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斯順手將手中的請柬丟給他,手指摸着嘴脣,一派躍躍欲試:“去嗎?”
“不去。”封景虞直接丟到一邊,眼皮都沒擡一下。安朵現在身體還沒好完,他怎麼可能放心的去參加所謂的拍賣會。至於帶她去,更是笑話。她身體不好,他怎麼捨得帶她去神經緊繃的應酬忙碌。至於誰對他的行蹤好奇,該知道的讓人去調查後自然會知道。
阿諾斯暗暗翻了個白眼,無語望天,但還是提醒了一句:“對方知道你在我這裡,你要是不去恐怕說不過去,畢竟你大哥和爵士關係不錯。”關鍵是爵士和封家有生意往來,而且關係頗爲親密,封景虞來了卻不過去有些落對方的面子。
封景虞不以爲然,輕聲淡淡:“家裡的事情我不插手,這和我毫無關係。”
“這份請柬做的挺精緻的。”安朵一直默默的聽着,這會兒才說話,伸手從旁邊拿起請柬。這份請柬是金色的華麗,堪稱貴族典範的精緻手工作品,漂亮的花體字更是讓人着迷,上面還薰了一種很清淡但是很讓人着迷的薰香。請柬裡面還附贈了一份今晚的拍賣清單,她隨手翻了翻,發現就連最普通的一樣東西也是昂貴至極,顯然今晚的拍賣會檔次不低。
封景虞漫不經心的瞥了請柬和清單一眼,擡手就想丟到一邊:“這個沒什麼好看的,等你好了我們再去一些有趣的拍賣會玩兒。”
“慢點。”安朵躲開他的動作,指着清單上面的一支掐絲紅寶的鳳凰金釵,頗爲感興趣的指點道:“這個很漂亮,做工精湛好漂亮,和上次在外婆那裡看到的那支掐絲的金釵好像。”
封景虞面無表情看着她,安朵淡定的無視,然後繼續往後翻,等看到那隻圖案趣味的鼻菸壺時,雙眼一亮繼續說道:“外公喜歡收藏這個?”
這兩句話中的意義簡直是白癡都看的出來,更別說自譽爲聰明人的封影帝,他輕哼一聲,伸手輕輕掐了她臉一下:“要我去?”
“我要是身體舒服當然願意自己去。”安朵瞥了他一眼,略表遺憾的扶着額頭,搖頭嘆息:“可惜我這會兒還有些難受,所以就讓你代勞了。”說着踮起腳尖,掛在他脖子上,聲音放軟的懇求着:“記得一定要拍下來,給外婆外公一個驚喜。”老人家不喜歡什麼奢侈品,但這種藝術品之類的古董卻是個例外,但遺憾的是國內不少的珍品古董都在國外流傳,提起這個曾經給安朵炫耀他收藏品的外公也深感遺憾。
“真的要我去?”封景虞把她摟好,繼續面無表情、聲音清寒:“讓人拍回來一樣可以。”
“當然不一樣。”安朵義正言辭,伸手整了一下封影帝的襯衫領口,輕聲笑靨:“當然是你親自去買回來,再送給外公外婆給更有意義。”頓了頓隱晦的提示:“難道你忘了外公上次說的話。”老爺子面對封影帝一直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上次訂婚後還很是酸溜溜的警告了封影帝一番,訂婚就是訂婚,別以爲訂婚後就可以拐走他外孫女兒。
只不過不知道此時在國內接到兩人失蹤消息的蕭老爺子得有多胸悶和氣得吹鬍子瞪眼。
想到蕭老爺子,饒是淡定於封影帝也忍不住頭疼一瞬。安朵見此伸手拍拍他肩膀,意味深長的鼓勵:“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別錯過呀。”這樣一舉三得正正好,一能讓封景虞去拍賣會、二能哄哄兩位老人家開心、三能刷兩位老人好感度,給封影帝那少的可憐的分數上加點分。就像阿諾斯說的,既然對方知道封景虞在這裡並且發了請柬、兩邊私交很不錯,他當然是不得不去。這種人情往來,誰都無法避免。
封景虞哼了聲,看着把主意打的圓潤剔透的安朵,咬着牙齒戳了她額頭一下:“想的還真是周到。”
安朵捂着額頭,笑吟吟:“過獎過獎。”等封景虞遷怒的要掐她臉的時候,連忙躲開皺眉:“我還頭疼,別動。”
雖然知道她在裝模作樣,但封影帝到底心疼的收回去手,撫了撫她的額頭:“你一個人在這裡?”
阿諾斯眼瞎的看着兩人秀恩愛,此時纔不得不給兩人提示了一遍他的存在感:“這裡傭人有、管家也在,隨時都能叫人,封,遺憾的表示,你在這裡的作用還沒一個廚子的作用大。”
封影帝瞥了他一眼,眼中嗖嗖的冒着冷光:“閉嘴!”而後一轉過頭,擰着眉沉吟思索片刻,擡頭看到的就是安朵堅定堅決的表情,頓時暗歎一聲,面色緩和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那你呆在這裡,如果有事記得找傭人,或者給我打電話。”
阿諾斯繼續表示眼已瞎,上帝!這語氣簡直和囑咐幼稚園小朋友一樣,愛情的力量真的這麼偉大,能讓高冷睥睨、從不關心人的封三變得這麼恐怖的溫柔,這簡直……阿諾斯細思恐極的打了個寒戰,表示理解不了。
安朵也有些受不了,但還是耐着性子點頭表示知道,哭笑不得的扶額:“只是水土不服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大病,不用這麼擔心。”
封影帝冷豔高貴,根本不聽她廢話,轉頭對旁邊的管家鄭重吩咐一番,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這才頷首道謝。
阿諾斯嘖了聲站起身來,看了看時間:“我們從這裡過去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時間,恐怕需要提前走,對了需要我送禮服過來嗎?”
封景虞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我出來度假會帶禮服?”不等阿諾斯說會送過來這三個字,又淡淡說着:“況且這種程度的私人拍賣會,輪不到我穿的正式。”語氣中的不以爲然和隨意足以看出他對這次所謂拍賣會的態度。
至於洛丁森爵士和封景賀的私交關係,那是他們和他又有什麼關係。要不是安朵說的那幾句話,他已經將請柬丟到一邊不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