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來了,微微,你先回看爸爸。”墨非然氣息不太穩,他極力在忍着,額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若隱若現。
“你這樣我怎麼走?你是想急死我嗎?”熊微微甩開夏虞,回身對墨非然怒道:“我不管,現在必須聽我的,止疼針一定要打!”
“好,我打,你先去看爸爸。”
“等你打完我就去!”
“你走了,我立刻打,否則,你懂的。”
“墨非然!”
“微微。”夏虞趕緊抓住她要抓狂的手,“我看着他,我一定會讓他打針,你信我。”
熊微微咬着脣看了看夏虞,終於妥協地一跺腳:“好,我信你,你要幫我看着他!”
得到夏虞的再三保證,她一手抓起包,手指點了點墨非然的方向,神情兇悍:“你要是騙我,你等着,我和你沒完!”
墨非然卻笑了笑,還和她揮手告別:“知道了,小母老虎。”
熊微微氣得牙癢癢,但是心中還是牽掛着自家老爹的,又比較相信夏虞的保證,終於還是急匆匆地走了。
夏虞看了看臉上不停冒着汗,雙眉終於不再掩飾而緊緊皺起的墨非然,上前準備按呼叫鈴,卻被墨非然突然擡手截住。
“我可是答應了微微的,你也答應了,你我都不能食言。”夏虞聞聲提醒。
“我知道,我不會讓你做失信的那個人。”墨非然輕換了一口氣息,“但是,給我一點時間,我現在需要清晰的頭腦和判斷。”
……
熊克平現在住在沈博良爲其安排的住處,熊微微過去的時候,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餘端。
熊克平並不怎麼理餘端,和以前的態度對比十分鮮明。但餘端似乎也並不在意,不管熊克平理不理她,她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熊微微其實是明白父親的心理的,經過單綺綺的這件事,熊克平心中有着無盡的愧疚感,他沒有辦法在單綺綺死後再去坦然面對一份新的感情,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前路未知的中年人,也許再出來重見天日的時候,已經成爲白髮蒼蒼垂垂老矣的老者,他何苦再去耽誤另一個好女人的後半生。
雖然熊微微知道也心疼母親對父親的感情,但她也並不排斥父親和餘端間的感情,他們之間沒有誰對誰錯,不過就是天意和緣分的錯位罷了。
她希望看到父親能有個好女人來愛,也希望端姨能圓滿了她的愛情。
作爲一個女兒,熊微微是樂見其成的。但她也明白,她左右不了父親的決定,她只能尊重。
餘端看到熊微微,十分自然,並沒有任何的尷尬之色,她還給微微端上一壺水果茶和她親手做的小餅乾,然後就又鑽進了廚房,給他們父女留出了談話的空間。
“爸。”熊微微坐在父親身邊,穿過他的手臂,抱住,頭歪在他的肩頭。
“阿然怎麼樣?”
“還好,就是不太聽話。”提起墨非然,她還是有點生氣的,就不知道他到底爲什麼那麼堅持。是藥三分毒的道理她懂,鎮痛劑有副作用,她也明白,可是哪個動過手術的人是這樣咬牙自己挺過去的啊,他以爲這是古代,可以一邊看着兵書一邊刮骨療傷,或者一邊下着圍棋,一邊開刀挖淤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