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代表着她盤算了幾個月、調查了這麼久的東西,在此時因爲這猝不及防的發佈會和各方攻擊揚鴻娛樂,徹底落空!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安朵錯愕的一皺眉,但見姚姿一臉不相信,抿着脣道:“……隨便你相不相信,不過姚小姐,你覺得如果我最開始就能解決,我還會來找你嗎?”說完她將手機放進口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姚姿眼皮一跳連忙喊住她。
安朵步伐一停,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你還有事?”她現在一頭霧水已經沒空理會姚姿了,她要去搞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發展太過魔性,簡直讓她瞬間有些發懵。她要去搞清楚在她坐在這裡的時候,怎麼突然就風雲變幻,整個世界都變得自己不認識了。
姚姿深吸口氣快聲而隱晦的詢問:“丁容?”
安朵瞬間恍然大悟,對姚姿彎脣一笑:“我們之前說的完全作數,隨便你怎麼樣做,只要能達到我們同樣期許的效果,都隨意。”說完對姚姿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她剛一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就看到了站在二十三層全落地式窗戶邊的封景虞,見她看過來封景虞將正在接聽的電話掛斷,擡步走了過來輕車熟路的抓起她的手,緩聲說道:“處理好了?我們回去吧。”
國際大廈的人流量很多,兩人方一上電梯就看到電梯內滿當當的人。她瞬間將想要問的話壓在喉中,戴着墨鏡低下頭站在角落。開玩笑,這麼多人在,她當然要注意隱蔽點。
封大神戴着口罩,白色的口罩微微往上拉遮住了鼻樑到下巴的一截。在電梯里人擠人的時候擡手將安朵護在懷中,原本密密匝匝的電梯空間瞬間被他隔開了不大卻讓人分外安心的小空間。鼻尖絮繞的全部都是封景虞身上淺淡的橘葉香氣,她擡眸隔着墨鏡睨了他一眼,旋即低頭沉默不語。
電梯往下的時間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地下停車場。封景虞牽着她走出來,才說道:“鳳妃剛纔接到電話,中途離開去處理一些事情了。”
“哦。”安朵這才突然回憶起來剛纔鳳妃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似乎是說了這件事。現在的情況突然翻轉得太好,她當然要把握好機會幫她公關。
“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封景虞像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將她送進了車廂,才又轉身另一邊進了駕駛座,啓動車子離開後才緩聲問道。
安朵再次睨了他一眼,隨後突地冷哼一聲:“大神,你這麼平靜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哦?”封景虞拖長了聲音反問一句:“怎麼不對勁?”一邊將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對方如此表現讓她不得不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要給我解釋一下,現在網上是怎麼回事?”說着她認真轉過頭看向封景虞,對方側臉輪廓分明,深陷有神的眼眶、挺拔的鼻樑、流水般優雅的下顎弧度,微微上揚的薄脣,整個人好看得猶如一幅剪影或者國際雜誌的大型海報封面,完全不應該坐在駕駛座的位置充當司機。
安朵盯着他看了半響,才抿了抿嘴脣沉默片刻輕聲說道:“……謝謝。”不管是當初給她機會、亦或者這次悄無聲息的幫她解決麻煩,這其中的恩情已經大到了她根本沒法還的地步。
“我說過這件事會解決好的。”封景虞單手扣着方向盤,伸手撫了撫她腦袋:“況且,這件事雖然我也動了手,但其實我只是幫了一部分忙而已。”確切的是,他才佈置了一大半驀然就發現,另一半早就有人佈置好,就等着揚鴻娛樂入坑。而他從善如流的把握了機會,配合了對方,然後完全操控了眼下的局面。
還有人?
安朵愣了一下,瞬間想到的就是向建林,但眉頭一蹙:“不可能,丁容不是趁向建林不在才動手的嗎,而且我這邊……”說道這裡她停頓了一下,她這邊纔剛和姚姿商量好,向建林速度不可能這麼快。
“傻丫頭。”封景虞失笑的颳了她鼻樑一下,在一個綠燈是停下車子,溫聲放出了一個炸彈:“你似乎忘記了你的母親姓蕭。”
宛如一個大炮,登時將安朵炸在當場。她也猛地反應過來,其實還有蕭家的存在。或者說從頭到尾她都下意識的忽視了蕭家,而此時對方卻以一種不容她拒絕的方式出現。
“蕭家的人很護短,雖然他們從沒出現在你面前,但不代表他們並不知道你。”轉過頭看着安朵有些發懵的模樣,誠懇的說道:“你沒和蕭家相處過,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蕭家會是你和安衡最好的親人,絕不會和安家、向家之流相比。”安家將姐弟倆當成搖錢樹、向家……向家不說也罷。
封景虞的話讓她不由得一怔,悄然握緊了拳頭,沉默片刻啞聲回答:“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見她有些失神,封大神擡手抵住她下巴讓她擡起頭,四目相對後才眯眼輕聲說道:“以後別對我說謝謝,你很清楚,我需要的從來都是不謝謝。”
而與此同時,港城發佈會後臺。蕭遠渢優雅微笑的站在原地,笑看着之前在鏡頭前昏迷的吳雙雙緩緩睜開眼,然後伸出手對她鼓勵一笑:“吳小姐你做的很好。”
吳雙雙雙眼紅腫、臉色蒼白,她沉默的從沙發上坐起來,伸手從助理手中接過溼巾擦拭着臉蛋,一下一下的擦拭,她臉上的蒼白和嘴脣的乾涸以及眼眶處觸目驚心的紅腫都快速消退,兩分鐘後吳雙雙將溼巾丟掉,她重新站起身來,握緊了拳頭抑制住心中的緊張看向蕭遠渢,哭得沙啞的喉嚨緩緩啓開聲音:“蕭先生,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不知什麼時候可以兌現。”
此時的吳雙雙臉上雖然素淨卻沒了之前在臺前的楚楚動人,平靜的有些緊張站在原地,好像面前的蕭遠渢並非是一個微笑着的紳士,卻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