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從竹林中探出,這隻腳的主人大約十三四歲,一頭漆黑的披肩長髮,劍目星眉,而在他的身後,跟着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女孩大約歲,大大的眼睛,淺淺的眉毛好似彎月一般,嘴角帶着甜甜的笑容,身着一身滿是刺繡的紅色衣服,緊緊跟在消瘦男孩的身後。
在女孩的後面,則是一個高出前面兩人兩個頭的高大男孩,雖然男孩看去大約十六七歲,但是實際年齡卻僅僅只有十一歲,只是男孩的面孔極爲醜陋,彷彿泥捏的一般,再加上男孩的臉上露出的怯懦的表情,顯得更加醜了。
“浪……”醜陋的男孩慢慢移動着腳步,輕輕踏前一步,隨後一把抓住女孩的衣服,彷彿極爲害怕。
少女不禁皺了皺眉,有些無奈地嘟着嘴巴說道:“血虎,你要是害怕就別來了,浪好不容易纔答應我帶我來看姐姐的。”
被女孩斥喝那男孩馬上閉上了嘴巴,只是把求救的目光落在爲首的男孩身上。
“不要怕,今天可是月祭,族裡的祭祀不會來這裡的。”
爲首地男孩地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在爲自己打氣一般。擡起腳緩緩走向了那間竹屋。而女孩和男孩則牢牢地跟在他地身後。
沒多久。三人就已經來到了竹屋地面前。此時。肆虐地大風緩緩停止。整個竹林中一片寂靜。這種寂靜。彷彿一種巨大地壓力壓在三人孩子地胸口。讓三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巫芸。你確定你姐姐就在竹屋裡面?”
爲首地男孩拉了拉身後女孩地衣服。輕聲問道:“要是裡面是別人。我們就倒黴了。這裡可是族中地禁地。”
女孩也有些不確定。輕輕上前。用她那脆脆地嗓音小聲叫道:“姐姐。你在裡面麼?”
……
大約一盞茶的寂靜,三個孩子都有些害怕,爲首男孩深深吸了口氣,彷彿壯着膽大聲叫道:“裡面的人快出來,我不管你是不是未來的大祭司,我帶你妹妹來看你了”
男孩叫完之後,竹屋依舊寂靜,就在三人都在心中打着退堂鼓的時候,繡屋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一個身着白色衣服,和巫芸有七八分相似的小女孩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這個小女孩長得極美,身上還帶着一種出塵的氣質,剛剛走出來,便讓兩個男孩完全看得呆滯。
女孩紅脣微微張開,輕聲問道:“我就是巫瑩,你們是來找我的麼?”
彷彿清泉一般的聲音在竹林中迴盪,又彷彿一根巨木,狠狠撞開了爲首男孩的心扉……
……
一片水幕下的山洞中,一男一女跪在地上,男的是前往竹屋爲首的男孩子,只是現在的他已經十六七歲了,而女孩,則是巫瑩,十五六歲的她顯得更加的美麗,彷彿一朵無法褻瀆的雪蓮一般,兩人的臉上都帶着幸福的微笑,望着石臺上擺着的祖師席位,兩人對視一眼,輕輕訴說着什麼。
……
山洞中的石牀中,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少年伸出手,勾起了少女的下巴,輕輕地喃呢道:“瑩……”
“嗯?”女孩低着頭,臉上滿是幸福,只是不敢直視少年熾熱的目光。
“瑩,你私自嫁給我,後悔麼?”
