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這會兒就轉身出門然後回病房告訴安朵,向先生好得很、精神好、氣勢足,才下手術室就能批改文件,完全不用擔心。但臉上卻是挑起虛僞的笑容,紳士微笑:“向先生沒事就好,否則朵朵可就要愧疚一輩子了。”
向建林黑臉,無論是因爲他的態度還是他說的話,都將向建林氣了個半死,旋即黑着臉問道:“我女兒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醫生檢查後說等待觀察。”封景虞很是誠實的交代。
向建林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這會兒不過是給他岔開話題,聞言眯了眯眼:“那你不陪着她,出來做什麼?”語氣很不滿。
封景虞在演技方面登峰造極,既然向建林沒大礙還能噎他,那他當然也就笑了笑優雅迴應:“因爲向先生到底救了她,不確認您的安慰她到底過意不去,但是醫生叮囑必須要好好修養,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條理分明,前因後果全都齊全,愣是把向建林氣得夠嗆。他說的好聽,但所表達的不過是一個意思,安朵讓我來看看你。要何等親密的關係才能讓他來看,答案顯而易見。
這個混賬東西是在炫耀他和他女兒親近!
向建林……向建林要不是這會兒躺着,簡直想給這個搶了她女兒的混賬一腳!
封影帝扳回一局笑容越發熱情而關切,看了看向建林吊着的左腿,關心詢問:“向先生的腿現在如何?”
向建林板着臉:“不勞你關心,好得很!”
封影帝狀似鬆了口氣的點頭:“這就好,您沒事就好,免得待會兒朵朵着急,養病都不好好養了。”
向建林氣得臉色鐵青,指着門怒道:“你特麼給老子滾!”
封影帝卻笑意依舊,甚至還站近了幾步,看到向建林臉上不是作僞的笑容,暗鬆了口氣,終於收斂了笑意低聲問道:“向先生當時的情況,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向建林怒火一滯,眼中厲色一閃眯着眼冷笑:“這件事我會查清楚。”
“蕭家也會查,我也會。”封景虞頷首:“但我們互相調查,顯然不如一起查來的清晰快速,您覺得呢?”
向建林雙眼眯起,眉宇間峰巒疊簇,忽然說道:“說實話,我很不喜歡你。”
封景虞不以爲意,優雅微笑做出傾聽的姿態。就是這幅樣子,讓向建林越想心裡越是鬼火突突。
“心思深沉、又比她大了這麼多歲,還有這張臉!”說起臉,向建林就恨不得那把刀給他劃拉了,沉聲火氣突突的說道:“怎麼看都怎麼不安分。”
封景虞笑意加深,喉中發出低沉的悶笑,向建林板着臉訓道:“你笑什麼!”
封景虞聳肩搖頭:“要不是知道您肯定不會罵自己,我還以爲向先生您在說您自己呢。”
心思深沉=向建林
比蕭綰大了幾歲=向建林
臉長得不錯=向建林
向建林表示中槍,呼哧喘着粗氣恨不得從旁邊保鏢懷中掏出槍來把封景虞給突突了!但轉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睨着封景虞冷笑:“就是因爲我,纔不想給我女兒找個像我這種,免得以後擔驚受怕!”
“向先生放心絕對不會有這種事。”封景虞微笑,面對着向建林的不屑一顧,笑容惡意:“我已經和蕭家商議好了,等結婚後我名下所有財產都會交給她,也會寫下婚前協議書,完全保證以後她的利益,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在外流浪二十幾年一無所知。”
向建林霎時間臉色陰沉而可怖,如果說剛纔是氣話那麼現在卻是真的發了怒,他臉色黑沉,手指氣得發抖,就在楚晏以爲自己老闆要氣得掏槍的時候,卻見向建林獰臉冷笑:“如果你像你說的那樣做最好,如果不是……那你就給我等着!”最後一句話威脅和警告意味十足!
封景虞微笑而不動如風,表情是十二萬分誠懇:“向先生您儘管放心,絕不會有那麼一天。”就因爲向建林當年的事,他在蕭家蒙受了多少無妄之災,從蕭老爺子到蕭遠渢,最開始上上下下都把他當成向建林第二,這會兒不出口氣怎麼對得起向先生那句心思深沉的稱呼。
“這件事說完,那麼我們迴歸正題?”封景虞忽然收斂了笑意,鄭重而言:“向先生或許有所不知,吊威亞在劇組是很重要又很危險的事情,所以劇組一定會安排人在拍戲前專門檢查,而一般而言劇組的威壓絕對不會出現中途斷裂這類事宜。”
向建林眯眼,手指敲打着牀面。雖然躺在牀上,他卻仍舊是氣勢十足、沉着冷冽,幾秒鐘後纔對楚晏擡手示意。楚晏秒懂,上前一步禮貌而恭敬的回答:“封先生,出事後劇組所有人第一時間都被我們看管了。我也請了專門的檢查人員去檢查威亞,發現是被利器隔斷了一部分,而還連接着的另一部分雖然能支撐起人,但如果時間久了但卻會出事。”
封景虞秒懂:“管理劇組道具的工作人員扣住了嗎?”
“扣住了。”楚晏頷首,但無奈的嘆了口氣:“但他說這不是他做的,我們也是用出生詢偵的專業人員去調查,發現他說的沒錯,面部表情、表現出的狀態以及說的話,全部毫無漏洞。除非他是接受過頂級反訊偵的人員,那麼最後就只有一個解釋,這件事的確和他無關。”
封景虞臉色一下沉了下來,一個劇組管理道具的人當然不可能有什麼了不起的背景,那麼就多半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
能把威亞切割成這樣,就表示對方知道安朵今天拍的戲,會在空中飛起逗留一陣,所以才放心的只切了一半。對今天拍的戲如此瞭解的只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而有時間下手、有動機的只會是劇組的人。
封景虞薄脣鋒利,聲線陰霾:“劇組的人全部都問一遍,總會找到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