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安朵一直冷冽不動的臉上因爲這段毛骨悚然的話徒然浮起荒唐之色。抑制着脖頸受制於人的疼痛,沙啞着聲音緊緊盯着林辰,呵斥道:“你給我鬆開!”
“你看。”林辰哀嘆了一聲,輕輕搖頭滿臉憐惜:“你還是喜歡這麼命令人,你要是不和我一起走,以後誰還會聽你的話?至於我有病?”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眼神悲哀而又森冷:“自從你沒了後,我早就瘋了。阿卿,我原本在想你沒了多好,我可以享受你的一切成功,可以踩着你登上高位,但等你真的沒了,我才發現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我再也看不到你、聽不到你說話,就連想在夢裡見你,你都滿臉血跡恨恨的盯着我,阿卿,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說着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想要看她的反應。
但安朵卻仍舊是不爲所動的冷冽,林辰見此臉上驀然青筋跳起,呼吸急促而噴張,咬牙怒吼:“沒關係,你不原諒我也沒事。等我們一起死了之後,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讓你原諒我。”說着陰冷的抓緊了她的脖子,一下又一下的用力。
他臉上的表情愉悅又痛苦、猙獰又興奮、期待而擔憂、遲疑而堅定,種種表情變換卻是絲毫沒改變他手中的力氣越來越大,他是真的想掐死她!
安朵呼吸幾乎被壓榨完、臉上漲紅而青紫,眼前出現眩暈、極致的憋悶讓她近乎整個人精神放空,手指尖在發顫,她驀然的抓住了手中的項鍊,死死的看着眼前的林辰,艱難的牽扯起脣線、近乎不屑的嘲諷一聲:“我……可不想陪你去死!”
林辰表情微變,還來不及思考,就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傳來,他低頭看着眼前的場景,一派是止不住的震驚和錯愕。
同一時間,站在一棟狼藉而有些恐怖片佈景的公寓內,封景虞手中握着的沾染着血跡的獎盃忽然間無端端掉落在地,和地上的玻璃碎片碰觸發出哐噹的一聲大響。這道聲音吸引了公寓內所有人的注意,所有警官連忙緊張的看了過來,只見封景虞站在那裡猶如精緻高大的石雕一般一動不動,但卻在轉瞬一息間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一派漩渦翻滾後的風雨欲來與血絲密佈。
距離他們破門而入已經有十幾分鍾了,加上之前沒來時耽擱的時間,安朵落在林辰手中恐怕已經超過四十分鐘,這麼久的時間林辰就像是銷聲匿跡一樣,絲毫沒露出任何痕跡破綻。
數百位警方人員挨着將這棟樓排查徹底,幾乎連任何死角都沒放過,但偏偏林辰卻仍舊消失無蹤,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監控裡面沒人、上百人搜索了這棟大樓,卻是半點蹤跡都沒發現。
一派狼狽陰冷的公寓,地上血跡密佈、牆上海報撕裂、整棟公寓看上去詭異血腥而又駭人,剛纔破門而入一瞬間,不少人都錯愕了一瞬,這簡直……
他們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封景虞沉着眼瞼、腦中蜂擁的乍起安朵曾經的一顰一笑、或者對戲時候的眉飛色舞傲氣凌然,他心臟一陣陣的抽疼,卻又惱怒交加、擔憂、種種情緒交織,讓他薄脣幾乎咬出血來。幾個警官看了他一眼根本不敢多加打擾,只能希望警方已經趕來的痕跡專家和對精神異常犯罪販子有過研究的專家能在最快時間內找到林辰到底藏在哪裡!
“去敲門,從一樓到頂樓所有門都給我敲開!沒人開門就闖進去,一切我來負責!”
忽然間,封景虞低沉嘶啞的聲音驀然傳來,所有人都是一愣。有個中年警官猶豫着想要說沒上面命令不能擅自這麼做,但旁邊的女警官按住他,深吸口氣堅定的對封景虞點頭:“封先生你放心,我馬上安排下去,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人。”
旁邊的清池園經歷聞言雙眼一亮連忙說道:“我可以翻出所有住戶資料,我馬上就去拿。”住戶資料在,只要用公安部的內部系統查詢篩選出沒問題的部分,待會兒撬門的工程就會減少很多。
女警官連忙說道:“還不快去。”現在時間就是生命,誰都不知道林辰那個喪心病狂的歹徒到底會對安朵做些什麼,或者說他劫持了安朵卻不當做人質和警方談判、也不要求其他,着從本身而言就很是詭異的一件事,當然林辰是個神經病,神經病的言行舉止都不能用常理看待。
此時武警官兵們在四處找人,一些斷案專家在快速分析出林辰最可能窩藏的地點,在這棟大樓四處走動、尋找痕跡和破綻,大家都在與死神和時間賽跑,誰都不敢想象在林辰弄死了兩個圈內藝人後再殺了背景深厚的那位會發生什麼事,終歸能知道的一點就是,港城要徹底的大亂了。
………………恐怕港城所有執政高管在這次事情後,都要換一批人了!
此時港城的高層全都在關注着這件事,一個個的大佬電話打過來,吩咐務必要找到安朵、一定要保證她安全無事,一個又一個的堅決命令和保證,足以看出所有人的壓力有多大,此次專案組的負責人早已經是強撐着冷汗淋漓在進行指揮!
經理在調出了資料後,查詢出來其中四分之三的住戶沒問題,剩下的就是那些租住房子的散戶和家裡沒人或者根本沒賣出去的房子,拿到這份資料,警方人員迅速的分了下去快速分成了數十組,直接去敲門,不開門的就撬開。
無數人都緊張叵測的忙碌起來,封景虞死死盯着桌案前的樓層內部表格,薄脣緊繃、死死從每個夾角死角處劃過,等着一組組去撬門的武警官兵們返回卻帶來的都是不好消息,在房間內陷入死寂的時候,突然指着其中一處問道:“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