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我的氣?”
有些葡萄紫的捲髮從白皙修長的手指間穿過。
“難道你就這麼恨我?整整三年,都無法原諒我?”夜上弦眼裡的光芒漸漸暗淡下來,“那麼,還要我死一次嗎?”
“別以死威脅我。”
夜上弦嘴邊若有若無的微笑似在嘲笑誰似的,那眼神,日慕衣看不透。
他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被日慕衣打斷了。
“現在是上課時間,所以,有事下課再說好嗎?”
教授在一旁站着,聽着日慕衣的話又火起來:“上課時間?上課時間就是給你用來畫畫的嗎?”
她偏過頭,看了看鬍子氣得朝上的教授。
這一次她出乎意料地沒有頂撞,只是坐下來,低着頭看着橫線本上的柳樹。
教授轉過身,大步走回講臺。
所以他沒有看到,日慕衣漸漸合攏的眼睛。
夜上弦無聲地笑了。或許她真的是沒有睜眼,以至於連他坐在她旁邊,都沒有任何的反抗。
落櫻大學並沒有落櫻貴族學院那樣多的櫻花,也不如他們崇尚櫻花,在校園裡,到處可見楊柳青青的景象。若是在落櫻高中,是絕對禁忌的。他們把櫻花放在第一位,在他們眼中,是沒有任何花、樹可以比的。
下課了,這節大一大二的大課結束,學生們剩下半天的學習也就簡單了許多。
數米寬的大門口不斷走出抱着書的學生,一個個身着統一校服,頭髮墨黑,顯得有些死板和無趣。
爲了攀上全國前三重點大學,校長費勁了心思,不讓學生戴飾品,不許染髮燙髮,不許穿校服以外的衣服,每節下課必須有人清掃教室,清掃校園……
而日慕衣的頭髮順理成章地成爲顯眼的風景,從大一念到大二,同學們現在看到她都一臉驚訝:爲什麼沒有被校長處罰?
直到夜上弦轉來落櫻大學,念三年級,這個特例才被打破。現在全校只有兩個頭髮異色的人,一些學生暗中討論着,說他們一定有什麼來路背景。
“大家安靜!剛剛學生會發布一則好消息,下個星期學校將舉辦一年一度的藝術節,希望大家踊躍報名!而我們一年級的節目,是表演童話!”
班長站在臺上激昂澎湃地講着,臉上是和臺下同學一樣的興奮與期待。
底下的討論聲立即大了起來,似乎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爭先恐後地說着,鬧得班長的聲音漸漸淹沒在雜聲中。
日慕衣不解地看着班長。
“藝術節?似乎沒聽說過呢。”
她的同桌是個戴着黑框圓眼鏡的書呆子,長得三好學生樣。他放下書,轉過頭看向日慕衣,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
“藝術節是落櫻大學一年一度的節日,最初是爲了紀念學校建立週年,而後就演變成了現在的藝術節,也叫做校慶。每年的藝術節學校的學生會都會組織學生們表演節目,如朗誦、表演、唱歌、舞蹈等藝術類節目。至於你不知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去年的這個時候你不在學校。”
同桌像背書一樣地把藝術節的信息介紹給日慕衣,她這才記起來,去年這個時候還呆在醫院做術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