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人瞬間難看的臉色,她心情稍微愉快了那麼一點,仍舊冷着臉一派油鹽不進的冷淡,開口下了逐客令:“我頭疼。”
一分鐘後安朵砰然關了門,原本冷着的面忽然掛上寒霜,想到剛纔發生的事,捂着手臂冷笑一聲低聲罵道:“簡直有病。”轉身走回牀邊翻身上牀靠在牀頭,低頭看了看手臂心裡又是一陣窩火的煩躁。莫名其妙、災從天降,這種無妄之災讓她能保持理智沒破口大罵已經算是她有禮貌了。
此時額頭一陣陣的疼、手臂火辣辣的疼,讓她之前睏乏的睡意全部消失一空,想到那白癡一般的艾達.貝文以及看似溫柔實則內藏禍心的西莉亞.貝爾曼,不由得譏誚一笑:“也正是夠有趣的。”
如果那位西莉亞.貝爾曼是真的想幫朋友說話,就絕不會說艾達.貝文控制不住情緒之類的話,再聽聽後面的對話,對方儼然就是個不省心的黑蓮花,還有那個被人利用了還什麼都不知道的艾達小姐。安朵翻了個白眼呵呵冷笑之餘,簡直是吐槽的糟點能衝破銀河系刷到宇宙。
或許其他人對這種言語上的漏洞並不會太理會,反而會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但她不是。作爲一個演員、還是一個c國演員,處在地大物博、一個字可以延伸出許多個意思的文明古國,拍過宮鬥戲、和其他女演員耍過心機的她面前,這種把戲還真是不夠看。
呵呵噠,想在c國人面前玩兒文字遊戲,她還太嫩了些,建議先去翻翻漢語詞典,再來說話。
這邊廂臉色難看的迎着西莉亞兩人走出房間,博特管家到底覺得不對,等將兩人送到樓下大廳後,親自拿起手機撥通了封景虞的電話。
大廳內,艾達咬着嘴脣抓着西莉亞的手緊張又惱怒的道:“你說阿諾斯知道了這件事怎麼辦?哦!我的天,她怎麼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現在生病,要不然怎麼可能鬧出這種事來。還有琳達.向!這件事是她告訴我的,我絕不會放過她!”
西莉亞神色微閃,握緊了艾達的手輕聲安慰道:“別擔心,這只是個誤會,阿諾斯會理解的。”
艾達心頭揣揣,仍舊擔心的含糊嗯了聲:“……希望如此。”
時間往回撥動十分鐘,燈火輝煌的宴會大廳內,封景虞眼皮微擡看向向沄,對方面帶苦澀、柔潤的面上一派悽楚,眼中甚至還帶着些微瑩光,楚楚可憐到了極致。
封景虞薄脣微翹,在對方的期待中淡聲道:“知道我的職業是什麼嗎?”
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向沄一愣,然後快速回神失笑道:“阿虞你在開玩笑嗎?我怎麼會不知道。”她看着封景虞,眼中噙着溫柔的笑意,打趣着道:“你的職業是演員,影帝先生,這恐怕沒人不知道。”
“知道就好。”封景虞脣邊噙着笑意,站起身來,在極端的身高優勢下,輕聲冷淡道:“那就別在我面前演戲,這種跳樑小醜般的演技太過可笑。”說完不看向沄瞬間難看的面色擡步往前走,才走了一步他忽然站定腳步,背對着向沄冷聲警告:“收起你那些算計,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再有下次,我會讓你知道厲害。”
向沄身體忍不住晃了一下,咬着牙齒狼狽而狼藉的深呼吸口氣,忽然轉過身在周圍一片驚呼聲中一把抓住封景虞的手,聲音淒涼而慘淡:“阿虞,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
話還沒說完,衆目睽睽下她的手被封景虞猛地甩開,甚至當着現場無數人的面,封景虞漫不經心的拿出手帕開始一下下細緻而認真的低頭擦拭被她抓住的那隻手。如此嫌棄的動作讓她臉色難看的變幻,甚至能察覺到周圍那些譏誚嘲諷的目光落在身上,她胸中抑鬱着一把火,聲音發顫:“阿虞,你就這麼討厭我。”
封景虞垂着眼將手指一根一根擦拭乾淨,直到幾分鐘後纔在一片寂靜和向沄極致的尷尬中擡頭,將手帕扔到了地上,踩踏在腳下,掀開眼皮眼中冷光嚇得向沄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你……”她強壓着恐懼,深覺自己的衝動懊惱之餘也知道大庭廣衆之下自己丟不起這個人,就在她牽了牽脣角說話的時候,卻聽封景虞冷聲淡漠:“抱歉,我們不熟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你這個稱呼。”
此時大廳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安靜的掉針可聞,封景虞的聲音傳進了很多人耳中。周圍噗嗤的響起接連幾聲幸災樂禍的笑,向沄臉色一變,臉色難堪的咬着牙齒身體發顫、搖搖欲墜,恰在她似乎要昏倒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忽然響起,封景虞皺眉拿出手機看到了來電顯示,低頭接通了電話,電話接通瞬間他臉色驀然一變,臉色鐵青、眸光森寒可怖的看向向沄。
向沄臉色一變,艱難的牽扯着脣線:“阿虞……發生什麼事了?”
封景虞冷聲洌冽:“倒是我小看了你。”而後眯眼冷笑,在向沄毛骨悚然以爲自己會被剝皮抽骨之時,驀然轉身大步離開。向沄猶如撿回了一條命般的猛地鬆了口氣,但聯想道封景虞難看的臉色,咬着牙齒不妙的打了個寒戰,知道事情絕不止這麼簡單,對方絕對不會這麼輕鬆的放過她。
阿諾斯見此神色一閃快步跟上:“發生什麼事了?”
封景虞眼中噙着寒霜,聲音冷淡如冰:“向沄給艾達.貝文那個白癡打了電話,她在你的城堡發瘋。”
阿諾斯心中咯噔一聲,知道事情絕不是這麼簡單,壓着火氣道:“她做了什麼?”
說話間兩人已經裹夾着夜風走出莊園,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聞言封景虞聲線發冷,一字一頓:“朵朵受傷了。”
什麼?
阿諾斯瞬間睜大了眼,然後臉色難看鐵青,抿着薄脣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眼中寒光壓抑,而後突然低罵一聲:“媽!的,那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