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虞:“……”
在母親警告的視線下他哭笑不得的道:“媽,我知道分寸。 ”蕭家那幾位從老到小個個都護短得厲害,他自問理虧也好、因爲安朵和孩子也罷,就算除開這兩點,他自問這幾年在蕭家也做到了謹慎有理,怎麼可能胡來?
他又不是不懂事的年輕人,早過了中二期爆發的年紀。還不清楚自己將遭遇一個重活中二期頂峰小舅子的封影帝,如此想着。
封老夫人輕聲淡淡的道:“你要是有分寸,朵朵這會兒就不該在病牀上躺着。”暫且先不提因爲要保肚子裡的孩子朵朵一直需要躺在牀上,就看她蒼白的臉和周身被摩擦、刮破的傷口,誰看着不生氣?她都氣得壓火,更何況蕭家人?
對於這個指控,封影帝自是愧疚得無法反駁。封老夫人也不再多說,在兒子的攙扶下優雅鎮定的往前走。
在這邊兩人前往停機坪的時候,停機坪外的車內向來氣場不怎麼合的蕭遠渢和向建林卻一反常態的坐在一起,同樣是在這裡等候蕭家人的到來。
蕭遠渢對向建林向來沒什麼好感,兩人聊的也不過是此次國內發生的事。提起向家的遭遇他言語中不乏心災樂禍和痛快解氣,而旁邊的向建林卻無悲無喜,一派冷淡漠然。
對方這幅樣子,讓蕭遠渢的喜悅就像是獨角戲一樣可笑。他眯了眯眼,這才反應過來向家那幾位糟了事的不止是仇人,還是面前這位大佬的父親、兄弟、侄女,更深一層想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向家與朵朵的血緣關係卻是斬不斷的,如此一來他也覺得多半沒意思了。就在車廂內安靜得有些詭異的時候,封景虞攙扶着封老夫人漸漸走進,旋即挽着老夫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向建林不耐煩看這個拐走了女兒的混賬,卻也有基本的爲人處世,打開車門走出開與封老夫人寒暄了幾句,蕭遠渢眯眼微笑恭敬的打了招呼後,同樣站在一邊,四人的氣氛因爲有了封老夫人在表面上看起來倒是頗爲和諧。
沒等多久,私人飛機就已經抵達,緩緩停在停機坪上後,向建林才邀請封老夫人先行上車朝那邊開過去,後面幾輛空車同樣跟了上去。
機艙門打開,順着扶梯往下,走在最前邊的蕭遠漠和大舅母一左一右的攙扶着老爺子和老太太緩步走下來,走在後面的是跟來的隨行醫生和廚師等人,安衡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帶着帽子冷鬱的走在最後面,眼神居高臨下的掃過剛下車來的封景虞,鼻腔中噴出重重的冷哼!
不需要多廢話,只要不是白癡都足以從這聲冷哼中聽出他現在有多不爽。
“行啦。”蕭玥戴着一頂淺藍色的針織帽最後從機艙中走出來,聽到安衡的哼聲,伸手捧在嘴邊哈了口熱氣,嘀咕着道:“你這樣子很幼稚唉,你沒看到還有長輩在?你這樣不給面子,爺爺奶奶很難做人的?就算要算賬也等私底下再說好不好?你沒看大哥都一臉鎮定的樣子。”
蕭玥是才接到消息返回國內,不等休息就跟着家裡人趕來了這邊。父親和二叔、二嬸因爲工作緣故,除非是層層申請上報否則很難出國,除開他們三個,這次差不多是蕭家全家動員,足以看出家裡對這件事多看重。安衡吃醋犯了幼稚病,不代表已經成熟了好多的蕭玥同樣不懂事。
安衡抱胸給了蕭玥一個格外輕蔑的眼神,跟上前邊的大部隊走下去,氣得蕭玥鼓了鼓腮幫子,這纔跟了下去。
他們走下去的時候,幾位長輩都已經友好寒暄完畢。就連包括蕭老爺子在內,也都笑眯眯好像沒有任何動火的樣子。見到姐弟二人下來,封老夫人優雅笑着溫和的和兩人打了招呼,友善慈祥得讓滿心不爽的安衡都不得不勉強收斂了臉上的不悅,禮貌的回答了一番。
現場的氣氛看起來簡直完美得不行,等封老夫人邀請蕭老爺子夫婦一起上了一輛車,同行的還有向建林後,現場的氣氛就不怎麼美妙了。
安衡衝封景虞挑脣譏笑一聲,渾身的敵對氣息濃郁得已經能形成液體:“真可惜,居然沒毀容。”他瞥見封景虞臉上因爲上次意外隱約還有些不起眼痕跡的臉,最先開了炮。
封景虞淡定淺笑,自動忽略了這句話,指了指旁邊的車道:“這邊沿海地區天氣有些冷,先進車裡吧,裡面開了暖氣。”
“哦,你已經老到自身抵抗力不行,必須靠暖氣防身了?”安衡開大炮繼續站。
蕭玥笑得不行,偏偏還要忍着,臉都忍得扭曲了。蕭遠漠和蕭遠渢淡定自若的聊天,只當沒聽到最小的弟弟的搶先開炮。大舅母則是頭疼得皺眉,喊道:“小衡!”這兩個字不像是警告訓斥,輕飄飄得毫無力道。
“好啦,你忘了我之前給你說的?”蕭玥連忙跑上來不顧安衡的反抗,挽住她的胳膊,碎碎念拖着她往車上走:“我都快冷死了,快上車,先上車再說。你沒看爺爺奶奶都盯着咱們,再不上車恐怕就要下車問我們是不是要約架了?”
原本咬定青山不放鬆、站在原地打死不動的安衡聽到這句話終於動彈了一下,但還是堅決甩開了蕭玥的手:“我不和你一起坐,我和他……”他擡下巴衝着封景虞囂張的道:“坐一輛車。”
大舅母眉頭皺得更緊了:“又不是沒車,擠什麼擠。”
“媽,你和玥玥一起坐那輛車吧,我們幾個一輛車。”一直旁觀的蕭遠漠突然說道。
大舅母還想再說,卻被蕭玥拽住了胳膊:“媽咪,你就和我一起坐吧。有大哥看着,鬧不出什麼事的。人家好久沒見你了,我們一起聊聊天。”然後就被蕭玥拖走了。
只剩下蕭家三兄弟和封影帝四人站在停機坪沒動,四人各有各的風采,站在那裡都十分卓然矚目。蕭遠漠衝封景虞淡淡點頭,現行上車。蕭遠渢挑起脣角,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