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噹噹忙活了一個半小時,我這才做出來兩鍋曲奇餅乾,我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點開相機和自己做的曲奇合影,一邊拿了塊曲奇扔進嘴裡,一邊嚼着一邊發個朋友圈。
“小仙女今天的廚藝也是棒棒的!【圖片】”
我看着自己穿着兔子睡衣,帶着絨絨兔耳髮箍的自拍,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嘖嘖嘖,真是好看~”
我也沒了睡意,蹦蹦跳跳的跑去把藍牙音箱打開,重複播放着那首《Dreamers》。
“Who made rules anyway
We can be dreamers everyday
I don't care what people say
Who said we have to be the same“
舒緩的音樂,曲奇烘焙的香氣,夜晚的氣息,昏黃的燈光,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正正好,我索性衝了杯咖啡,拿了幾塊曲奇,就這麼坐在陽臺,看着窗外點點霓虹。
海城的凌晨依舊喧囂,即使是午夜,樓下也依舊繁華,窗外高樓聳立,難得的閒暇時光竟是在午夜。
我低頭看了看手機,點開微信,發現Garden-9的聊天框一個紅色的一明晃晃的閃着我的眼。
Garden-9:這麼晚還不睡?
白砂糖:不困,/暈
Garden-9:早點睡覺,明天九點我來接你。
Garden-9:晚安。
白砂糖:好的,晚安
我看着短短的三條信息,二十個字,看了又看,就連標點符號也要仔細琢磨,他是個嚴謹認真的人,就連打字聊天標點符號也是一絲不苟,絕不容許自己有錯別字,又是個暖心溫柔的人,會注意到你的不自然,會給你適當卻不覺得可以的關懷……
我看着手機屏幕出神,知道屏幕恢復黑屏纔回神,我想這些有什麼用呢?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是站在頂端受萬衆矚目的那顆星,而我頂多是潺潺小溪旁溼溼乾乾的一塊小石頭,註定沒有交集。
我望着窗外,看着來來往往的車流,看着對面寫字樓的燈影,一個念頭在我心裡頂弄,好似要破土而出萌發。
我想了想,撥出喬禕的電話。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立馬被接起,裡面傳出一聲男聲,“喂?”
我當時愣住,把手機拿開看了看備註和號碼,是喬禕啊,我頓了頓,聲音顫抖地遲疑道:“喬……喬禕呢?”
“哦,她在‘玩水’。”顧沉魚淡定回答,我這邊靜的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我急忙開口,“那讓她接個電話吧?”我試探出聲。
“稍等,”我聽見顧沉魚走了兩步,“別玩了,糖糖電話。”
“爸爸!你快來救救我吧!”我聽見喬禕咆哮着大喊,我咬着嘴脣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因爲不笑出聲,是我對這聲爸爸最大的尊重。
“嗯?”我艱難地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單音節,“這個犢子玩意讓我洗衣服,不讓用洗衣機就算了,還不讓我用搓衣板!!!”
我聽着手機對面的嘶吼,然後我又清晰地聽到對面顧沉魚刻意抑制但並沒有什麼用的笑聲,我穩了穩,開口,“我跟你說個正經的,要是有個人跟你說晚安,是什麼意思?”
我趕緊說完這一大段,然後接着憋笑。
“emm,男的女的?”喬禕只有在吃和八卦上才正經。
“男的唄,女的我還用問?”我翻了個白眼。
“男的那就一定喜歡你。”喬禕篤定地說,“爲啥啊?”我也是懵圈,咋一個晚安還能扯出來感情問題?
“你這人腦瓜子指定有點問題,你把晚安拆開,不就是‘我愛你’麼?我的爸爸啊!”喬禕說到最後已經恨鐵不成鋼快要破音,我卻陷入沉默。
喜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