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兵想了好幾個髮型,可都做到一半不到就放棄了,全程浪費了不少時間,這讓兵有些苦惱,不由看了曦一眼,見她沒反應,這才安心下來。
他很擔心這人不滿意,突然給他幾下!
而曦的確沒有意見,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髮型,相反,此時的她心情依然不錯,而顯然,這不錯的心情,與自己有沒有漂亮的髮型並沒有多大關係。
似乎,她所享受的,只是這個梳頭的過程。
梳子落在曦的頭頂,順着一頭粉絲,毫無阻礙的滑落而下,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分而又合的髮絲,看着它們的每一次挪動,感受到指尖滑過的微涼柔順,兵突然想到了什麼,面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先前,兵一直想着那些複雜的髮型,但那些毫無例外的都需要將髮絲做很多的彎曲,可曦的頭髮這般光滑有力,直得沒有一絲的彎曲,他捨不得將這樣漂亮的頭髮彎曲起來,這纔到現在纔想到該怎麼弄。
大部分的髮絲滑到背後,撩起雙肩周圍的髮絲,兩縷髮絲相對的合爲一股,由一根與髮絲同色的絲帶束縛。
額前劉海“八”字二分,在流出適當長度之後,分別匯聚於兩側粉發之上,兩根簡單的綠色絲帶輕輕束縛。
完工,兵點了點頭,告訴一直沒怎麼動的曦:“好了。你站起來看看。”
聽到兵的聲音,曦這才直起腰,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一眼,也不知滿不滿意,隨後默默的站起身,靜靜的站在兵的面前,也不說話,似乎是想讓他作爲第一個觀衆。
兵當然不會拒絕,看了一眼曦,他是真想自誇一句,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小爺不是那種自戀的人。
八字劉海下,曦的那張可愛的白兔面具越發的清晰完整了許多,在穿過髮絲的那雙兔耳朵的襯托之下,更顯幾分生氣,若是第一眼見到,想來很多人都覺得這就是她的臉。而臉頰兩側,那與髮絲顏色明顯不同的綠色也很是顯眼,不時的搖晃之下,宛如小兔窩邊的綠草,靈動而又不可少,輕輕捆縛的髮絲垂落而下,在略微的彎曲之後,從發育良好的胸前垂落而下,宛如兩股粉色瀑布般直至小腹處。
配合上那一身銀色的鎧甲以及她散發的氣質,冷傲中帶着一絲溫度,高貴中透露着不失生氣的可愛。
“嘿嘿。”兵點了點頭。
曦似乎很滿意兵的這個反應,微微張開雙手,似是起舞一般轉過身。
而她背後的髮絲雖也被捆縛,不過卻並不明顯,保留了她髮絲的自由的同時還沒有增添一絲雜色,宛如一體的粉色,比原先多了幾分女性魅力。
看到曦這個宛如起舞般的轉身,那在目光中緩緩轉過,於髮絲間若隱若現的側臉,可愛而又魅力無窮,看着這樣的身影,兵竟然感覺到一股子莫名的情緒,心跳莫名加速。
曦突然身子一滯,伸手攔着自己搖晃的髮絲,擋住兵的目光,似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不想讓兵看到。
在她靈魂力的覆蓋下,她發現她的那縷髮絲並沒有得到處理。
她還在在意她損壞的那縷髮絲,或許在她看來,那縷髮絲是不完美的,是殘缺的,展露的只有醜態。所以她不希望那縷髮絲破壞自己現在的形象——那在少年心裡的形象。
在兵不解時,曦突然問道:“你爲什麼沒有給我修剪這損壞的頭髮?”雖有質問之意,但更多的是不解與好奇,很想知道兵爲什麼這樣決定,她可不信兵會沒有發現。
“額……”兵一楞,旋即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笑道:“額……哈哈,這麼漂亮的頭髮,我捨不得剪!”
曦楞了一下,目光看向兵那張無邪的燦爛笑顏。
“額……不行……嗎?”在曦的注視下,兵有些發憷,心想我該不會又幹錯了什麼吧。
“哼”曦哼了一聲,也不再計較,轉身的同時道:“你昏迷的時候我陪你,現在你陪我!”
兵表情一僵,心想你就不能多溫柔一會嗎?怎麼又這麼強勢了?
像剛纔那樣,多美了!
不過想到自己昏迷的時候曦都陪着,兵頓時心裡暖暖的,心想算了,小爺大度,就先不計較和你的恩怨了!
他可沒忘是誰和他搶孃親,當然更沒忘是誰在他雙腿間踹了兩腳的!
“去哪兒?”兵看曦速度不慢,居然沒有等他的意思,連忙跟了上去,轉頭看着旁邊的曦問了一句。
“聽說今天是這裡的什麼日子,好像很熱鬧,隨便走走。”曦的回答很隨意,但卻不無道理。
畢竟曦初來乍到,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吱~”一聲異響,房門大開的同時,二人邁步而出。
兵眯着眼,片刻後才適應外界較強的光芒,睜眼掃了掃四周,當即發現一個錦衣男子正一臉呆滯的看着他這邊。
男子表情發呆,但雙目中的神情卻是很是活躍,寫滿了三個字:色眯眯!
