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房間門忽然被人從外敲響,不等他起身開門,房門就飛快的被人從外面打開。伴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建森滿臉急色的走進來,抓着向錫焦灼難耐的追問:“事情怎麼樣了?安朵怎麼說?她是不是又胡說八道什麼?真是沒教養顛倒黑白、胡言亂語、還敢威脅長輩,到底不是在家裡長大的,竟然這麼心狠手辣,連兩個那麼大點的孩子都要對付,他怎麼做得出來!”
向建森越說越是義憤填膺、蠻想火氣噴泄,彷彿胸中積攢了無數不滿和怨氣。向錫雙目倦怠而冰寒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忽然間卻覺得他似乎從未認識過這個父親。
於他而言向建森雖算不得是一個理想中高大威武的大男人,但至少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但一夕之間世界天崩地裂的倒轉,出軌、情人、私生子,驀然間發生的這些事讓他已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
“你說話啊!她到底怎麼說?”見他一直不回答,向建森終於難耐急躁的追問,臉上滿是對自己兩個小兒女的擔憂。
向錫冷眼看着向建森做戲,看着他咬牙怒罵着安朵、關切着自己兩個兒女,淡淡的挑起脣角驀然冷聲反問:“您以爲我會爲了你那兩個私生子在安朵面前示弱?”
向建森被他說得一愣,進門第一次這才正視了向錫,皺起眉頭滿臉的理所應當:“你這是什麼話,這可是你弟弟妹妹,你難不成就眼睜睜看着他們出事,你還有沒有良心!”
“良心?”向錫嘲諷:“我身上流的是向家的血脈,您要是想和我提這兩個字,不妨先問問您自己有沒有。”
向建森被反嗆一聲驚怒的瞪大眼,悚然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向錫雙手插兜直視前方,面無表情的嘲笑着:“您又是哪裡來的底氣,我會爲了兩個和我毫無干系的私生子做出委曲求全的事情來?您也太一廂情願了。對我來說那兩個人可有可無。我沒出手弄死就已經算仁至義盡,你指望我好好愛護他們?”
“你!”向建森驚怒的睜大了眼,氣得渾身哆嗦:“你說什麼鬼東西,你難不成就眼睜睜看着他們受折磨?”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向錫垂眸語氣淡漠:“我的那個不爭氣的妹妹這會兒已經不知道是死是活,陌生人的生死與我何干?”說着他低頭看了下時間,在向建林氣的臉色鐵青之餘淡聲道:“這次事情結束我會促和你和媽離婚,以後你是愛和那個情婦結婚養着你那兩個寶貝兒女還是另外找人都隨便你,總歸和我還有我媽無關了。”
這番話猶如一個雷霆瞬息劈在身上,向建森鐵青的臉色霎時變得漲紅,暴跳如雷的吼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早就說過不可能和你媽你混、我絕不離婚!”
“那你是要我媽替你養着兩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再幫你在外面養着情人?”向錫嘲笑着。
向建森漲紅了臉,氣得發瘋之餘卻不敢在向錫前所未有的冷待下說是,深吸口氣捂着胸口支支吾吾的辯解:“這可是你的弟弟妹妹,和你至少是……”
“別提我。”向錫皺眉厭煩,啓脣譏諷:“我巴不得永遠別和他們扯上任何關係,還有您要點臉吧,這麼大把年級了傳出這種醜聞。別人家有了私生子至少還知道養在外邊,您卻要帶着他們登堂入室,您真以爲我和我媽是泥做的不成?任由你搓扁捏圓隨意擺弄。”
向建森傻眼,看着從小到大第一次如此反駁他的兒子,氣得要發瘋之餘卻又忍不住的悚然而驚。向家如今這幅樣子只得靠向錫撐着,他要是真的和這個兒子撕破臉,他以後該怎麼辦?
看着掙扎而憤怒的向建森,向錫是前所未有的心冷。這樣的父親……呵,父親?
他擡步往外走等快走出大門,向建森才急忙追了出去:“阿錫有話好好說,你怎麼忽然就和我吵架。你祖父那邊事情還沒完,難不成你就要家裡再鬧出事來?”
“家裡的醜聞還少嗎?想必也不差這一件了。”向錫仍舊往外走,看也沒看身旁驚得滿頭大汗的向建森,打開電梯按了下樓的鍵。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沒看我正在和你大伯打電話,只要等安朵那邊服了軟,有你祖父在,怎麼可能會還是現在……”
“您覺得讓安朵服軟可能嗎?至於大伯?”向錫搖頭笑,在電梯門打開後走了進去,正對着電梯外的向建森冷聲譏誚:“您真以爲大伯不知道這件事的原委?您未免也太過天真了。你以爲爲什麼你打過去的電話是安朵接聽,爲什麼大伯沒第一時間回國?還有……”向錫按了下樓按鈕,在電梯關門的最後關頭淡聲諷刺的威脅:“我記得家裡現在的繼承人是我,我有權決定向家大宅住進來的人是誰。如果您選擇離婚後帶你兩個孩子迴向家住那麼我的答案時否定。”
向建森心頭咯噔一聲:“你要趕我出門,你這個……”他疾步向前想要追進電梯問個清楚,但電梯門已經合攏。向錫看着電梯顯示屏上緩緩往下的數字,只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涼透。
電梯穩穩停在了負一樓停車場,向錫走出電梯直接開車離開,並沒去樓上看所謂正在重病中的祖父。到底是否重病他看着向建設的態度就已經足夠清楚,至於其他的……
他已經和安朵商量好,何必再多此一舉的去詢問老爺子的意思?
他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開車往出口走去。想到向家如今這一灘爛泥般的鬧劇,越發的頭疼欲裂?
家中長輩貪心不足,卻忘了這所有的掌控都在大伯手中。他要是不答應,任憑你如何算計都不會動搖半分。更何況……安朵也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種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