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之外,五指囚天陣。
自打墨宇離開之後,被困其中的強者每時每刻都在思考並嘗試着各種各樣的方法,想要藉此打開這五指囚天陣,可無論他們怎麼努力,
這大陣都沒有絲毫動靜不說,那些懂陣法的強者一番探查還都清一色搖頭表示陣法都沒看懂!
這樣的結果讓人更加着急,除了個別心大的人外,其他人都沒法再像先前那般淡定,感覺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終日過得難受至
極。
而作爲領頭人的五大強者,在墨宇消失在那裂縫之中後,雖沒有把情緒表現在臉上,可從那不時由四大強者召開的討論會議來看,他們
的內心無疑也是焦急的,煎熬的。
遠離人羣的某處星空中,一淡金色球體靜立星空,從外部痕跡來看,這球體必然是一個臨時的會議廳,而透過透明的環狀玻璃窗,可見
內部圓桌上,衣着各自不同的四人,四人雙脣不是挪動,面上掛着憂色,似是在議論着什麼:
“現在的處境就是我們被困這不知名的可怕大陣,別說繼續前進,就連後退都沒法做到,身處其中又沒法看出陣法的軌跡,更無法破開
陣法,最可怕的是諸位攜帶的物資也已經快要耗盡,很快就連星力都無法補充,若再不逃離這大陣,最多五千年,我們將精力耗盡而亡!”
一男子穿淡紅色長褲,上身顫滿繃帶,露出一張蠟黃的老臉,長髮高盤,帶着淡紅色護額的男子捏着下巴小鬍鬚,一臉無奈而又不耐的
道,似是說道了重點,聲音特意提了提:“盜爺盜了這麼多年的墓,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盜盜爺的墓了!”
言下之意:我們都要死了!
自稱盜爺的男子的話雖是事實,但卻讓人很是不滿,加上這段時間的壓抑,有人也不顧自己的形象開口起來:“嚯嚯~盜墓的說話就是不
一樣,還活着的時候就已經在爲死的時候做打算了,既然你這麼喜歡算,那不知有沒有算過小男孩與姥姥我是誰先死?”
說話之人爲一女子,一身肥大,輕輕一動,渾身肥肉抖個不停,即便是寬大的衣服也露出不堪重負之態,渾身上下穿金戴銀,顯得極爲
俗氣,可卻有着不俗氣的面容:滿臉麻子,隨時都掛着濃水,臉上不時有蛆蟲穿梭於噁心的麻子間,眼鼻小可嘴特大,宛如兩根肥香腸,一張
嘴,隔着牙縫可見一排噁心的大黃牙,齒縫間隱約可見蠕動的小生物。
盜爺一看是這人說話當即擡手掩着口鼻,急忙道:“死肥婆你給盜爺文明點,這文明社會,滿嘴噴糞可是犯法的!”
一聽“死肥婆”三個字,婦女當即氣惱:“姥姥的,盜墓的還真算到了自己的忌日了啊,來來,讓姥姥送你這猴子一程!”
盜爺正要反駁,另一個方位,一渾身包裹在暗金色鎧甲中的身影身上發出金屬音,隔着頭盔面部的縫隙,明顯的魚尾紋旁,一雙滿是狠
厲的眼睛看先二人,頭盔下傳出這樣的話:
“二位,現在可不是爭吵的時候吧,若二位實在技癢難耐,稍後自可隨意,可現在,如何離開這大陣纔是當務之急。”
若是以往,二人必然懶得理會,可現在,二人明顯沒有與其發生爭執的心情。
盜爺回道:“哼,說得好聽,可盜爺我對陣法一道可沒什麼研究,你說說怎麼辦吧。”
身披鎧甲的男子被這般問自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畢竟他要是知道,那他也不會呆在這裡了。
無奈之下,男子看向第四人,一個發虛皆白,滿臉皺紋的老者,此人平時不怎麼說話,對於他們的議論也是很少參與,不過幾人並沒有
因此而對他有太大的意見,更沒有對他有過輕視的意思。
只因爲在到達此地之前,這老者來時帶着幾個小輩,而且一路上皆不顯疲色,自始至終皆表現得很是淡定,即便是在墨宇離開,幾乎所
有人的慌亂之後,他依然淡定,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事情一般。
“這位同道,不知你多日思考,可有想到良策?”