“不,浪,我不會後悔,永遠也不會……”少女的聲音從一開始的清馨忽然變得無比模糊,她的嘴脣已經被少年狠狠地堵住,美麗的衣服在少年的手指下被脫落,而少女則緊緊地抱着少年,身爲大祭司的她,這樣做會失去一切,但是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爲了愛情,她可以失去一切……
……
火光映襯在巫瑩略帶蒼白的臉上,周圍的人羣不可置信地望着臺上的大祭司,他們根本不敢相信,這個身受萬人敬仰的大祭司,竟然會私自懷孕,這對於整個血巫族來說,都是一個恥辱的事情。
除非能夠找到孩子的父親
巫瑩面色蒼白地看着臺下的哪個人,彷彿期待着他能夠上來說明一切。
但是,她等來的確是一句冰冷的話:“這不是我的孩子,這……”
後面的話,巫瑩沒有聽清,她只感覺冰冷緩緩覆蓋的身子,只能用無助,痛苦的眼神望着那個男人。
“嘭嘭嘭”
“呼……”
重重的喘息聲在房中響起,孤浪滿身是汗地支撐起自己的身子,他的雙手有些顫抖,沉悶的喘息讓他的胸部起伏如風箱一般。
巨大的敲門聲在房門處響起,孤浪微微皺了皺眉。
已經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次了,不是因爲他不需要睡眠,而是每當他睡去,這個無比熟悉的夢境就會出現,彷彿夢魘一般纏繞着他。
孤浪輕輕揮了揮手,大門猛地打開了。
血虎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中,望着已經整理好一切平靜盤坐在牀上的孤浪輕聲說道:“巫芸不見了。”
孤浪的眉狠狠皺了皺,隨後重重嘆了口氣:“主上告訴你的?”
血虎雙眉微微一挑,似乎有些疑惑孤浪竟然知道自己得知這個消息的來源,他也是剛剛得到主上的神識傳音,才清楚一直呆在房中的巫芸消失的事情,不過對於孤浪的瞭解,讓他放棄了追問這個問題的打算,只是恭敬地點了點頭。
孤浪擺了擺手,輕聲問道:“主上還說了什麼?”
“主上讓教主親自去找……”
血虎說這話的時候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顯然他有些弄不清楚,主上爲何會讓教主去做這個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他卻弄不清楚。
孤浪卻沒有理會血虎的疑惑,只是站了起來,緩緩走出了房屋,直到孤浪離開許久之後,血虎才反應了過來,在他看來,自從來到神界之後,教主和巫芸兩人就彷彿都變了很多,似乎,兩人之間多
奇怪的默契。
這讓血虎回想到了曾經那個竹林中發生的事情,之後教主和大姐之間,不也是多出了那種令他和巫芸都疑惑的默契麼?
皺了皺眉,血虎深深吸了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跟着教主衝了出去。
在血虎和孤浪離開後不久,那間房屋中,光線忽然暗了下來,空間一陣扭曲之後,一個窈窕的身影忽然出現,身着盛裝的芸菲星帝憑空出現在了房中,望着兩人離開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白嶽,沒想到你竟然會選擇自殺,倒是出了我的意料了,不過看來我倒是小看了你了,看來神界中的腥風血雨,又要再次降臨了。”
說完這話,芸菲星帝再次踏出一步,目光在牀上微微停留了一小會,隨後微微一笑,嘀咕道:“這孤浪的城府到是很深,不過就算你再深的城府,又怎麼可能猜得到我讓你去追巫芸,主要就是想讓你殺死那個婊子呢?”
深深吸了口氣,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蕭易的身影,臉上的笑容顯得愈加甜蜜了許多:“他是我的,任何想要奪走他的人,都必須——死”
輕輕吐出最後一個字,芸菲星帝展顏一笑,對着房中一個角落輕聲問道:“這,是不是你想要知道的東西?”
