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記着呢。”大舅母轉移過來話題,安朵鬆了口氣連忙牽起嘴角猛點頭。
大舅母笑容越來越盛,拍了拍她手幾下,又看了封景虞兩眼才笑答道:“你們說話我去忙。”說着乾脆利落的就拽着猶豫着要走過來的蕭遠渢往另一邊去:“這邊碳不夠,你再去廚房搬一袋來。”
蕭二少一邊被拽走,一邊不住罵蛋,卻又無可奈何,只得連忙抽回自己的手:“大伯母我自己走自己走。”一邊暗罵自己失算,他剛纔就該在大廳那邊等着護送封景虞出門坐車離開纔過來的,實在是失算!
安衡臉蛋陰沉沉的盯着這邊,衣領上的可樂襯得他格外狼狽。
“好啦。”蕭玥眼珠子一轉,拽了他一把:“我們去烤雞翅,走走走!”
這邊廂,幾乎是清場後,安朵看向封景虞,四目相對看着封景虞薄脣翹起,心情很好的對自己笑得溫柔蠱惑,口中的打趣和盤問就飛快的噎了下去,輕咳一聲翻了個白眼抓起封景虞的胳膊:“外婆在那邊,我們過去吧。”
封景虞目光滑過安朵牽着她的手指,就算她素白的手指上還有剛纔摘水果菜葉留下的水漬就算此時四面八方有好幾雙眼睛刀子一樣削在他手上,心情也好的驚人,臉上的表情越發柔和,笑聲低沉像是從喉嚨中溢出來:“好!我們去見外婆。”
安朵剛想反駁那不是你外婆,又發現周圍無數雙眼睛包括她正坐在圓桌邊,一邊商量着公司事情一邊等着吃燒烤的大舅舅、二舅舅以及大馬金刀坐在那裡的老爺子都嗖嗖的盯着兩人,安朵手指一燒在考慮是鬆開還是不鬆的時候,手卻被人搶先一步的十指緊緊扣住,身後封景虞推着她肩膀走了兩步,心情特別好、笑得前所未有愉悅的催促:“走吧,外婆還等着我們呢。”
安朵無語的睨了他一眼,眼看着已經這樣了,索性大方的破罐子破摔,深吸口氣頗有壓力的點了點頭,帶着封大神去見家長。
在蕭遠漠幾人面前她還能淡定的和封景虞擁抱,但在長輩面前卻有點羞澀的侷促,總而言之就是緊張的不能再緊張。
兩人齊齊走到老太太面前,她牽起脣角輕聲喊道:“外婆。”
封大神從來都深諳厚臉皮的好處,跟着她喊道:“外婆。”
不遠處老爺子臉色刷的一黑,抓着旁邊兩個兒子擺在桌子上的文件氣呼呼的翻開,心裡暗罵:小狐狸!
原本正豎起耳朵聽着那邊動靜,桌子上文件不過是敷衍了事放着的蕭儲二人被父親的動作驚得回過神來,輕咳一聲,蕭逐斟酌着語氣問道:“爸,這是?”
“你問我,我問誰。”老爺子繼續氣呼呼,簡直胸悶。前十分鐘還樂滋滋的想着封小三追自己外孫女兒舉動,下定了決心要給他下絆子。這會兒,他外孫女兒就根本不配合的當着家裡人的面秀起恩愛,簡直氣煞人也。
比起老爺子的憤憤然,老太太卻是笑得慈祥溫和,打量了封景虞一番,連道了三聲好後,笑眯眯的看向安朵,揶揄道:“前輩?”
想到自己剛纔隨口說的話,安朵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繼續忽悠:“前輩。”
“好了!”老太太呵呵笑着繼續打量着封景虞,旋即笑眯眯頷首道:“那邊燒烤架已經支起來了,你要是喜歡自己燒烤就和朵朵過去玩玩。”顯然是想給他們空間說話。
剛從三堂會審艱難走出來的封大神看着老太太慈祥的態度,心中的感覺猶如從地獄升入天堂。溫然一笑,有禮貌的和老太太寒暄說笑了幾句後,纔在老太太的催促聲中和安朵走到另一邊沒人的燒烤架前。
蕭家佔據面積挺大,除開最中央才修建數十年的別墅外,這裡的園林風景都是從以前就保留下來的景色,封景虞打量一番然後掃了眼桌子上放着的烤串,隨口問道:“想吃什麼?”
“隨便都好。”說話的時候她已經隨手拿起幾串放到了烤架上,挑眉:“封三少,今天來有何貴幹啊?”她將那個封三少咬得格外重。
“當然是看你好不好,看看你有沒有被向家欺負、有沒有難過。”封景虞眼皮都不眨一下,低頭選了幾根烤串放了上去,拿起鐵籤撥動了一下的下面的竹炭,看了下旁邊的材料,又問:“烤魚吃嗎?”
“你覺得我會被欺負嗎?”她先是回答了前一個問題才盯着那些烤串掃了一眼:“隨便都行……你不需要給我解釋一下,封三少是什麼意思嗎?”
“大概就是我排行第三的意思。”封景虞又取了一條剛處理好的魚放在錫箔紙上,又放到了烤架上。頗有大廚架勢的拿起油刷在魚面上來回刷了幾次,又丟了一些佐料在上面,隨口輕飄飄的和她逗趣:“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可惜我出生時間晚了,否則就該排行老大,叫封大少好聽多了是不是?”
安朵氣笑了剛想吐槽兩句,就見封景虞嘆了口氣目光微低和她平視,認真的捲起睫毛道:“以前覺得沒必要說,但到了我想說的時候,卻沒機會說了。”
“你要是想知道,我慢慢說給你聽。”封景虞擡手又給魚刷了一遍油:“我大哥比我大了二十多歲,姐姐……就是傅祁東她媽媽也比我大了十幾歲,所以家裡我最小,也最不受拘束,能選擇自己最想過的生活。”頓了頓補充道:“以及我未來的妻子。”
安朵正豎起耳朵聽得認真,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眼皮一跳擡頭看向封景虞,對方正衝她笑得意味深長,她連忙擺正心態,義正言辭的板着臉:“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封景虞剛想繼續逗弄她說當然有關係,但見周圍人比較多,很有分寸的沒繼續這個對話,轉頭看了兩眼安朵丟在烤架上就沒再管的烤串,似笑非笑的伸手指了一下:“你確定你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