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就一副不討喜的精明樣，有些刻薄。
莫意瑤甩的力道之大，差點讓齊牧摔倒在地。
當抓着旁邊的牆，才勉強撐住身體。
齊牧當即嚇住了，“瑤瑤你怎麼了，是不是病情又嚴重了？哎呀，你少動點氣啊，上次醫生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一定要剋制自己的脾氣，千萬不能動不動就生氣的啊！”
然而，莫意瑤一言不發，衝着她就是冷笑。
齊牧被看的，有些心虛的別過了頭。
果然，下一秒莫意瑤就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不要來莫家，你怎麼聽不進去，嗯？”
齊牧更加不敢看她，“瑤瑤，我也是沒辦法，這一次，你如果不救媽媽，媽媽真的就得完蛋了，這次高利貸的那夥人，都是道上的大哥大，拖誰的也不能拖他們的啊，只有你能救媽媽了，媽媽明天就要還上這筆錢，今天還不來找你，我去找誰啊？”
齊牧說的簡直沒有更委屈，這話說完，也趕緊上前，雙手抓住莫意瑤的手，“瑤瑤，媽對天發誓好不好，這次過後，媽媽只要平日裡生活無憂，就再也不麻煩你了，好嗎？”
莫意瑤嫌惡急了，一把掙脫她。
齊牧悲哀的發現，莫意瑤的眼神，比之之前還要冷，還要陰。
看的她的心都直髮抖。
莫意瑤的病，是在五年之前就開始了的。
那時候她偷偷的帶着她出國檢查，那個權威的外國醫生說了，這是極爲嚴重的精神病，如果沒有有效的控制，最後可能會發展成極度分裂症。
明明這五年，一直在吃藥的，可是莫意瑤的病情，好像依舊在不斷的惡化下去。
以前一個月不過兩瓶藥丸的量，現在已經發展到一個月五瓶。
這種狀況，簡直沒有更糟。
齊牧簡直比莫意瑤自己都還要擔心她的病情。
此刻，對上莫意瑤如此冰冷的眼神，她一時除了急之外，更多的是不知道自己如何再開口。
自己女兒的眼神，實在太嚇人，也太冷漠了。
好歹自己也是她的親媽啊！
齊牧委屈，瞬間眼眶都紅了，一臉憂傷的看着莫意瑤，未語淚要流的模樣。
莫意瑤又盯了她幾秒，看她這樣，當即笑出了聲，“媽，你這樣看着我，得顯得我這個女兒有多忘恩負義，你說呢，嗯？”
我都這樣來求了，還不給我錢，本來就忘恩負義了！
齊牧心裡下意識的這般想到。
可是在莫意瑤面前，她是永遠都不會發作的。
當下訕笑道，“瑤瑤，你最疼媽了，媽都知道的，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纔來找你啊，我的寶貝，再救媽一次，最後一次，以後媽要是再這樣拖累你，媽就把雙手都砍了！”
“你確定？”莫意瑤挑着眉，袖子已經被她擼到了胳膊，露出一雙細嫩的白胳膊。
她實在太瘦了，現在只是捏着拳，手臂上的青筋都能凸起。
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簡直比之前冷眼的眼神還要邪氣的讓人無所適從幾分。
一句過後，她走過了齊牧，走到櫃子前，打開了抽屜。
齊牧就看見，莫意瑤竟然從抽屜裡拿出一把鋥亮的能反光的匕首來。
看着莫意瑤衝她走過來，那邪肆的眼神還時不時的在自己身上打量，齊牧的心裡忍不住就大跳。
她慌了！
“瑤瑤，你，你這是要做什麼？刀子危險，快把刀放下，好不好？”
莫意瑤微微一笑，“媽，你知道嗎，這兩年來每次你問我要錢，我都特別想對你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我在自己身上做過很多很多次了，經驗還挺豐富的，你現在，來體驗一下吧。”
“瑤瑤……”齊牧猶豫的後退。
莫意瑤卻當即拋出了誘餌，“媽，只要你讓我做，你那一個億，都是小問題。”
她嗜血的在自己手指上微微一劃。
手指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刀很鋒利，這才輕輕一下，竟然就已經出血了。
齊牧就看着莫意瑤把這流血的手指，塞進了自己嘴裡，歡樂的允吸着。
她汗毛都嚇得直起來了，不住的後退，一時間，腳步一亂，高跟鞋沒有踩穩，竟然跌倒在地。
砰……
齊牧哎喲一聲，腳扭到。
“媽，我又不會傷害你什麼，你嚇成這樣做什麼？”莫意瑤上前，在齊牧驚恐的目光下蹲在她的身旁。
那明晃晃的刀子，就在齊牧的臉上，緩緩的筆畫着。
只要她一個不小心，齊牧就會破相，可能還會毀容。
齊牧嚇得都閉上了眼睛，當即就大吼，“莫意瑤，你不能這麼沒良心，我是你媽，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的神經病怎麼這麼嚴重，連自己的親媽都準備下手傷害了！”
莫意瑤聞言，脣角一勾，脣上沾着自己的血的她，此刻看起來格外的妖冶。
她伸出手，在齊牧驚恐的目光下，抓住了齊牧的手臂，而後對着那雙手，伸出了刀子。
而就在這時，房門卻傳來叩叩叩的聲音。
莫意瑤一怔，原本迷霧般的眼神，瞬間一清。
齊牧本來是嚇呆了的，此刻抓住機會，趕緊往旁邊一滾，掙脫開了莫意瑤。
她腳腕受傷了，不能跑，她就爬，低聲嗚嗚的哭着，往離莫意瑤遠的地方爬。
怕了，是真的怕了，她現在別說跟莫意瑤要錢，現在看到莫意瑤她都怕。
這個女兒，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不然她怎麼敢對自己親媽動手。
“瑤瑤，出來，我有事情要宣佈。”門口，竟然傳來了莫北擎的聲音！
莫意瑤猙獰着神情，看着齊牧越爬越遠，她嘆了口氣，站起身，去了藥，喝了一大杯的水，眼神之中的戾氣才逐漸的緩和下來。
她也不理窩在沙發後面恐懼的看她的齊牧，開門，關門，消失在房間。
門口，莫北擎站在那裡，垂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意瑤深吸了口氣，衝他甜甜的笑，“哥，你怎麼回來了？”
晚飯都沒在家吃，卻到現在回家說要宣佈消息？
莫北擎面無表情的在她面上掃了一眼，最後，視線停留在她的脣上。
哪裡，還有血跡在那邊。
莫意瑤被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心頭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