“轟”一股陰風驟然生氣,直接化爲一個人形,此人正是殷卜子,他現在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溼了,一臉恐懼地說道:“主上饒命,主上,屬下……”
殷卜子的話戛然而止,隨後軟軟地躺倒在地上,本來他只想看看血虎來找教主的原因,畢竟在蚩神教中,他和血虎之間的競爭非常激烈,現在教主更是成爲了神界星帝使,而殷卜子、血虎、巫芸三人更是曾爲了尊者,這是殷卜子想都沒想過的事情,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強大的貪慾,妄圖找個方法殺死血虎,成功成爲教主眼前的紅人,若是教主一高興將他引見給芸菲星帝,那麼他就發達了。
但是殷卜子怎麼也沒想到,這會給他引來了殺身之禍
看着已經死去的殷卜子,芸菲星帝秀眉輕皺,狠狠一甩手,殷卜子的屍體肢解化爲虛無,而她也憑空消失在了房中,房中再次變得靜悄悄的,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有孤浪躺着的牀上,依舊有一灘被冷汗浸溼的痕跡,顯得額外顯眼。
陽光灑在大地,四種顏色的光芒的照耀下,整個森林彷彿夢幻一般,在森林外的一片草地上,蕭易整個人躺在那,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微眯着眼睛望着北方的金色之日。
星帝使依舊帶着面具站在蕭易的身後,在發現蕭易沒有任何動作之後,這才問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蕭易輕輕搖了搖頭,隨後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我在想,黑羽星帝爲什麼要這麼做,而且,我發現了他話中明顯還有話,但是我卻猜不出他到底想說什麼,但是他話中提醒的意味卻很明顯。”
說着蕭易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很明顯的一點就是,以我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殺死星帝,除非那個星帝想要尋死,不然就算我可以重創他們,卻無法阻止他們的逃跑,而且在殺死黑羽星帝之後,其他星帝明顯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繼續衝出去完全是找死。”
蕭易閉起了眼睛,雙手攤開說道:“說實話,我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去做了,除非我擁有對於其他星帝壓倒性的實力,但是很明顯,這種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不是麼?”
聽到蕭易這樣說,星帝使微微一愣,隨後就沉靜了下來,許久之後這才嘆了口氣,是他太急了,仔細想想,神界中任何一個星帝,哪個不是經過上百萬甚至是上千萬年的修煉才達到現在這個層次?
就算是蕭易的前世,伴隨天地所生,也是在天地中孕育了數百萬年,這才化成人形,隨後又經過百萬年的修煉,這才成爲星帝。
而相比於任何一人,現在的蕭易的修行速度完全可以用火箭來形容了,雖然從小開始修煉,但是達到仙人到現在僅僅十年不到,便達到了星帝實力,這事情要是說出去,絕對會讓神界中大多數尊者羞愧欲死。
不過這也不能怪星帝使,畢竟他原本就是蕭易前世所創,創造之後便是星帝使的實力,當初六位星帝是蕭易前世坐下星帝使的時候,他便是這些人的統領,而當這些人成爲星帝之後,他依舊是星帝使。
所以對於修行,星帝使心中沒有太多的概念。
這也倒是有趣的事情,一大一小兩個怪物,都沒有考慮過老老實實修行,反而都思考着如何走捷徑,最恐怖的是他們還成功了。
不過能夠走到現在這步,在星帝使看來,已經達到了極限,就算是他,也無法再讓蕭易再進一步。
輕輕嘆了口氣,星帝使剛準備說什麼,忽然他雙眉微微一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身子頓時化爲一道青煙進入了星帝戒當中。
蕭易也愣了愣,不過感受到來人之後,他頓時有些呆住了。
“她怎麼來了?”
蕭易雙眼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隨後乾脆直接當初沒發生一般繼續躺在草地上。
許久之後,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樹林中走出,婀娜豐滿的身段,蒙着黑色面紗,穿着黑裙,挽着髮簪,顯然就是許久不見的巫芸。
蕭易的雙眼猛地睜開,當看到巫芸之後,立馬裝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好似看到了鬼一般。
看到蕭易這幅模樣,巫芸頓時“咯”地笑了起來,將她的身形襯托得愈加撫媚,她白了蕭易一眼,調侃般地說道:“怎麼了,芸姨有這麼恐怖麼?”
