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安朵就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和興奮,她不想被侷限在國內,當個被國內捧上天但在國外卻是小透明的女星,她的野心不僅限於此。
看着安朵那自信盎然的模樣,封景虞薄脣微勾:“這部戲完了後,帶你去國外電影節走一次,到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安朵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腦袋猛地一揚:“你是說《倚靠》會走明年的電影節?”
“慢點。”封景虞皺眉低聲訓斥了一聲,因爲安朵的突然動作,他握着雞蛋的手差點戳進她眼睛裡,等發現沒事後才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新聞發佈會上白流說會朝獎項衝擊,你沒聽到?”
“我以爲會先走國內獎項,再去國外。”安朵快聲解釋。
封景虞輕哼一聲,淡定說道:“他對國內的獎項沒興趣,所以電影出來肯定會走國外電影節,畢竟當年他的電影是在國外電影節上大放光彩,所以……”封景虞看着兩隻眼睛仍舊被堵着的安朵,脣角微勾聲音低沉:“所以好好表現吧,用你的表演打動國外電影節上來自全世界的電影者,用成績向國內那些質疑你的人證明,你是天才、你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演員,不管他們如何嫉妒或者打壓你,都不能阻止你前進的步伐。”說道最後一句話,封景虞的聲音低沉得乃至蠱惑,宛如海妖的召喚,安朵呼吸一下子加重。
那些質疑、唾罵、和單方面的打壓與諷刺,她真的甘心接受麼?
怎麼可能!
她骨子裡的氣性和屬於安卿的冷傲都接受不了,但事實就是如此,此時的她只能學會接受並且去證明自己反抗他人,但卻無法推翻這座叫做質疑的山峰。
那些人爲什麼如此敵視她,從吳雙雙到溫菱,都像瘋子一樣咬着她不放,除了單方面的不喜歡和不約而同的都是壓力和嫉妒,因爲她的演技因爲她的出色。
俗話說,不招人妒是庸才,但當她真的站在另一個高度,已經不能和他們相提並論後,那些人還能這麼嫉妒不甘嗎?
安朵抿着脣,雖然雙眼緊閉,但封景虞仍舊能從她的面部表情和肢體語言解讀出她此時的心情。
爲什麼對安朵會有好感,除了最開始的有趣和興致外,這丫頭此時的遭遇幾乎和他當年一模一樣,但比起他的底氣十足和後臺讓某些人不敢放肆,這丫頭走的卻更加艱難。但就是在如此艱難的環境卻仍舊跌跌撞撞、堅定不移的走出了屬於自己的路,對於這種人他向來欣賞。
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在短短几次接觸後,這種有趣和欣賞會變質成另一種味道……
“封哥,我會的。我會告訴所有人。”安朵突然灼灼冷靜出聲:“告訴他們,就算如此打壓,我也會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好!那就好好演!”封景虞薄脣一揚,笑意盎然的盯着安朵,聲音低沉好聽得簡直讓人耳朵懷孕:“現在我正好有空,對對明天的戲?”
“好!”安朵脆聲答應,就算她閉着眼但仍舊可以用面部和肢體語言以及聲線來演繹角色。和封景虞這種程度的人對戲機會少的可憐,她不想錯過這種難得的提升自己的機會!
第二天一大早,當封景虞和安朵坐在一間被劇組臨時租下來的小餐館中拍今天的第一場戲時,劇組內幾個老演員都發現安朵和那位大影帝之間的氣場有所不同,比起昨天還帶着些剛接觸對戲的生澀感,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圓潤也更加和諧。
鏡頭外,白流盯着場中已經準備好的兩人,脣角一勾!
他是導演,比起演員來說,他更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批判演員演技或者氣質氣場的不對勁,此時封景虞和安朵之間比起昨天來說顯然對戲更加圓和,而不像昨天那樣爭鋒相對顯得你來我往!
白流不由得暗喜,看來昨晚封景虞說的和安朵聊天果然有用,他已經在思腹起來,這部戲的拍攝過程中不如讓兩個人更親近一些。
還好藍森不知道白導此時的想法,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呵呵噠一句簡直天下第一媒婆非白導莫屬!
白流擺擺手吩咐劇務可以打下場記板,伴隨着啪的一聲脆響,第二天的拍攝再次開始。
其實《倚靠》這部戲講述的劇情並不複雜,從劇情的最開始到最後,最着重的就是人心的變化。
失去父親的茵茵被夏明遠收養,十六歲的茵茵正處在情竇初開又失去親人將夏明遠當成唯一倚靠的時候,故事就在兩人的相處中漸漸發酵、展開……
此時拍的這場戲就是夏明遠告訴茵茵他將收養她的時候,比起昨天戲中茵茵和夏明遠初次見面時並沒怎麼衝突的對戲,今天的你來我往正面交鋒纔是重頭戲,這也是一大早原本幾個並沒戲份的人來劇組的原因,除了想看封景虞的表演學習以外,也想看安朵要怎麼應對和封景虞的正面交鋒!
一間破爛爛的小餐館中,安朵和封景虞相對而坐,伴隨着場記板的打下聲,兩人的表情在瞬間都同時變化。封景虞帶着侵略性的英俊面容此時儒雅而溫潤,在店員走到他面前遞過來菜單時,微笑着推給了對面的安朵,輕聲說道:“想吃什麼自己選。”
茵茵低着頭,雙手放在膝蓋上攪動着,纖細的手指和圓潤的指甲發出輕微的咔聲,聽到夏明遠的話,她垂下的頭顱一頓,然後搖頭,悶聲道:“不用。”
她的動作還有聲音都在告訴所有人,她此時還沒走出父親去世的陰影、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叔叔,雖然之前的接觸讓她沒那麼牴觸但同樣還帶着稍微的警戒。
夏明遠看了茵茵兩秒,出乎意料的並沒再次將菜單推給她,反而反手拿了回來,金絲邊下的眼睛一片溫潤、笑着推了推眼鏡,他盯着菜單看了幾秒才說道:“我記得你爸爸喜歡吃魚,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