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郁,大廳內燈光璀璨而奢靡,在燈光籠罩下的頒獎臺就猶如心中最浪漫最美麗的夢一樣迷人,所有人都憧憬着走上那個舞臺。
一如往年的奧斯卡一樣,今年最重要的幾個獎項亦是最佳女主、最佳男主、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時間慢慢的晃過最佳女配的獎項頒發時,安朵的鏡頭徒然就變得多了起來。
作爲候選人之一,此時她是整個頒獎典禮之中最亮眼的其中之一。頒獎臺上兩位頒獎嘉賓正逗趣的插科打諢,一邊加入五部電影的元素,穿插着五位女演員在電影中的分別表現,而身後的背景牆也緊跟着播放出五人在電影中的精彩瞬間,一切都來得那麼美妙。
臺上的兩位嘉賓正在盡職敬業的引導着現場的氣氛,鏡頭晃過的每一個候選人都會露出相應的表情,安朵也似模似樣的笑着或者緊張的握手,實際上他知道自己一點也不緊張。
那個獎盃如此耀眼而奪目,但驚訝的是她竟然生不出一點渴望和期盼。
“感覺如何?”不知何時和伯特倫交換了一個座位的艾莉森坐在她旁邊,紅脣勾起優雅笑着的同時脣輕輕蠕動了一下調侃的問。
安朵笑眯眯的看着臺上的兩位頒獎嘉賓,表情已經調整到了最爲職業化的期待,脣同樣動了動:“不如何。”她與艾莉森都在一個劇組、私底下關係也不錯,她當然知道安朵的打算。放棄最佳女配這個獎盃全力衝刺最佳女主的獎項,只要是腦袋正常的聰明人都會選擇這麼做。
但理智是如此,但如果換做是她處在同樣的處境肯定會捨不得。
她看着頒獎臺上的兩位頒獎嘉賓,頗有些感慨:“這麼好的機會啊。”
拿過一個最佳女配的獎盃和在同一屆奧斯卡上拿最佳女配和最佳女主兩個獎盃的意義相同嗎?如果相同,此刻外界那些媒體記者、粉絲影迷也不會如此激動的期待着這個獎項的頒發了。
這是一個可以讓人銘記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時刻,但可惜的是安朵放棄了這個機會。她遺憾卻又不得不承認安朵做的事正確的選擇。
世界上所有的選項都不可能完全的公平公正,奧斯卡自然也是如此。它會將獎盃頒發給值得拿到它的人,但問題是一年會有那麼多表現驚豔的演員,拿給誰這就是問題了。
私底下的拉票、組委會的意向都是其一。
而安朵曾拿到過最佳女配,這一屆奧斯卡她出乎意料的入圍了最佳女配和最佳女主兩個獎項候選人,但如果這一屆兩個獎盃都被她包攬在懷,其他候選人會如何想?
在適當的公平面前總要是維持一定的平衡,而平衡就是除非她的演技真的從頭到尾碾壓所有人,外界全部人都認可了這個獎盃非他莫屬,否則她就一定得捨棄一個。
這就是平衡。
“理智點分析就知道我完全不可能拿到兩個獎盃。”可能是最爲可惜的時間已經過了,她的情緒就沒那麼難以波動,就算看着臺上那個獎盃,聽到艾莉森滿是可惜的話也能保持鎮定:“我知道什麼選擇對我纔是最好的,所以別聊這個話題了。看,鏡頭又拍過來了,要是讓電視機前會讀脣語的觀衆看清了我們的對話,事情就鬧大了。”
她的放棄和選擇業內人士都知道,但不代表會將這種大家都清楚的交易拿出去告訴觀衆。
安朵矜持一笑,在頒獎典禮後的大屏幕已經出現她們五位候選人的投影時,微微握拳面含期待的看着頒獎臺,彷彿緊張又忐忑。
看完了她演技過程的艾莉森嘴角一抽:“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就是演員,因爲她前一秒能演女泰山下一秒就能演小白花,唔,c國網絡用詞中是有個形容女人的詞語是小白花吧。”
安朵無可奈何,在大屏幕開始單獨對準其中一個候選人時,對艾莉森無語攤手:“你說的都對,但你說之前就沒想過你也是女泰山之中的一個嗎?”
艾莉森:“……”凸(艹皿艹)!
“行了、都閉嘴,獎項馬上就要開始頒發了。”在賭博遊戲結束後恢復了正常的伯特倫受不了的提醒兩人:“沒看到現場直播的攝像機一直往這邊拍,安朵這可是你入圍的獎項,所有人都在注視着你,你給我正經一點啊。”
艾莉森掀掀眼皮,對此不屑一顧的嗤一聲:“說讓別人正經之前先想想自己之前做了什麼,你現在還欠我七千八百塊美金。”
伯特倫連瞬間黑了,脖子青筋都快爆了起來,心裡的小劇場一直在不要錢的放鬆。ヾ(?`Д??),他可能是有兩個假的女演員。明明是看這死丫頭太緊張,所以才提議玩了賭博遊戲,結果一朝放鬆下來,不僅贏了他的錢還敢吐槽他!他可是導演!導演!是上帝的導演!誰給這丫頭的膽子。
下一秒安朵壓抑的輕笑聲傳來,伯特倫內心的小劇場更加爆炸了。還有安朵!!!拍攝《救贖》的時候多乖多聽話,結果一和艾莉森混到一個劇組整個人都跟吃了變性藥水一樣恐怖。
這兩人之前不是針鋒相對不對盤嗎?
怎麼拍一部戲就關係這麼好了?
“好了,別鬧了,頒獎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再次受不了的那位男演員壓低聲音咬牙提醒三人。
好歹三人都當了多年公衆人物,非常深諳如何在鏡頭前裝模作樣的本事,所以當聽到提醒後三人不動聲色間就恢復了光鮮亮麗的樣子,簡直是比京劇變臉還要厲害。
臺上的兩位嘉賓插科打諢已經結束,此刻正在展開信封。背景音配合的響起了擂鼓重重的聲音,配合着人的心跳聲間接加大了大家的緊張感覺。但這一切安朵卻都沒感覺,甚至可以很冷靜的看着兩位嘉賓展開信封,然後故作神秘的勾起微笑,隨後對視一眼拖長了聲音念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