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渢半點都不喜悅,黑着臉問道:“你要什麼?”
封景虞微然一笑,優雅如初,慢吞吞吐出兩個字:“訂婚。”
蕭遠渢臉色一變,臉色更黑:“不可能,拿我妹妹換老子不被打,那還不如我被老爺子打一頓。”
“你誤會了。”封景虞彎脣微笑,半點沒侷促之色。聲音清朗而開闊:“我當然會和家裡商議好,和家人鄭重其事的去登門拜訪和蕭家長輩商議,只是希望作爲兄長……”說話間他擡手拍了拍蕭遠渢肩膀上的麪粉,擡眼眸中溫潤誠懇一片:“可以對我稍微友善一點。”
蕭遠渢麪皮抽搐:“就是爲了這個?”
“當然。”封景虞聳肩。
蕭遠渢沉吟還是有些不相信:“你讓我考慮考慮。”
“慢慢考慮,這件事我會讓人幫忙解決好。”封景虞頷首一笑,優雅而紳士,看了看時間和蕭遠渢告別後上了車,看着勞斯萊斯開走,蕭遠渢眯了眯眼搓了搓臉,深吸口氣轉身回了車上。
“二哥你們說什麼了?”蕭玥連忙湊過來問道。
蕭遠渢一巴掌摁住她額頭將她推回了座位:“整天家裡就你最八婆,無可奉告。”
蕭玥被拍回了位置上,聞言撇嘴嘟嚷:“過分,我要回家告狀。”
安朵下意識的看了蕭遠渢一眼,卻不知道花了一個晚上幾個小時時間,腹黑的某人已經搞定了她弟弟和她二哥,而以某人和蕭遠漠以往的關係,當然是越發不會有問題。
連夜從片場那邊坐車趕飛機回京城,又熬夜做了長壽麪,此時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左右,兄妹五人偷偷摸摸的從後門回了家各自回了房間洗漱一番,睡了三個小時的覺,然後齊聚在廚房給老太太做早餐。
老人家向來起得早,等七點多鐘起牀的時候擺在她面前的就是一盤熱騰騰的壽桃包和長壽麪,簡單而樸素的禮物卻讓老太太雙眼泛紅不住的誇讚點頭滿臉喜悅,更是很給面子的吃了碗麪再吃了兩個壽桃包。好在他們知道老人家胃口不大,一碗麪都不多,否則能不能吃完還真是個問題。
等老太太吃完,安朵和蕭玥又給家裡的其他長輩都送了一份,在毫無外人打擾的時候,一家人吃了一頓溫馨而簡單的早點,而後一家人就開始準備今天的宴會。
老太太不喜繁複奢靡,這次辦生日宴的主要目的不過是爲了向所有人介紹安朵和安衡,鄭重其事的向所有人宣佈他們是蕭家的人。隨着時間緩緩到來,蕭家大廳越來越熱鬧。。一輛輛豪車停下、一位位優雅的貴婦人、來歷不凡的男士、還有嬌美動人的女孩兒、英姿勃發的青年都一撞筆挺的走進了蕭家,不過短短几個小時時間,蕭家專門騰出來的待客大廳就已經熱鬧非凡,但上流社會大家都講究風度優雅,端着酒杯輕聲說話,整個大廳倒是並不顯得繁雜凌亂。
蕭遠渢和蕭遠漠西裝革履、貴公子範兒十足,遊刃有餘的招待着客人,而老爺子卻是將安衡帶在身邊笑呵呵的向那些來歷不凡的客人介紹着他,語氣自豪、面帶笑意,顯然很是喜愛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孫。
不少人都難忍驚訝的看了安衡一眼,但還未成年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禮服、脖子上是紅色的領結,在衆人面前表現得半點不怯場、甚至還面帶恭敬的微笑,十分有禮貌,讓原本不少對蕭家這對冒出來的姐弟頗爲好奇的客人嘖嘖稱奇。
所有人都不知道安衡正煩躁得不行,他最不耐煩看這些人虛與委蛇的樣子,明明對他好奇的不得了,就差拿放大鏡對着他看了,但偏偏還表現得一副慈祥溫和的樣子誇他。
嘖!也不嫌惡心!
但宴會前大哥二哥給他科普過一些基本的東西,現在當着這麼多人他當然不能表現出來,否則第二天京城上流社會間就會傳遍蕭家帶回來的這對姐弟毫無禮貌,他不願意因爲自己的過失而讓長輩受到侮辱和抹黑,所以他笑容越來越熟稔而禮貌,表現得越來越遊刃有餘,倒是讓不少人高看了他一眼。
蕭家的孩子,就算是在外面養大的又怎麼樣,有蕭綰教導怎麼可能差?
蕭遠渢掛起笑意和蕭遠漠兩人迎着客人,遇到長輩禮貌的稱呼,遇到同齡人熟稔的玩笑幾句,遇到比蕭家矮了一截今天顯然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來的客人也微笑以待,將蕭家的風度表現得淋漓盡致。
實則不知道蕭遠渢心裡也在吐槽,他最不耐煩的就是和這些人廢話,當然他大哥更不喜歡。但沒辦法在老爺子抓着安衡在身邊,父母另有事情的時候,這種小事就交給了他們兄弟倆,推都推不掉。蕭遠渢撇撇嘴心中暗自腹誹,等下次這種事情就全部丟給安衡,弟弟是來做什麼的?弟弟當然就是用來同甘共苦和給大哥二哥解決麻煩的!
恰在此時一陣壓抑的驚呼聲從大門處傳來,蕭遠渢一挑眉暗自嘀咕難不成哪位大人物來了不成?他整了整袖口迎了上去,一眼就看到了身着一身銀灰色燕尾服、身材高大容貌深邃精緻的封景虞,他笑容淺淡和旁邊的一襲淺藍色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在兩人身後是一個和安衡年歲差不多的少年。
蕭遠渢眼睛何等毒辣,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和封景虞有幾分相似的女人是他的姐姐封君雅,而身後的那個少年應該就是她兒子傅祁東。蕭遠渢眯了眯眼脣角上翹,笑着迎了上去,這次笑容顯得真誠了不少。封君雅常年在國外工作、現在特意帶着兒子來這裡,是爲了什麼顯然不言而喻。看在封景虞這麼給面子的份兒上,他不介意笑容熱情一些。
他走上前去和封景虞客套一番,又笑吟吟的和封君雅打了招呼,最後看向滿臉寫着不耐煩的傅祁東少年,然後帶着他們朝老爺子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