蕭易微微愣神之後,立刻反應了過來,略帶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巫芸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走到蕭易身旁坐下,有些憐惜地摸了摸蕭易的臉,但是被蕭易立刻撥了開來,不過她也不生氣,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吃苦了,都是那個該死的傢伙”
這時,巫芸微微沉默了一下,雙眸閃過一抹寒冰,繼續說道:“當初你走的時候,芸姨本想跟你來這裡的,但是沒想到竟然被那個人攔住了,我本以爲是他不想我進入通天境中,不過後面他竟然直接帶着我來到了神
面我才瞭解到,他之所以不讓我跟着你,就是因爲他)裡得到了消息,得知神界竟然有人下達了對通天境屠殺的消息,我還以爲你……”
巫芸目光溫柔地望着蕭易,再次伸出手扶上了蕭易的臉,這一次,蕭易並沒有打開她的手,巫芸的眼中一絲得意一閃而逝,帶着濃濃的恨意繼續開口說道:“人人都說虎毒不食子,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歹毒,事先知道蕭易還讓你進入通天境當中”
雖然不清楚巫芸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是蕭易心中卻不可抑止地涌起一絲憤怒的情緒,畢竟通天境被神界中人下令屠殺是實情,而孤浪攔下巫也是實情,這不由得他不憤怒了。
不過這憤怒的情緒僅僅出現了一小會就被蕭易壓了下去,只不過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而鐵青。
巫芸一直注意着蕭易的表情,看到蕭易這幅樣子,她輕輕嘆了口氣後繼續說道:“不過還好,你竟然能夠活着來到神界,看到你沒事,芸姨也就放心了。”
說着,巫芸收回了手,輕輕拍了拍胸部,一陣波濤洶涌之後,用剛剛拍完胸部的手再次摸了摸蕭易的臉,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真是容易讓人擔心。”
蕭易一直不說話,只是面色鐵青地望着不遠處,心中卻快速思考着巫話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畢竟最完美的假話就是九句真話中夾着一句假話,這樣最容易讓人相信,而蕭易更不可能絕對相信巫芸,不過想了想,蕭易索性淡淡問道:“芸姨既然來到了神界,那麼你的實力?”
巫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輕聲說道:“唉,那人雖然對你絕情,但是對我們卻很不錯,沒想到他竟然幫我們實力提升到了尊者。”
說到這,巫芸畫風一轉,問道:“你既然通過了通天境,那麼你的實力?”
蕭易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恐懼,帶着一絲恨意說道:“我也是九死一生,若不是伊禮子,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哦?那你……”
巫頓時驚呼道,紅脣微張,望着蕭易的眼中帶着濃濃的擔憂,仔細看了看蕭易之後,這才鬆了口氣說道:“還好你沒事。”
蕭易一直用餘光注意着巫芸的表現,但是剛剛巫芸的神色並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倒是令他非常驚訝,而且巫芸也沒繼續問下去,倒是讓他非常吃驚,他緩緩說道:“伊禮子對我使用了灌頂傳功,並且使用一種秘法將我直接送到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個地方和神界相同,不過只能從那個地方來到神界,卻不能從神界回去,我在那呆了一年,吸收了伊禮子傳給我的功力,然後來到神界,不過我現在的實力依舊是仙尊級別。”
蕭易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極爲淡然,而且就在巫芸出現之前,他就已經將自己的實力調整成仙尊的巔峰,離尊者之後一線之隔,這樣的情況巫能夠輕易看出來,自然也看得出,蕭易只是隱瞞了他實力快要到尊者這點,足以打消巫芸心中大部分的疑惑。
果然如同蕭易所料,巫芸只是微微愣了愣,便點頭說道:“對了,那復活神碑你可還留着?”
蕭易微微皺了皺眉,冷聲問道:“做什麼?”
“當然是爲了救姐姐”
巫芸猛地盯住蕭易,輕聲說道:“你應該知道,這復活神碑,不僅僅可以直接到達通天境,而且還有另外一個效用,便是可以將死人復活”
聽了這話,蕭易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卻依舊沒有任何行動,只是謹慎地望着巫芸。
被蕭易這樣盯着,巫芸也不惱,反而打消了她心中一些小小的疑惑,若是剛纔蕭易完全表現出一副信任她的模樣,她纔會真正的戒備,所以她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騙你,我之所以不斷收集復活神碑,就是爲了能夠救姐姐,但是那個男人卻不斷阻擾我,所以我才能藉助你的力量。本來我想隨你前往通天境之後就讓你救活姐姐,估計那人看出了我的打算,所以才阻止我,並且還準備將你害死在通天境,還好你沒事,而我在你剛進入神界之後偶然發現了你,所以就立刻跟了出來。”
蕭易的神色略微有些鬆動,只是依舊沒有任何的行動。
“難道你不想救姐姐?”
