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蒼鷺山青子飛雁

任誰也想不到這樣一位冷豔貌美的少女,殺起人來這般殘酷殘忍。

聽張執槳的口氣,似乎還習以爲常。

“你覺得在當下這種場合,白綾小姐能耍什麼手段?找我單挑,把我宰了?”

風沙畢竟不是江湖人,對江湖門道所知寥寥,只能問懂的人,也就是樑執槳。

“殺人不至於,頂多讓人難堪。客卿或許不知道,對江湖人來說,當衆掉面子,比脖子上挨一刀還難受。幫派更甚,有時必須硬着頭皮蠻幹,死也不能認慫。”

張執槳面憨心細,已經發覺客卿不通江湖事,解釋的很細緻。

風沙來了興趣:“怎麼說?”

“出來混江湖的,奔得就是風光前程,要得就是一張臉皮,拼得就是滿腔熱血,爭得就是心裡爽氣,如果亮起幫裡的旗幟,處處讓人瞧不起。誰,誰跟你混?”

風沙恍然。

張執槳似乎說來了勁:“我擺出三河幫的字號,去哪兒人家都叫一聲張爺,押在賭館比錢好使,押在青樓比小白臉管用。這,這就是面子。”

繪聲紅着臉蛋輕啐一口。

風沙笑了起來:“扯遠了,說正事。”

張執槳發覺自己失言,趕緊把話轉回來。

“現在還是江城會的小比,待會兒就有想出頭的小輩尋人亮相。這種人在江湖上要多少有多少,什麼時候都不缺,就想拿別人的臉皮漲自己的名聲。”

風沙哦了一聲:“你是說白綾小姐很可能鼓動幾個,找我們三河幫的茬?”

“客,客卿你看,北岸在座都是江州地面的江湖前輩,聞名十數年的高手,頭腦再發昏的人也會墊墊自己的分量,更要擔心事後被承不住的名聲壓斷了腰。”

風沙目光隨之而掃,緩緩點頭。

“所以呀,柿子找軟的捏,刷散人的臉皮漲不了多少名聲,當然刷中不溜的幫派,尤其咱三河幫這種還沒站穩腳跟的過江龍。今天這場叫,叫,什麼宴來着。”

風沙笑道:“鴻門宴。”

張執槳嘆氣道:“沒錯。就,就是這個宴。根本不用白綾小姐鼓動,我們只要來了,那就肯定逃不過。用說書的話講,這叫,叫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風沙抱拳道:“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次受教了。”

張執槳忙回禮道:“客卿太客氣,小人也就是在江湖裡打了一陣滾,知道些泥泥水水的事。”

繪聲忙道:“如果有人找茬,我上。”

風沙斜眼瞟着繪聲,感覺心裡沒底。

論武功,繪聲是一衆劍侍裡最差的,換她姐姐繪影還差不多。

繪影可是曾經拿自己的身體給風沙擋過劍,論及膽大不怕死,比怯懦畏縮的繪聲強多了。

張執槳插口道:“想在江州立足,這關口遲早要過,不是這次也有下次。還是小人來好了。”

風沙想了想,輕輕點頭。

既然伏劍派張執槳爲江州主事,肯定通盤考量過。

張執槳嘴上說只會下冷刀,多半是謙詞。

作爲三河幫駐江州的主事,有些事情的確只能自己扛,沒有人能夠一直留下來幫忙。

風沙不會武功不代表不懂武功,相反非常精通,眼光奇準。

尤其精神異力可以觀氣,能夠輕易分辨一個人的武功高低。

凡事到了一定的境界,一定會有某種氣勢。

腹有詩書氣自華,殺人殺多氣自煞,武功亦然。

所以,風沙在宮青雅面前乖巧的不得了,因爲深知不乖巧就是個死。

一座冰山若是在跟前崩塌下來,神仙下凡都救不了。

至於湖心擂臺上江城會幫衆的小比,在風沙眼裡就是些莊稼把式,還處在你打一拳我還你一腳的程度。

儘管毫無氣勢可言,並非純粹的花架子,收手慢點真能殺人。

往往兩人放對,一兩個照面就分出了勝負。

拳拳到肉,砰砰有聲。

看得出來基本功都很紮實。

畢竟當今亂世,學武是爲了保命,更是爲了功成名就。這些初出茅廬的幫衆每天除了練武什麼都不幹,再粗淺的武功也能練到一定的水準。

江城會小比乃是此次邀約的明面理由,其實僅是用來熱場,一共十對二十人很快比完。

白楓隔湖飛掠至湖心擂臺上,往四方一陣抱拳。

惹起一片喝彩,多贊“好輕功”。

白楓含着笑朗聲道:“還是老規矩。以武會友,點到爲止,莫要傷人。”

風沙向張執槳問道:“什麼老規矩?”

“沒人挑戰就算贏。實際上大半人只是爲了掙名,贏過一兩場見好就收,如果死活撐着不退,那十家就會親自下場。小人打算來個先聲奪人,客卿您看?”

風沙眼睛一亮,嗯了一聲。

張執槳挺精明的。

先過去上了場,雖然一堆人挑戰,總好過被有心人針對。贏了一兩場立馬抽身,人家再想針對也沒理由了。

張執槳長笑一聲,快步走出,抱拳虛搖:“口是江湖腳是路,鄙人三河雁刀張,蒼鷺山青子飛雁,江州好漢見乖張。”

每個字風沙都聽得懂,連起來聽一臉懵比,扯着繪聲問道:“他在說什麼?”

繪聲顯然更懵比,小聲道:“應該拜場子吧!”

風沙想了想,點頭道:“伏劍跟我說過,蒼鷺是走私客的意思。張執槳剛纔不是說他走私出身嗎?看來不光拜場子,還表了來歷。”

樹冠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山是酒,青子是刀,快意恩仇的意思。他姓張,那麼乖張就有兩層意思,柔中帶剛。”

繪聲嚇了一跳,急忙仰頭握劍柄。

一個錦衣女子持劍蹲於樹冠之中,姿勢特別瀟灑,忽如柳絮輕飄,落於風沙面前,行禮道:“風少,好久不見。”

風沙起身回禮:“許久不見柳姑娘,看着清減多了。”

柳豔苦澀一笑,轉目道:“大雁北去南往,忠誠不失信,不光拜碼頭,也有來來就走的意思。他是位老江湖,一番話門道深,不懂很難解釋,懂就很順耳。”

風沙笑道:“聽着順耳就行。柳姑娘這是纔來還是來很久了?”

柳豔盈盈淺笑,露出潔白的貝齒:“不長也不短,起碼知道風少惹上了青衫水羅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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