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弗雷德.布拉格那張臉上寫滿了風雨欲來:“我說我要怎麼處置你纔好?”
向沄渾身都在發抖,身體的痛苦與崩潰的神經還有那深入骨髓的屈辱都在嘶吼吶喊,她想不通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是向家的大小姐,天之驕女,她生來就擁有許多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爲什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被家人放棄、被人懸賞追殺,甚至落魄得當一箇中年男人的情婦,爲了大局委曲求全的任由他欺辱,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甚至被他打得早產,這輩子再也沒法懷孕。
她越想越恨、越想越是瘋癲,那雙被恐懼包圍的雙眼猩紅的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這種恨意支撐着她忘記了恐懼,在弗雷德.布拉格再次動手的時候,瘋狂的擡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張開滿是血腥味道的嘴脣,憤而冷笑:“有本事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弗雷德.布拉格陰鬱着臉森冷的看着她,像是要將她一刀刀凌遲切割。向沄高高的擡起頭顱,咬緊了嘴脣搖晃着站了起來,諷刺的道:“你敢真的殺了我嗎?親愛的布拉格先生你真的敢嗎?”
“布拉格家族數百年的基業被我的大伯毀掉了三分之二,你最隱秘的那條毒品走私路線被他挖出來交給了國際警察。你已經不是那個在全球都有着慈善之名的布拉格,而是一個快被逼到絕境聲名狼藉的犯罪分子。你做的那些事足夠你死一百次一萬次都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別說什麼因爲我你才落到這種下場。你會收留我,無非就是想讓向建林丟臉,想利用我達到某些目的。”向沄的聲音尖銳而諷刺,她猩着一雙眸子,死死的瞪着面色扭曲的弗雷德.布拉格,淒厲的吼叫:“是你自己愚蠢,自以爲佔據上風,才敗給了向建林,和我有什麼關係?是你剛愎自用才被算計至此。”
被戳到心窩的弗雷德.布拉格擡手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道:“我殺了你。”
他的力氣很大,剛纔還耀武揚威的向沄眨眼間就被掐得喘不過氣、臉色漲紅,但她一點也不服輸的瞪大眼瘋狂而偏激的看着弗雷德.布拉格,嘶啞着聲音一字一頓的道:“……你、不敢、殺了我,你、不敢……哈哈哈。”
被如此挑釁,弗雷德.布拉格眼中殺氣幾乎凝結成了實質。他的手也越來越用力,似乎只要輕輕一折就要掐斷向沄的脖子。但就在向沄快被憋死的最後時刻,他冷着臉將她丟在了地上。
“咳咳咳……”撿回一條命的向沄趴在地上瘋狂的吸氣咳嗽。
“沒錯,我現在是不會殺你,誰叫你對我還有用呢?”弗雷德.布拉格蹲下身,拍了拍向沄的臉蛋,低頭在她紅腫的脣上吻了一下,柔情的道:“親愛的,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的關係是什麼。用c國話來說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還記得我們的孩子嗎,你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他將會沒人照顧,落得比乞丐還悽慘的下場。”
向沄瞳孔一縮,痙攣的手指在地上緊握。弗雷德.布拉格很滿意她的反應,微笑着道:“很好,看來我們達成了同樣的目的。所以現在你還是乖乖聽話,我怎麼說你怎麼做,然後讓我們在最後關頭反擊回去。”
向沄冷笑:“你能暗算得了向建林?別說假話了,恐怕你現在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但我會讓他自己出來的。”弗雷德.布拉格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姿態優雅的拍掉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躺在地上的向沄,冷聲道:“我死了你也得死,我活着你才能好好活着,記住這句話,然後乖乖聽話,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我什麼都不要。”向沄低頭看着地板,陰冷着聲音道:“我只要一個人死。”
“你大伯的寶貝女兒?”弗雷德.布拉格嘖嘖搖頭:“你說你們都流着同樣的血脈,爲什麼她比你好那麼多?”彷彿還嫌刺激不夠,他柔和的譏諷着:“現在看來那位封少爺的選擇果然沒錯,要是我也會選她而不是選你。”
“你閉嘴!”向沄瘋狂的尖叫起來,急促的喘氣幾聲,她從地上爬起來太高下巴看着弗雷德.布拉格,一字一頓的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否則我們誰都不好過!”說完大步轉身朝樓上走去。
弗雷德.布拉格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剎那,眼神就變得陰鬱而冰冷。聽到樓上傳來劇烈的摔門聲和嬰兒的哭泣聲,他也毫無反應的轉身就走,走出門時吩咐保鏢:“看好她,不準讓她離開這裡。”向沄是他反敗爲勝的最後籌碼,自然不能出了事。
“哭哭哭,你哭什麼!”樓上臥室,向沄看着躺在嬰兒車上哭得快喘不過氣的嬰兒,瘋狂的尖叫起來:“我都沒哭,你憑什麼哭!你不準哭!不準哭!”她說着瘋狂的就要去捂住孩子的嘴巴。
孩子不過兩個月大,身體柔軟得翻不過身,被人捂住了嘴巴一下子就憋住了氣,臉色青紫青紫的難看。守在旁邊的保姆見此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衝上來將孩子抱在懷中,急忙拍打着孩子。
向沄呆滯的跌倒在地,看着保姆拍打孩子,而那孩子半點反應都沒有。她眼珠轉了轉正要起身的時候,小嬰兒發出哇的一聲痛哭,保姆終於鬆了口氣,連忙抱着孩子遠離了向沄,衝出去的時候還在叫着家庭醫生。向沄跌倒在地,沉默陰鬱的坐在那裡。一張臉腫脹又難堪,從前的優雅溫和、名媛姿態全都消失。
姿態僵硬的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卻鬼使神差的登錄網上,正好看到了一條最近發佈的新聞【據準確消息,好萊塢最受歡迎的安朵加入《全球第一:演員》的拍攝】而在新聞旁邊,是安朵在《救贖》中的劇照。她飾演的安妮塔坐在廣場邊,仰頭看着白鴿飛起,臉上的表情柔和純粹的像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