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虞順勢挽着她的手,啓脣輕聲道:“想你了。”
低沉慵懶的聲音磁性迷人的能讓人耳朵懷孕,特別是在車廂內這種狹窄空間內,更是吹得人骨子都酥軟了。
安朵揉了揉脣角輕輕上揚,睨了他一眼:“正經點行不行,到底是爲了什麼回來的?”
“第一,想你了。”封景虞握着她的手,摸到她手心上的薄繭後,眉頭微蹙將她的手翻了過來,隨後才道:“第二:和你大哥有些事商量,所以順便回來一趟。”
現在視頻通話何等方面,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總之回來的大體緣故還是因爲她。安朵心知肚明,正要說話卻聽封影帝頗有些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你手又是怎麼了?”
順着封景虞的目光看去,原本細膩白皙的手掌在這短短三個月間粗糙了好些,安朵下意識的縮回手:“別看了,等用藥水泡一段時間就會恢復過來。”
但縮回去的手卻被人再次展開,一根手指在她的手心戳了兩下,封景虞冷聲嘲諷:“原來你在劇組不是去拍戲,是打雜去了。你們劇組還真是有錢,請你去打雜也給這麼貴的價。”
“喂。”安朵挑眉睨了他一眼:“夠了啊,見好就收。誰拍戲不是渾身上下都是傷,就這根本就不算問題好麼,過一段時間就能調節過來了。”
封景虞攬着她坐好,低頭在她指尖吻了吻:“這是兩個概念,你不能混爲一談。作爲演員的角度和作爲未婚夫的角度總是不同的。”話落間,低頭在她脣邊吻了吻。淺淡的親吻溫柔到了極致,猶如柳條撫風、羽毛滑過皮膚,雖然淺但細細纏綿的吻卻很快的潤入心間,讓她沉溺其中。
時隔三個多月沒見,兩人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都有些受不了這種酥軟的撩撥。但在車上到底不能胡來,所以一吻之後兩人就分開來。平穩了一下呼吸後,安朵才道:“你回來找大哥,是出了什麼事嗎?”
“嗯。”封景虞漆黑深沉的眼底燃着一縷火苗,在幾個深呼吸後漸漸壓了下去:“向先生那邊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事情弄得有些大。老布拉格通過隱秘開闢的一條航線運來的大量毒品被向先生捅到了上頭,再加上要儘快的擺平這件事,他起碼要付出十幾億美元的代價。他本就與你父親僵持不休,這種時候被捅了這麼一刀,已經氣得快發瘋了。爲了避免狗急跳牆後他亂來,國內這邊得讓你大哥把向家控制住。”
如此龐大的一筆資金和傳說中的毒品交易被人呢擺到臺上來,安朵一下子有些震驚,但很快的就恢復過來,擔憂的問道:“向先生沒事吧?”
“他?”封景虞挑眉,擡手颳了安朵鼻樑一下,靠在沙發上:“如果貓有九條命,他大概就有十條。不用擔心,他比你更看重自己的性命,現在十分安全。”封景虞沒告訴對方向建林此時在外主持一切工作的都是培養出來的替身,本就相似的容貌經過了現代科學整容後,肉眼已經無法分辨出來真假,至於向建林現在在哪裡,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幹那行危險工作的人,總會給自己找無數條退路,以保護好自己的性命,這種時候更是。
兩人說話間車子已經漸漸抵達了蕭家,車子沒從大門這邊走,而是從停車場開了進去。下車後相攜着走進大廳,安朵例行的被家裡的長輩關心着,封景虞則是和老爺子打了招呼後,和蕭遠漠一起到了樓上。
安朵看着兩人一起上了樓,這才收回目光來。現在局勢到底有多嚴重,只從封景虞所說的冰山一角就能察覺一二,事態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安朵思腹着這三個月遇到的那些危險,在考慮是否要暫時停掉工作,至少別讓自己的安危成爲他們的軟肋。
“朵朵你是不知道,小衡這幾個月算是被你外公折騰得可憐極了。”大舅母握着安朵的手,又好笑又好氣的說着。
安朵很快的被吸引注意力,驚訝的道:“不是讓他和老爺子一起出門逛逛麼,能遇到什麼事?”
大舅母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撲哧的笑出聲來,等笑了好一會兒才壓着聲音在安朵耳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子有多厲害,怎麼可能就這麼輕鬆的放過他。這幾個月天天除了上課就是被老爺子使喚着這裡跑那裡走,想吃什麼東西愣是不讓家裡做、說做不出來味道,非要他出去買。這也就罷了,老爺子那些戰友有好幾位都住在療養院那邊,老爺子帶小衡過去顯擺不說,還讓他去下苦力。什麼種菜、挖土、挑水、釣魚,對了還要做清潔做飯,總之就是使喚個不停。”
安朵登時炯炯有神的傻了:“這……這也行?!”上了年紀的某些老人家到底有些不喜歡住在家裡,所以特地建立了一些特殊的療養院。環境很好各種設施也比家裡齊全,自然贏得了許多老一輩的喜愛。但到底有一些閒不住的老前輩喜歡自己種菜啊什麼的,這些安朵都知道,但卻實在是想象不能自己弟弟去挖土、種菜、摘菜、做飯、甚至擦地、下苦力等一系列活動。
上帝!
雖然說十來歲沒了父母讓他的成長環境受到了挺大的改變,但說真的、發誓,她弟弟真的從小到大就沒下過地好麼,甚至說不定連什麼菜是什麼都分不出來。至於做飯,以前父母還在當然是母親給做飯。後來出事後,安朵把他放進了學校也有學校管着,沒有學校身上還有錢,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吃。放假了更方便,家裡請鐘點工或者保姆,很快就能解決。
至於洗衣服什麼的大概是會的,但現在有洗衣機這種東西、蕭家更有傭人洗衣服,哪裡還用他動手?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衡子真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所以說他真的能做這些嗎,向來心高氣傲的弟弟能接受這個慘不忍睹的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