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對沒涉及過這個圈子的人來說自然是很難理解,所以安朵也沒什麼好繼續說的。 正要閉眼繼續休息,鳳妃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安朵擡手接通電話,就聽鳳妃:“身邊能連網嗎,你登錄微博看看。”
安朵一聽就坐直了身體,讓羅曼把平板地給自己,一邊連網點開一邊道:“發生什麼事了?”說話的時候她恰好已然點開微博,正好看到熱搜榜上的新聞。
除開第一名的喬欣沁污衊。
第二名的安朵遇喬欣沁狂絲潑硫酸
第三名大約就是鳳妃讓自己看的東西。
【對瘋狂黑粉說不!明星也有維護自己權益的權利】
安朵看着標題的時候倒是訝異了一下,伸手戳了進去,見到的卻是一條圈內一個頗爲知名的老演員發的一通微博。
【今天看了安朵事件的開始和發酵以及結尾,其中感觸之深不必多加言語。而硫酸事件和那位年輕肇事者的毫不認錯卻只讓人心寒。不知什麼時候藝人這個身份已經代表了在某方面的弱勢,彷彿我們只能承受別人的攻擊、諷刺、污衊,但當然這是我們享受了藝人這個身份所必須承受的東西。但已經上升到了人身威脅呢,難道我們還要繼續沉默?我不知道圈內有多少藝人曾經接到過黑粉送來的威脅快遞、動物屍體和各種悚然恐怖的東西,不知道多少人也有過和安朵類似的遭遇,但我曾經卻有過差不多危險的時候。我沒安朵幸運,所以因爲這件事幾乎休息了半年。我說這件事不是爲了博取同情亦或者關注度,我只是覺得今天那個年輕肇事者的潑硫酸事件應該給我們、給所有的網友和公衆一個警醒,這種事情是不能被放任的。更不能因爲受到傷害的羣體是藝人這個職業,就只能隱忍的沉默。對瘋狂黑粉說不,我是劉凡。】
安朵看完微博,對此沉默以待。
電話那頭鳳妃道:“你認識劉老師嗎?大概你這個年紀恐怕也不怎麼認識,他是……”
“我知道。”安朵輕聲回答:“我認識劉老師。”她很少用老師這個敬稱去稱呼一個前輩,但這位劉老師是其中一個。
他是圈內的知名演員,今年已經六十多歲。曾經拍過的那些戲,現在提起來都還能有人知道。但他在觀衆中的名聲卻不怎麼好,因爲他是演反派出名。他的反派角色演得讓人恨到骨子裡,卻也因此定型,一輩子都拍了反派。但這位老前輩卻很樂觀,他享受拍戲也樂於拍戲。從不覺得自己演反派太多,從而導致觀衆記憶中他就是個壞人,讓他在大街上遇到了唾罵、鄙視是一件很難堪的事,他認爲這是對他演技的讚賞。
這位老前輩曾經在她剛入圈拍戲的時候給了她不少指導,但因爲年紀漸漸大了加上以前受的傷,所以慢慢的退出了圈子,已經差不多十來年沒在公衆面前露面了。
直到這位老前輩不再拍戲,她才從別人口中知道一些很久以前發生的事。因爲演繹的一個角色反面形象太過負面,有瘋狂粉絲衝到他家附近,將他捅了好幾刀,當場流血昏厥送到醫院不說,卻也因爲這次受傷讓他之後身體一直不大好。而更可笑的是因爲肇事者事後覺得恐懼、認錯不迭,在劉老師準備走法律程序的時候,媒體和公衆反而說他行爲太過。劉老師就在外界的強壓下,不得不忍下這口氣接受了對方乾巴巴的道歉,按下了這件事。
這件事很可笑麼?是挺可笑的,但卻是實實在在發生的真事。
劉老師已經退出圈子十來年,此次突然發出這條微博,恐怕也是因爲她的事引發了他對當年自身遭遇的憤然。因爲那個肇事者,他當演員的時間被大大縮小,身體更是因此變得不好,可是誰又有人想過他?此時他發出這通微博,恐怕也是有他反正已經退圈,那些媒體和公衆再也不能拿他演員的身份來胡說八道有關。
安朵沉默的看着那條微博被上百萬的人點贊、留言,有人覺得對、有人覺得有些小題大做,而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安朵卻是選擇了乾脆利落的轉發,再向劉老師道謝後,則表示自己會用法律武器來維繫自己因有的權益。
鳳妃那邊開着電腦,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的動靜。見此驚訝的道:“你……”但才說了一個字就嘆了口氣轉而道:“隨便你吧,開心就好。”
是啊,開心就好,就是這麼簡單。她受了委屈、被人污衊被人潑硫酸,難道還要讓她忍氣吞聲,不!她堅決的說不!
在她轉發微博之後的眨眼間,圈內一個一線女歌手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經紀人,以及自己被經紀人握住的手,爽朗痛快的一笑:“果然是安朵!”隨後朝經紀人挑眉:“現在可以轉發了吧?”
經紀人看着她那堅定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鬆開手:“發吧。”
看着女歌手飛快的點了贊再跟着轉發,向劉老師表示致敬後,再向安朵表示慰問以及支持她用法律武器的做法。
微博發完,她整個人都痛快了許多。她盯着微博上大多數網友們贊同的留言,喃喃自語:“要是以前也有這麼多理智的人就好了。”她曾經也被瘋狂黑粉傷害過,卻也因爲公司說事情曝光出去自己會受到牽連,只得隱忍的看着肇事者毫無誠意的道歉後離開。
“哈哈哈,真是痛快。”國內影視城片場,又有一個一線男演員看着網絡上的發展,毫不猶豫的點了贊飛快轉發。
在這接二連三的圈內明星跟着轉發之下,這個沒有任何人組織過的活動卻獲得了無數大牌藝人的轉發支持。就算這件事沒有利益可言,他們也在第一時間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對那些瘋狂傷害他們的黑粉說不!
不是想對那些瘋狂粉絲宣戰,而是隻想借此維繫自己因有的權益罷了。只想在下一次自己受到傷害的時候,他們能選擇如何給與對方懲罰,而不是隻能偃旗息鼓的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