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虞哭笑不得之餘又忍不住因爲某個幻想出來的場面黑臉,深呼吸口氣才冷聲嘲諷:“可惜這不是古代,養面首這種事大概已經不流行了。”
向建林不以爲然:“不流行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封影帝眯了眯眼,沐浴在陽光下的半邊臉俊美奪目之餘又有些邪肆的惡意,拖長了聲音慢慢的輕笑着道:“的確不是我說了算,不過這會兒說了算的人正在樓上,不如現在我上樓,然後打開視頻連接,我們三人就這個問題好好的討論一番。”
向建林原本不錯的心情嘩啦啦的變成吃了屎的胸悶,黑着臉咬牙:“行了,廢話這麼多幹什麼。不是說正事,亂七八糟說些什麼玩意兒。”完全忘記了是自己先提起這個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封景虞脣邊噙着優雅淡定的微笑,十分滿意自己扳回一局,慢慢站起身來薄脣微啓:“大概就是我需要您在北美這邊的影響力操控一下輿論影響。”他將自己的想法緩緩道來。
向建林聽完眯眼沉默片刻,搖頭道:“她不會喜歡我胡亂給她按上什麼名頭的。”和向婧不同,向婧是巴不得隨時隨地都按上他女兒的身份,好讓她被人捧着混的如魚得水。但安朵……她的性格和向婧是兩個極端。
他想,要不是當初在國內她已經是獲得了獎項再被曝光出身份,未免就會這麼心安理得的接受下來。
“我知道。”封景虞站起身來:“不需要您做太多,只需要您引導一下輿論,不用引向她的身份,而是引導着……大概是我和她是因爲愛情在一起。”
向建林簡直是被這兩個字噁心的夠嗆:“胡說八道什麼,也不嫌惡心。”
封景虞單手放進口袋擡步朝樓上走去:“您要知道某些時候某種很狗血的回答,卻格外引人的喜歡呢。”
向建林滿心的怒罵卡在喉中,沉默兩秒眯眼:“真的能行?”
“試一試吧。”封景虞牽起脣角,仰頭看着旋轉扶梯:“我說的辦法比您強硬粗魯的手段好了很多不是嗎?”
向建林黑着臉卻是不得不承認是這樣,他的事業並不涉及娛樂圈這個行業,所以對這個圈子的瞭解程度並不深,此時也只得聽封景虞說的辦,心中頗爲後悔當年沒順手在娛樂圈內投資一筆。
正事說完,向建林繼續算賬:“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許和我女兒住一起!”
封影帝低頭,從自己之前被掐了一把的地方看向又被踩了一下的左腳,隨之嘆氣:“向先生您何必呢。”
向建林怒氣騰騰,冷笑連連:“住在一起讓你佔便宜不成?”
封景虞再次擡步往樓上走:“這有什麼區別,總之我們已經決定結婚,況且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住不住在一起還有差別嗎?”
“當然有,有的很。”向先生對此怨念很深:“我準備的房子比你的好多了,又不是沒地方住,憑什麼要住你的地方?”
封影帝脣角抽搐仰頭無聲大笑,停頓了好幾秒才誠懇的回答:“大概是因爲我住在這裡?”說完不等向建林反應過來發脾氣,擡手卡斷了電話,隨後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上樓去。
他先上了三樓卻沒見到安朵,這才轉身下了二樓,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訓練室全身鏡前正在入戲的安朵,這是他第一次站在場外看着安朵演繹這個角色,此時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兒正對着面前的鏡子,脣邊噙着溫軟的淺笑,兩個小酒窩隱隱若現,對着鏡子眨眼一笑輕聲說着:“你是來找我的嗎?”
笑容又甜又軟,像是棉花糖一樣能讓人卸下心房,放鬆心情,敞開自己的新房接受她。
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又軟又萌甜的不可思議的安朵,封景虞忽然來了興致就這麼站在門邊認真而仔細的看着,在看到安朵輕輕眨了眨眼,牽起脣角輕聲回答:“我也不知道呢。”
有人說一個人的氣質能從你周身的氣場看出來,你活潑你的神情容貌甚至於動作都會不知覺的顯露出這兩個字,你高傲,那麼你的肢體語言和眼中情緒也會暴露出來,周身的氣場總會顯示出高傲兩個字來。
而此時封景虞就眼睜睜的看着白軟軟像是棉花糖的女孩兒在說出這句話臺詞的時候,她周身的氣場似乎發生了變化。人還是哪個人、澄澈清潤的眼中還是柔軟的笑意,但她此時微微牽起的脣角下似乎又變成了另一個人。
不對……
封景虞敏銳的看去,直覺告訴他,這並不是所謂的分化出兩個人格,她仍舊是那一個人。
這讓封景虞興趣更濃,安朵演過很多角色,但卻還是第一次演繹這種雙面性格的人物。這種角色很挑戰演員的功底,畢竟一部戲內你要將自己切割成兩個人。當然如果是分開成一點也不相同的兩個人格,比如說一人飾演兩個不同的角色,似乎也和安朵此時的演繹有異曲同工之妙,但相比較而言要簡單一些。
很能輕鬆讓人理解的事實,就比方說你畫兩幅絲毫不同的畫總比你在一幅畫的基礎上再絲毫不顯得突兀的畫出另一番景色來。
而此時安朵演的這個女孩兒大概就是同一副畫衍生出不同的風景。
他放輕呼吸看着場中的安朵,不……此時應該不能說是安朵,她已經徹底入戲,將自己代入了那個角色。那個內心並不怎麼美好、卻又純澈乾淨的讓人想要擁抱的女孩兒。
“不!”安朵繼續說着臺詞,她眼中帶着笑、歪着頭看着另一邊,眼神卻是空洞的,脣角啓開聲線軟軟:“我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句臺詞落下安朵一擡頭就透過鏡面看到了站在後面的封景虞,揮了揮自己手中的劇本,挑起脣角詢問:“感覺怎麼樣?”
“很……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味道。”封景虞眯了眯眼,評價道:“特別是在鏡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