巫芸緩緩直起了身子,目光灼灼地望着蕭易,神情悲傷地說道:“要知道,雖然那人手中也一塊復活神碑,但是那人明顯不想用它來救姐姐,而其他復活神碑都在死境中,我現在根本不可能重返死境,所以要救姐姐,只有你了。”
聽見巫芸這邪,蕭易瞳孔微微收縮,心臟狠狠震了一下,按照巫這樣說,就算他無法破開幽紫周圍的冰塊,依舊能夠使用復活神碑,但是……
想到了那個叫巫瑩的女子,很顯然,對於那個生下自己的女人,蕭易心中依舊擁有深深的感情,若巫芸說的關於巫瑩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蕭易不可能拒絕巫芸的提議。
蕭易的心,已經有些亂了,深深吸了口氣,正想仔細思考一番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他的腦海中想起,蕭易神情微微呆滯之後,狠狠吐出了一口氣,眯着眼睛盯着巫芸說道:“怎麼救?”
剛剛星帝使已經告訴蕭易,現在的他已經有把握破開堅冰救出幽紫,所以蕭易才下定了決心。
看到蕭易這樣子,巫芸也不禁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還記得我給你那個朱雀烈焰輪麼,那裡面有一絲你母親生前的魂魄,將魂魄取出,融合進復活神碑當中,隨後全力運起仙元力輸入復活神碑當中……”
聽完了巫芸的解釋,蕭易點了點頭,隨後仔細看了巫芸一眼,並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任何的異常,旋即點了點頭,依照着巫芸的方法做了起來。
當復活神碑和朱雀烈焰輪出現在他的手中,並且將母親魂魄融入復活神碑之後,異變突生。
正專心沉靜在操縱復活神碑的蕭易只感到後腦一陣風起,隨後後心猛地一陣劇痛,當即噴出了一口鮮血就倒在了地上。
而偷襲者,正是巫芸,看到蕭易倒地之後,她深深吸了口氣,隨後重重地吐了出來,隨後忽然“咯”的笑出聲來,笑得花枝招展,飽滿的豐胸起伏不已,漸
她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死死地望着那塊復活神碑,)t神碑周圍已經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輪廓,並且一圈一圈的星氣正不斷泛起了波紋。
望着即將形成的姐姐,巫芸眼中已經被妒火所充斥,自言自語地說道:“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恐怕死也想不到,當初向族中告密你懷孕的人是我吧,而當初那人在你逃離暗巫星後本想派人保護你,恐怕你也想不到,當初我之所以呆在你身邊,就是爲了讓那人投鼠忌器吧,哦呵呵呵,誰叫你搶走了他,都是因爲你,他才把我當成了妹妹,都是因爲你他應該屬於我的,應該屬於我的”
巫芸說着說着,忽然對着那石碑形成的輪廓竭斯底裡地大吼了起來,她的身子猛地顫抖了起來,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哭泣着說道:“你爲什麼要奪走他”
“不是她奪走了我。”
一個聲音突兀地在巫芸的身後響起,正處於發狂邊緣的巫芸身子猛地一僵,隨後顫抖地回過頭,不可置信地望着從樹林中走出的孤浪和血虎。
孤浪也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巫芸,緩緩嘆了口氣,他也是剛來這裡沒多久,當他來的時候,正好瞧見蕭易用復活神碑復活巫瑩的場景,而隨後突然發生了巫芸襲擊蕭易和巫芸的那段自白,卻讓孤浪心中的所有疑惑都已經解開。
巫芸也呆呆地望着孤浪,她的身子猛地顫抖了起來,她爲了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就是爲了能夠徹底殺死姐姐,因爲當姐姐死後,她忽然發現孤浪彷彿發了瘋一般搜索通天碑塊,當她瞭解到通天碑塊的作用之後,立刻慌了神,畢竟她好不容易纔害死巫瑩,但若是讓孤浪成功復活,那麼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不過很快,巫芸便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復活神碑雖然可以復活人,但是每個人,只能用復活神碑復活一次,只要她率先集齊復活神碑,復活巫瑩並且殺死,那麼就可以阻止孤浪的一切。
但是這個想法顯然過於單純了,先不說她周圍總是有孤浪的人跟着,而且就算有通天碑塊,也會被送往孤浪那,她唯有打着復活姐姐的名號率先搶奪,但是能夠搶到的實在太少。
