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纔剛剛拉開帷幕,空氣中卻漂浮着一股莫名的燥熱,林落兩隻手各提着一袋從菜市場買回來的菜,額頭上早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今天是她與杜濤兩個人戀愛七週年的紀念日,她特意多去超市買了些菜,準備回來慶祝一番。拎着東西進了小區的門,這是一個老式的單元房,沒有電梯,林落沿着已經破舊的樓梯,走到了五樓。從衣兜裡掏出鑰匙進門,甩了甩有點痠疼的胳膊,顧不上休息,就急匆匆地跑到了廚房。
林落總是會想起自己與杜濤的相識,不自覺的就會嘴角上揚,那時的她剛剛上大學,拒絕了家人的陪同,一個人提着大大的行李箱到學校的,發現這裡與自己那個小小的高中是不能同日而語的。就在她轉來轉去,還是找不到北的時候,杜濤出現了。
那時候的杜濤是學校裡的體育部長,長的人高馬大的,看到林落一個人提着大大的行李箱,一看就是剛剛到學校找不到路的,於是,十分熱情地給她提箱子,爲她帶路。
林濤回來的時候,林落已經盛好了飯菜,擺好了碗筷,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她的內心有一絲小小的激動,期待着杜濤能給她一個什麼意外的驚喜。但是,一直到他坐下來開始吃飯,也沒有說些什麼。
按捺不住的林落只好親自開口,“杜濤,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杜濤有點心不在焉,頭也沒擡地問道。
“今天是我們結婚七週年的紀念日,我還以爲你會給我什麼驚喜……”
“林落,我們離婚吧。”
林落剛剛準備發泄一下自己的委屈,卻被杜濤冷冰冰的話語打斷,她有一瞬間以爲自己幻聽了,她與杜濤已經結婚了有四年了,兩個人雖不說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也算是夫唱婦隨非常和諧。
而現在,杜濤這個離婚也提的太過突然,林落禁不住又反問了一遍,直到得到杜濤的肯定回答之後,她還是無法相信這樣巨大的變故。
她沒有想到,這就是杜濤帶給她的驚喜,驚是驚住了,喜卻無從說起。
“杜……濤,你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是公司倒閉了,還是你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或者是……你犯什麼事了?”她實在是不能相信,當初拉着她的手,說要和她白頭偕老的杜濤,會突然提出離婚。
“這是協議。”杜濤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掏出了一張協議書,扔在了桌子上。連協議書都寫好了,看來這個男人是鐵了心要和自己離婚了。
“杜濤……”林落剛想開口詢問,杜濤的電話響了起來。
“乖,我已經跟她說了,你別急,很快就好了。”對着電話,杜濤的語氣裡滿是寵愛,林落終於明白他要離婚的原因。
“你……你竟然揹着我在外面胡搞,你這個混蛋。”林落一時氣急,隨手端起了一碗菜就潑到了杜濤的身上,湯湯水水順着他筆挺的西服流了下來。
“你……你這個潑婦,不可理喻。”杜濤氣憤的站了起來,將凳子踢的響亮,表示着自己的憤怒。
“我潑婦?我不可理喻?杜濤,你做的事就對得起我嗎?”林落還沒來得及控訴他的不恥行爲,杜濤已經氣憤地摔門而去。那架勢,像是他纔是這個婚姻的受害者。
空落落的屋子,空落落的心房,只留下了無限的疼痛和委屈,林落像是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了力氣,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拿起手機,她卻不知道該與誰訴說自己的委屈,自己的爸媽身體本來就不好,而前段時間,弟弟也在和他老婆鬧離婚,她不想讓他們再爲自己的事情操心了。
最終,她撥通了若南的電話,輕快的彩鈴之後,若南那豪爽的聲音傳了過來,“呦,林大美女啊,你丫怎麼有空跟我打電話?你不是整天只顧着和你們家杜濤培養感情……”
“若若……”林落只叫了個名字就一下子哭了起來,那邊的若楠一聽到林落的哭聲,一下子慌了神,“落落,你怎麼了?你在家嗎?等着我,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