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這些東西全都被向婧瘋了一樣的吼出來,他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寒,冰的簡直要殺人一樣。
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氣勢震懾出了向婧,她口中宣泄的崩潰忽然戛然而止。漲紅的臉幾乎肉眼可見的變得雪白可怖,看着向建林止不住的打了個寒戰,第一次前所未有的覺得自己會被這個父親弄死在這裡。
但下一秒她聽到向建林寒着聲音吩咐:“把她送到隔壁房間去關着。”
“是。”不等向婧反應過來,兩個保鏢已經上前將惹出大禍的向婧快速送出門,塞進了隔壁房間。房門砰的關上,向婧呆滯的靠在牀邊回憶起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再次止不住的崩潰哭出聲來。
她委屈到了極點,哭的聲音顫抖、聲線嘶啞。好想全世界都對不起自己,故意忘記了這一切的事情之中有很大一部分自己的責任。
第一:向沄當初教壞她的事已經曝光,這麼長的時間她卻仍然選擇自我墮落。第二:除開丁容暗算安朵的事情,對方從沒想過和她接觸過一次,甚至就連上次在醫院,也是她先去挑釁。第三:今晚要不是她故意躲開保鏢,絕對不會發生這場意外。
但此時悲傷襲來,她什麼也想不通也不想去想,嘶聲力竭的哭的淚流滿面。但等那一瞬間的極端悲傷過後,她梗咽的咬着牙慘敗着一張臉,回憶起自己之前說的話,幾乎是恐懼的全身發抖。
她爸到底有多狠她心知肚明,她說的那些話會不會害死她。她止不住的渾身發寒,恐懼的抱住膝蓋。哭的髒兮兮的臉上終於露出害怕和擔憂來。
她怕惹怒了向建林,除開不想被打、不想被拋開外未嘗沒有捨不得現在這種要什麼有什麼的生活。她很清楚這些都是誰給的,而現在她惹怒了爸爸。這些還會有嗎?
在那一瞬間的瀕臨崩潰的怒氣宣泄後她就後悔說那些話了。
恰在此時房門咔噠一聲打開,向婧渾身發涼的擡頭,在看到門外的人時鬆了口氣,卻瞬間又氣的越發兇猛,咬着牙齒嘶吼的叫道:“你來幹什麼,看我的好戲?你給我滾,要不是你,我他媽怎麼會這麼慘。”
保鏢隊長冷着臉將兩瓶擦的藥丟在牀上,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這種態度越發刺激的向婧,她想也不想的跳下牀來,拽着他的胳膊又掐又抓,尖聲咆哮:“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這麼慘!要是我爸要弄死我,我就先弄死你陪葬!”
保鏢隊長寒着臉本來根本不想管她,但被抓着走不了後終於冷笑一聲譏誚的道:“要我是你這會兒就乖乖待着比鬧事,免得待會兒真的被老闆弄死了。”
向婧臉色一寒,保鏢隊長趁機甩開她大步走出門,關門前忽然說了一句:“那是老闆讓我送來的,愛用不用。”
向婧一呆,愣住一樣的看向牀上的兩瓶藥。一種死裡逃生終於活過來、以及向建林並不是只嫌棄自己的委屈和解脫轟然炸開,然後再次抑制不住的哭出來。
而另一邊向建林眉峰緊縮的坐在沙發上,臉色仍舊森冷發寒,此時此刻沒一個人敢上去打擾他。
向建林在沉思亦或者是在反思,對向婧的教育是否真的是錯誤。
他曾經對向婧的教育大概是在從不缺錢、和身邊保護不缺,以及其他事情的放任自由。而現在在這件事發生後向來認爲自己任何事情都不會錯的他想到向婧怨恨而崩潰的神情,再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安朵時,她冷漠警惕和故作無視的眼神。
突然就頭疼的摁了摁眉心。
安朵的成長和教育他完全錯過,卻反倒是讓她成長我至少品格向上的人才。向婧的教育他交給丁容,卻成就了這幅跋扈而愚蠢的樣子。而相比較兩人成長過程中受教育的水準卻反而是後者更爲豐富,而向婧又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他摁了摁眉心,不得不承認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無論是對安朵,還是之於向婧。但此時不是說這些以後再說的事,他眯了眯眼壓下倦怠沉聲問道:“那邊怎麼樣了?”
一直注意這邊的楚晏第一時間站過來恭敬回答:“約翰說小姐那邊已經在控制之中。”
向建林嗯了聲表示知道:“讓你的人都聽那邊的吩咐,她說怎麼做你就怎麼做。”說着,向建林忽然冷聲譏誚詢問:“我那個招數多得不得了的侄女兒呢?”
楚晏聲音一頓,以一種詭異而莫名的語氣說:“她在一個多月前就離開了m國,回國一趟後再次出國去了歐洲,但後來在那邊失去了蹤跡。”
“哦?”向建林聲音寒冷的入骨,忽而冷笑一聲:“給我找,要是找不到……”他眯起眼,眼中滿是諷刺和血氣瀰漫:“給我安排飛機,我要馬上回國。”
楚晏眼皮一跳,猛地擡頭就聽到向建林淡聲道:“我這位侄女兒的手段倒是不錯,對付不了我就從我兩個女兒入手,讓我嚐嚐厲害。那麼我也學着點,找不到她就找他父母哥哥算賬去。讓老爺子看看他這個寶貝孫女兒多了不起,多算無遺策。”
楚晏猛地心頭一寒,這是要和向家二房徹底的當着老爺子撕破臉皮?
但他不敢問其他,也不敢想象這件事後會導致向家分裂成什麼樣子,亦或者說會鬧出怎樣的地震風波來。只得恭敬頷首,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吩咐助理團的人去安排飛機以及關注安朵那邊事態發展,以及尋找向沄。
向建林點燃了一根菸,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安朵,但想了想但到底還是沒撥通電話。兩個女兒都出事,他卻選擇了來這邊,雖然知道是因爲安朵更冷靜理智可以應付情況,而這邊向婧差點被輪!女乾的事情太過嚴重和荒唐,才選擇了來這裡,但任再多的理由也有點心虛。
就像左手和右手,手心和手背,有時候總是難以兩個都顧慮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