就在這時候,蕭易出現了,巫芸在觀察了蕭易一會之後,頓時計上心來,選擇拉攏蕭易,讓蕭易幫她收集復活神碑。
結果,遠遠高於她的預料,現在自己的計劃馬上就要完成了,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孤浪竟然會來到這裡。
巫芸深深吸了口氣,血紅的雙眼死死地盯住孤浪,許久之後,淒涼地對着孤道:“浪,你既然聽到了我的話,那麼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情意,但是你爲什麼不接受,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的我恨她”
孤浪輕輕閉上了眼睛,而跟在他身後的血虎,更是不可置信地望着這一切,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忽然,巫芸的目光掃到了躺在地上的蕭易,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和蕭易接觸的這段時間,她已經逐漸將蕭易當成了孤浪的代替品,甚至將對孤浪的佔有慾轉移到了蕭易的身上,而現在,只要她能夠殺死巫瑩,然後帶着蕭易逃跑,到時候將蕭易洗腦的話,那麼到時候她依舊可以擁有“孤浪”
想到這裡,巫芸猛地動了,她猛地揚起了手,一道星氣在指尖匯聚,狠狠地斬向了復活神碑,而幾乎在氣斬出手的下一刻,她便飛快地朝着蕭易的方向衝去,但是,很快她便停住了。
巫芸太高看自己了,或許是因爲這麼快提升到了尊者的實力,強大的實力讓她迷失了自己,也低看了星帝使的強大,在她出手的一瞬間,孤浪便出手了,他僅僅揮了揮手,衝向復活神碑的氣斬便化爲無形,而隨後又一揮手,一道氣旋憑空出現,直接從巫芸的背後穿入。
鮮血從巫芸的胸口灑出,她不可置信地回過頭,望着一臉漠然的孤浪,隨後顫抖地坐倒在地上。
“巫芸,你這是在找死。”
巫芸的眼神逐漸暗淡了下來,她猛地撐起了身子,爬向了蕭易,但是,力量逐漸從她身上消失,在抓住了蕭易的衣角之後,她模糊的眼中,彷彿浮現出了當初小時候孤浪帶着她去竹林中尋找姐姐的畫面。
“浪,我想去看姐姐。”
巫芸的口中喃呢着這句話,重重地趴在了蕭易的身上,緊緊地抱着蕭易,彷彿這一刻,蕭易成了孤浪一般。
看着死去的巫芸,孤浪閉上了眼睛,而他身後的血虎,也重重地低下了頭,他並不清楚,這一切,到底值不值,更不清楚,巫芸這樣做,到底值不值。
巫芸的鮮血,濺落在一個和巫芸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的容顏上,女子的雙眼依舊僅僅閉着,只是清晰的呼吸聲,卻清晰可聞。
巫芸和巫瑩,一死一生,這段陳年舊事中的愛恨情仇,也被永遠劃上了句號。
孤浪緩緩上前,將剛剛復活處於昏迷中的巫瑩抱了起來,轉身朝着血虎走去。
“教主,接下來。
”
血虎遲疑了一會,緩緩開口了,他不敢去看那嬌美的容顏,雖然他愛着那個女人,但是卻更畏懼孤浪。
“離開這裡。”
“離開?”
血虎猛地擡起了頭,有些不敢置信。
孤浪輕輕點了點頭,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回暗巫星吧,帶上巫的屍體。”
血虎望着彷彿蒼老了許多的教主,輕輕點了點頭,看了蕭易一眼,小聲問道:“那少主……”
“不用帶着他,他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去管,而且在他的眼中,恐怕……”
孤浪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隨後掏出一個奇怪的棒子,用棒子虛空一點,一扇門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而血虎也抱着巫芸的屍體跟在他的身後,在離開門的剎那,孤浪回頭望了蕭易一眼,隨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他的確老了,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有些東西,是比權力更加重要,但是,他領悟這個道理終究是有匈了,至少,若是早些領悟的話,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但是,命運就是這樣,沒人能夠摸清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