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分鐘時間就已經幹掉了兩杯,然後再伸手讓助理再幫忙倒一杯。
塞勒斯傻眼的看着她的動作,端着手中還沒喝過的一杯酒有些錯愕的回不過神。他原本的打算是逃出一劫後和經歷了這場驚心動魄遭遇的小夥伴喝杯酒慶祝沒去見上帝、順便平復一下心情。但看安朵這樣子不像是在平緩內心,反而像是在通過喝酒發泄情緒。
但這麼喝能行嗎?
塞勒斯眉頭一皺正要阻止,旁邊的肯尼思導演卻攔住了他的手:“讓她喝吧,經歷了剛纔的事情,是該發泄一下。”
比起只是經歷了危險然後在危機關頭逃出死劫的塞勒斯,安朵承受的壓力要比他大很多倍。一條人命在她手中捏着,在那種危機關頭能扛得住壓力開槍,再眼疾手快的射出飛刀恐怕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精力和心神。所以塞勒斯一安全,她一下子就渾身乏力的跌倒在地,這會兒能喝酒發泄也算還好。
兩個演員都沒出事終於安全,強撐着一口氣的肯尼思導演也跟着鬆了口氣,這才覺得渾身都是冷汗。他擦拭一番後,看着安朵和塞勒斯的狀態搖了搖頭。
今天發生了這麼危險的事情,劇組兩個主演一個死裡逃生這會兒看似鎮定實則手都在抖,一個面色蒼白驚魂未定,顯然是沒法馬上鎮定下來進行拍攝。而另一邊現場既然有蛇,那就證明拍攝環境並不安全,他也不放心演員繼續在這種環境中拍戲,再或者經歷了這件事後,劇組所有人的神經都有些緊繃,所以肯尼思導演揮揮手拍板道:“今天不拍了,大家都收拾收拾回去休息吧。讓劇組那幾位土著導遊幫忙檢查一下這裡是不是還很危險,這條蛇是怎麼出現的。剛纔幫忙的衆位保鏢麻煩也請他們幫忙檢查一下,畢竟劇組他們對付這些最專業。”
爲劇組驅散這種危險是那幾位拿着劇組高薪的土著導遊的職業範圍內,而無論是劇組請來的保鏢還是演員自帶的那些保鏢則是因爲拍攝環境關乎自己僱主的生命危險,當然也不會拒絕。聞言紛紛爽快的點頭,去周圍探查。
肯尼思導演則是踩着在危機過後略微踉蹌的步伐朝另一邊走去,主持着劇組的收尾工作。
這邊廂安朵坐在地上已經喝了四杯香檳,緊繃的情緒這才緩解下來,端着手中的酒杯擡頭看着坐在她旁邊正愜意咂着香檳的塞勒斯,忍不住問:“你就不覺得害怕?”
塞勒斯聞言,碧綠的雙眼一眨,笑着揚起眉來,一縷暗金色的長髮垂在額頭:“怕什麼?你不是已經扎中了那條蛇嗎?速度真是夠快、準頭也夠好,真棒。”
安朵面無表情的聽着他亂七八糟的誇讚,吐出口濁氣來:“你就不怕我當時沒扎中蛇,讓你被咬嗎?”
塞勒斯脣邊笑容擴大,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的真摯:“但你扎中了不是嗎?”
安朵忍不住說道:“那是運氣好。”天知道她扎飛刀的技術纔沒那麼好,從接觸到現在最多兩個月左右,怎麼可能練得百發百中準頭超好,她又不是神射手。對這一點她很有自知之明,今天純粹就是運氣,要是一個不好,說不定那條蛇沒扎中,反倒是會飛進塞勒斯身體裡面,扎得他夠嗆。
塞勒斯笑容不變,仍舊誠懇:“但結果是你救了我不是嗎?”說着又要給安朵一個大大的擁抱:“親愛的朋友,聽說在c國有句話叫救了我的命我就得和你結婚,不如……”
“啪……”的一聲,安朵黑着臉拍開他的手,抓着羅曼的胳膊站起身來,冷笑一聲:“行啊,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了。”說完不再和這個不靠譜的蛇精病說話,抓着羅曼的手轉身就走。
羅曼踩着步伐急忙跟上,驚魂未定的蒼白着小臉:“安姐,嚇死我了。要不是艾迪捂着我嘴巴,我就叫出來了。這裡怎麼會有蛇,天啦,還是毒蛇。安姐拍攝點這麼危險,這可怎麼辦?”
“沒事了。”安朵握着她的手,輕聲安慰:“那只是個意外,別擔心。”
在這麼危險的樹海深處拍攝,劇組不可能不做防護工作,比如劇組高薪聘請的那幾位對樹海從林生存格外有經驗的土著,也比如那些保鏢,在拍攝前他們都會提前的確定拍攝點的危險與否。這次那條蛇會出現,完全就是個意外中的意外。安朵想到那條蛇的顏色,在樹海中最多的爛樹葉堆裡面能僅憑肉眼看到它的存在才奇怪了。
她和塞勒斯的打鬥動作和走動的機位路線都是固定的,但有時候也會有一點點的偏移,說不定就是塞勒斯正好跌倒在那裡打擾了那條蛇,讓它猛地衝了出來形成攻擊狀態。
“但這種意外也太危險了。”羅曼急忙跟上來,一邊碎碎念:“安姐,剛纔我都快呼吸不過來了。差一點塞勒斯就沒命了,簡直太恐怖了。不過安姐你剛纔好帥,特別是扔飛刀的時候,帥瘋了。”
安朵哭笑不得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是嗎?”帥什麼帥啊,在圍觀者眼中或許她扔飛刀的時候冷靜又沉穩,但只有作爲當事人的自己知道,當時她已經嚇得膝蓋發軟、腦中空白一片,就連怎麼去抓的飛刀都不記得,純粹就是憑的直覺行事,再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彷彿要把心中鬱結的情緒全都隨着這口氣吐出來一樣,她抓着羅曼的手朝劇組的大部隊走去:“走吧,先回去。我覺得我今天需要好好回房間好好休息一會兒,才能平復一下我這會兒的心情。”
約翰跟在安朵的不遠處,另一個保鏢則是去幫劇組排除安全隱患,艾迪急忙收拾了安朵的東西,揹着包跟了過來。在遇到了剛纔的危險事故後,劇組衆人誰也沒興趣在這裡耽擱,紛紛收拾好了自己負責的那一部分器具,跟上了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