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別把人當成傻瓜,”漢森忽然彎下腰,將安妮塔面前的光線全部擋住。大屏幕中原本柔軟而清澈的少女在陰影中沾染上意思晦澀,瓷白的肌膚帶着隱晦的蒼白,那張帶着驚懼的精緻臉蛋就像是遮蓋了一層虛僞的面具,在這層驚恐的表面下是一張面無表情或暗含譏諷的面孔。
明明還是那張臉,但此時的安妮塔卻彷彿靈魂與身體撕裂成兩個人,恍惚間讓坐在影院中的衆人莫名的覺得詭異萬分,卻又捨不得從這整部電影最精彩的一部分電影中移開目光。
大屏幕中明明帶着溫馨舒適的房間卻蒼白得讓人心悸,漢森眯眼諷刺的盯着安妮塔,咄咄逼人的道:“這是孤兒院,但你卻可以在這裡肚子擁有一間單獨的房間,甚至我調查過,那位院長對你格外偏愛,你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
肉眼可見間,安妮塔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白得像是紙片。大屏幕中漢森陰沉而晦澀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他再次彎腰苦主了安妮塔輪椅的兩邊,在碰到安妮塔手指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尖叫的捂住了自己的頭,拒絕了漢森的逼視也避開了對方的逼問:“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漢森先生我曾經車禍失憶過,我記不得、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失憶?!
影院內所有人灼灼的盯着兩人的對戲,不放過任何一個重要的對話臺詞,而當安妮塔說出失憶兩個字時,這個重要信息瞬間被他們捕獲,但相信與否卻是兩說。
此時此刻現場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安妮塔這個純潔又柔弱得像是菟絲花一樣的女孩兒就是幕後的推手,是她將事情一步步引導到了現在,但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所有人都懷揣着這個疑惑,繼續往下看。
大屏幕中安妮塔恐懼到了極致,眼中絲絲縷縷的泛濫着警局,在漢森猝不及防的驚愕中,她渾身顫抖的抓住輪椅自己往後退:“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我什麼都不知道。”
漢森眼底深沉,眼中卻是異色和精光閃過,目光落在安妮塔毫無知覺的腿上,忽然問道:“你的腿也是車禍造成的?”
渾身痙攣顫抖、像是脫水一樣的安妮塔忽然停止了抽搐,但抽泣的呼吸聲、眼底的恐懼仍舊氾濫,她仍舊搖頭:“是的,院長說是我調皮跑出孤兒院出的車禍。但是……但是我什麼都不得了,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漢森盯着恐懼到了極致的安妮塔,正要說話恰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他下意識的扭過頭去恰好看到一具擔架從孤兒院後院擡出來,他目光一凝,再次看向安妮塔時,視線落在她那雙毫無知覺的腿上,忽然間醒悟過來。他深吸口氣從彎腰逼視變成了蹲在她面前,思索良久吐出口氣:“好吧,安妮塔如果你是因爲想要報仇所以利用我,那麼我可以理解。”
安妮塔不明所以的急促搖頭:“我沒有。”
漢森聳肩,從蹲下的動作變成了單手撐地坐在地上,擡頭看着仍舊坐在輪椅上的安妮塔。明明是最美好的年齡去慘遭如此厄運的少女,他沉思片刻,電器一根菸狠狠地吸了一口:“我可以領養你。”
“不!我不需要。”安妮塔小聲卻堅定的回答。
漢森皺眉:“我可以帶你去治病,你的腿……”他又吸了口煙,捏着煙的指節緊扣:“說不定還有痊癒的機會。”
安妮塔呼吸一停,仍舊低頭:“我不需要。”
漢森眉峰緊皺:“我可以……”
“不!”安妮塔輕聲堅定的拒絕:“漢森先生我很好,不需要你的幫助。”
恰在此時漢森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通了電話撐着地面站起身來,吐出口氣在口袋裡面摸了摸,沒找到自己隨身攜帶的名片後,走到旁邊桌子上拿起筆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聽着女孩兒,需要的幫助的話打這個電話,我會第一是暗金來的。”
大屏幕中明明沐浴在陽光下的房間佈置溫馨又舒適,但在屏幕上呈現出來卻蒼白單調到了極致。安妮塔低着頭、垂下的黑髮遮住了她的面孔,也遮住了神情。
漢森見她一言不發,只得嘆了口氣快步走出房門。腳步聲越來越遠,安靜而蒼白的房間內,樓下的警笛聲再次響起,低着頭的女孩兒緩緩擡頭,那雙原本寫滿了恐懼的眼中滿是空寂,黑白分明的眼眸在之前讓人覺得楚楚動人,此刻卻讓人心悸的止住呼吸。她瓷白精緻的面容詭異的面無表情。目光機械而緩慢的從已經沒了人的門口滑落到了桌子上的那張名片上,纖細的手指撥通輪椅在咕嚕嚕的的輪椅推動聲中走了過去。
寂靜的房間內,輪椅的聲音清晰而又觸耳。當少女纖細的樹枝捏起那張紙條,雙眼垂下嘴巴張開無聲說着:“謝謝你,漢森先生。”
房間內簡單的佈置在她孤單而單薄身形的襯托下顯得陰霾而森冷,就連窗外射進來的目光也帶着冰寒陰冷的味道。
她的抑鬱陰寒氣勢滲透了大屏幕,讓坐在現場的觀影人們都止不住的心寒徹骨。明明什麼誇張的動作都沒有,卻偏偏讓人心顫到了極點。
有人忍不住嚥了口口水,繼續盯着大屏幕,在以爲這部電影就要這麼完結的時候,卻見安妮塔蒼白消瘦的指尖捏着紙條,陰鬱而黑沉的眼盯着它,幾秒鐘後她繃着的脣角漸漸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弧度,太手正要將紙條撕碎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高跟鞋疾行聲,安妮塔似有所覺的轉股頭去,臉上的陰冷灰色飛快褪去消失,在那人走到門口的瞬間再次變成那個柔軟得宛如天使的安妮塔,原本蒼白單調的房間似乎也漸漸變得溫馨。
臥槽!!!
影院內所有人睜大了眼呼吸急促的看着安朵瞬間的人格變化,紛紛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