兵先是一愣,心想這人誰啊,沒見過吧,該不會是對小爺我有想法?等等,這目光…好像不對!
順着他可能看的方向,兵一眼就鎖定了站在兵身旁的曦,頓時瞭然,然後莫名的不爽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具體爲什麼,見這人色眯眯的盯着曦,心裡就莫名的不舒服,鬼神神差的突然衝出,拳頭緊緊一握,白光四射。
“你大膽!你可知道我是誰嗎,居然……”在曦出現後,這男子就被曦吸引了目光,心想沒想到那個女神一樣的女子居然還可以這麼可愛,一時沒有注意到兵,見有人打斷他觀看美人,一時大怒,爆喝一聲。
可事實就是他眼前白光一閃,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人,咚咚兩聲在腦瓜子裡響起,雙眼傳來一陣疼痛,緊接着失重感傳來。
“嘭!!”背撞牆壁,頭狠狠一撞暈了過去。
“塔!”兵踩在地面上,看着靠牆暈倒的錦衣男子,兵依然感覺不解氣,又踹了他兩腳!
“敢色眯眯的看着小爺,馬德欠抽!”那模樣,就差朝他臉上吐泡口水了!
隨後四周瞅了瞅,發現沒人看到,這才長出了口氣,深呼吸道:“不行,我不能打人,我是個善良的人!”
也不知這男子聽到後,會不會再暈過去一次!
睜開眼,眼珠子再轉了轉…四周依然沒人!
“嘿嘿。”看着這男子,兵嘿嘿一笑,隨後彎下腰,伸手勾起他腰間的一塊玉牌。
接下來:轉身,跑路!
果斷至極!
面帶燦爛的笑容,手拉着曦一路狂奔,一連穿過七八個樓梯口!
這一幕讓其他看到這一幕的人有些不解,心想這兩人跑什麼。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眼前這狂奔的二人,就在方纔錘暈了人,還拿走了那人象徵身份的名牌,這是大勢力有身份的人才有的名牌,有這名牌,他們可以在各大商鋪直接拿走東西,而商鋪隨後派人到名牌之人府上收錢。
大勢力的人都要臉,不會做那些不利己的事情,至於遇到那些撕票的,那隻能說是那商鋪運氣不好。
曦要出去到處閒逛,那當然不能少的要花錢,而兵從來沒有帶錢這樣的概念,所以身無分文。只是…哭了這位苦主了。
“這小玩意作用這麼大?”曦拿着手裡的名牌,看向兵,有些懷疑的道。
兵仰起頭道:“那當然,小爺這麼誠實的人說的話,你得信!”
說話之餘瞥了瞥那名牌上的名字一眼,頓時感覺心裡怪怪的。
那錦衣男子居然叫錢多多!也不知這這名牌是不是他的,不過不得不說這名字真好,小爺不多花點都不好意思了!
想到這裡,兵嘿嘿的笑了起來。
看着一臉壞笑的兵,曦默默的收回了目光,腦海裡不由回放着之前,他毫無徵兆的出手打人的場景,聰明的曦自然不會覺得兵看不出那男子是在看誰,想到這裡,她不由再看了兵一眼,心想婆婆說得果然沒錯,男人都是醋罈子!
而就在他們二人朝着迎龍閣底層出發之時,迎龍閣上方,閣主慕容復所居住的房間內,慕容復正觀望着卷軸,同時聽着下面人的奏報。
“閣主,小姑爺醒了。”
“哦?這臭小子可終於醒了,這幾天吃了我這麼多名貴的養神藥材,再不醒,還真怕這小子把我吃窮了不可!”慕容復一聽兵醒了,頓時面露笑意,至於他口中所說的擔心被吃窮什麼的,明顯就是廢話,放下手中卷軸,道:
“快叫他過來,許久未見,我也好看看他恢復得怎麼樣了。”
奏報的那人沒有表現出多餘的情緒,回道:“不過,小姑爺正一路朝着閣下走去,許是要離開了,我這……”他感覺這事難做,要是其他人還好,說了不聽可以用強的,可聽說這小姑爺很厲害,加上他的身份地位,這小小侍衛哪敢動。
慕容複眼中閃過異色,道:“哦?他一個人?”
“不,同行的還有那銀甲女子。”
慕容復一聽,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拿起沒看完的卷軸,同時道:“唉~算了,這年輕人的事情我還是不理了吧,由着他吧,不過要派人盯着他們,隨時彙報給我。”
慕容復並不怎麼擔心他們的安危,畢竟兵和那銀甲女子都不是普通人,一般人奈何不得他們,不過他也不希望兵出現什麼意外,倒也沒有大意。
“是!”侍衛退下。
慕容復這才擡頭,看向遙遠的天衆城方向,嘆道:“唉!丫頭啊,你再不回來,你男人可就讓人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