突然被問話,老者並沒有做出反應,身披鎧甲的男子見狀,暗金色頭盔下,一雙深邃的眼瞳中閃過不悅,畢竟他自己也不是弱者,而且
這麼多年了,他幾乎已經忘了上次有人無視他是是麼時候的事了。老者的無視讓他感覺自己被輕視。
沒有理會這些,老者依然閉目,不過突然的,眉心處,一抹始終不變的金色光點突然金光閃亮,緊接着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睜眼,古井
無波的雙眼中竟露出喜意,道:
“大陣,破了!”
老者面帶笑意,話語很輕,可這話在三人聽來卻是如晴天霹靂,面上幾乎同一時間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大陣破了?這怎麼可能,這可是囚困衆多強者,就連之前那專於陣法一道的陣法大師都言稱至少三年才能破開的大陣啊!這麼久一點反
應沒有,現在居然有人假寐幾天,突然醒來事說大陣破了?
“等等,這是……”心中的疑惑還沒持續多久,三人面色就變得古怪起來,緊接着幾乎同一時間身形一閃離開此地。
在四人出現在外面之時,其餘強者竟無一人有異樣,和以往並無多大區別,不過很快有人似是發現了什麼,突然離開自己的暫住地出現在外面……人越來越多。
皆目瞪口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遠方,那表情,似是在說:這怎麼可能!
幾乎所有強者都看着遠處的星空,在他們的目光下,本來朦朦朧朧的星空漸漸的清晰起來,似是一直籠罩着衆強的濃霧正緩緩散開,視線也是慢慢清晰,耳邊更是傳來聲聲咔嚓聲,視線盡頭處,一個個紋路憑空的亮起,最後又化爲光雨散去。
粗略判斷,這些紋路一直包圍着衆強,想到這裡,他們不由想到一個結果:“這,莫非是那可怕的大陣破了不成?”
一想到這個,大多人面上露出喜意,下一刻議論聲滿天飛舞。
“這見鬼的陣法可終於被破了,再這麼下去老子非得讓它逼瘋不可!”
“也不知是哪位前輩所爲,估計是先前領路的幾位前輩吧,真是厲害,在那樣的情況下依然能穩定心境,想到破開大陣的方法,這纔是強者啊!”
“不過可惜了這大陣了,能同時困住如此衆多的強者,若是能領悟,他日在宗門也來這麼一個護宗大陣,那豈不是銅牆鐵壁,安全無憂了?”
……
無數的議論聲夾雜着稀缺的星力散開,不得不說一些人是真的心境非常,即便是這個時候依然不忘表達對這正消失的大陣的覬覦,而對於大陣爲何突然破開也是有猜測,不過大多數都覺得是那幾個帶頭的強者所爲,畢竟他們修爲高,可能性最大。
至於事實如何,幾人自然也不會去解釋,此時的他們看着正崩潰的大陣,心情依然是複雜的,心裡都有一個問題:大陣爲何突然破了。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五指囚天陣的陣眼——楊隱的分身早在之前就已經脫離大陣,那之後的五指囚天陣就像無源之泉,潰散只是時間問題。
或許有人有特別的手段,早早就看出來了,不過不管怎麼樣,沒一人站出來爲人解惑。
盜爺,婦女以及身穿鎧甲的男子幾乎同一時間看向那很少說話的老者,雖然他沒有說什麼,可直覺卻告訴他們,眼前的老者似乎一早就看出大陣會潰散。
不過他們都很是默契的沒有問話,目光偏移的看向大陣之外。
大陣完全潰散,籠罩着衆強的氣息消失,周圍的一切已經恢復原狀。
視線掃向四周,在辨認了方向的同時,衆人竟意外的發現,在一個方向,視線的盡頭之處,一望無際的陰暗星空中,竟有一道道模糊的輪廓,雖無法看清是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個地方,很大!
看到這遙遠的輪廓,衆強當即欣喜萬分。
盜爺見狀,心情莫名激動起來,自語道:“盜爺這心臟砰砰直跳,這緊張而又渴望的頻率,啊~~聞到了,是盜爺喜歡的味道!”
說到這裡,下一刻拖着長長的殘影衝向那遙遠的輪廓,也不管那是什麼,全程一臉激動,面上的笑容稱得上癲狂。
見他這模樣,有人近乎是條件反射的跟着衝出,而見有人衝出,其他人也不甘落後,也衝了上去。
有人輕聲道出近乎所有人的心聲:“這裡一開始就有那般可怕的大陣,鬼知道往後還有什麼好東西,雖有危險,可都到了這裡,哪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
很快,這裡便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