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一萬年前,因爲曾經與某個異世界交戰吃了大虧,又知道了比異世界更加強大的稱之爲“辛”的存在,黃金帝國明白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世界之外還有世界的道理。
稱霸了整個宇宙的黃金帝國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那就是當他們衝出世界的屏障,進入那個更寬廣的世界時,他們應該何去何從?應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地位去面對其他的世界?
現實擺在眼前,他們會一切從零開始,從一個“落後的文明”開始。
黃金帝國人不怕一切重來,但是驕傲的他們卻無法接觸地位上的突然差距。因此黃金帝國在當年與另一個世界交戰之後討要的賠償,就是一個星球。
也就是如今的地球。
在地球如同戰後人質一般被送到黃金帝國所在的世界之後,黃金帝國啓動了“世界真理”計劃,這個龐大的計劃甚至以當時黃金帝國的能力,也需要長達幾千上萬年的準備。而整個計劃又分爲“創世”和“滅世”兩個重新的部分。
但是最終位於黃金帝國中心星區的創世計劃出現了巨大的事故,一場災難席捲整個黃金帝國,所有的黃金帝國人都在極短時間染上了一種奇怪的疾病,這種疾病的病源本體不明,傳播方式不明,短短百年時間,就把佔據了整個宇宙的黃金帝國人全都傳染。
而被傳染之後的黃金帝國人會最先失去的就是他們睿智的思想,他們會在染病之後變得易怒,思想偏執。這讓本來睿智。理性的黃金帝國人開始變得不可理喻。本來從不內戰的黃金帝國開始不斷出現內亂。
第二步就是壽命縮減,當時的黃金帝國人哪怕是最普通,最弱小的人,也是終身不會生病,無病無痛的可以活到三百歲的,一些強者活到一千也不在話下,但所有被感染的人,最多隻能活二十年。而且一旦病症爆發,只有十天壽命,任何手段都無法挽救。
第三步,也是讓黃金帝國最終走向毀滅的根源,那就是會剝奪黃金帝國人的生育能力。
其實以當時黃金帝國的科技實力,已經不需要最原始的生育方式了,他們有很多可以生育後代,繁衍種族的辦法,但是不管是哪一種辦法,都無法成功。哪怕是直接提取基因合成出來的黃金帝國人,也會迅速的被感染。最後連活到成年都做不到。
就這樣,黃金帝國走向了滅亡。
而這個時間,就是一萬年前。
那個時候,正好是索阿南按創世計劃之中一個分支“公主計劃”,正在創造果凍的時候,因爲和外界完全的斷絕了聯繫,沒有任何的支援提供,索阿南用了一千五百年,才終於將果凍給啓動。
但果凍被啓動之後卻沒有進行最後一步激活,因爲這最後一步激活必需由活生生的人來做。
心靈武裝,這是果凍最開始的生命形式,簡單來說,這是一種與人類靈魂共鳴共生的特殊生命體。而索阿南不是人類,他沒有靈魂。
而就在這一段時間,地球開始從矇昧時間慢慢的發展起來,在某個力量的影響下,慢慢的褪去了原本世界的一切色彩,重新染上了名爲“科技”的金色。
在進入東星區之前的最後一天,蕭明還收到了書庫那裡發來的最後的證明。地球人類最後一個有明確記錄的非“金色歷史”,就是在舊地球歷,公元1279年的一場名爲“崖山戰役”的時候,在此之後,所有非“金色歷史”的文明與記錄都成爲了泡影。
甚至連血脈都有了巨大的改變。
可以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地球人類正式的與曾經的故鄉世界斷絕了所有的聯繫。
再之後,地球人類的金色歷史開始飛速發展,短短兩千年時間,就已經發展到了太空時代。之後,地球人類走出母星,走向太空,開啓了太空時代。
一直到星獸黑暗時代,人類面對波拉夫蟲和魔星獸的聯手攻擊而節節敗退,人口劇烈縮減百分之九十,整個星圖的人類可謂是十不存一,面臨滅亡之際,有強者出世,聯合星獸王,反擊波拉夫蟲與魔星獸。
而在這段歷史之中,非金色歷史再一次擡頭。
沒有人知道這一段歷史的具體內容,因爲在人類強化時代,關於這一段歷史的所有全都被清洗掉,書庫裡那來回的篩查的結果,也就是幾本如同果凍之前找到的日記式手稿一樣。
這些日記式手稿裡都記錄了同一樣東西——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力量。
但最終,這異世界,或者說,很可能是地球人類故鄉世界的力量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然後再一次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從這一段歷史已經可以看出,的確有一股幕後的力量在清洗着地球人類故鄉世界的所有痕跡。
而一直講究傳承的東方人也許正是這股力量的眼中釘,肉中刺。一直以來,東方人都是人類星際政府對付的目標,如果這裡面也有那幕後力量的推動,那麼也就能解釋的清楚爲什麼其他地方都可以自由發展特色文化,可以隨便復古,偏偏東方人這樣做,卻總是被打成異端。
東方人雖然傳承古老的文明,但事實上這些古老的文明也不過是故鄉世界殘影的碎片罷了,真正的故鄉世界文明,早已經在那一年斷絕乾淨了。
從種種跡象表明,那股幕後力量是想借地球人類之手,讓消亡的黃金帝國再度復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無可厚非,地球人類在當初被自己的故鄉拋棄的時候,就已經成爲了棄子,成爲了“別人家的孩子”。
那麼傳承黃金帝國的文明。成爲新的黃金帝國人。並沒有什麼問題。真要只是這樣。想來很多人類都會選擇默認這樣的結果。
但那幕後的力量似乎不僅僅想要這樣。他想的似乎是完全的改造,他不是想通過地球人類來傳承黃金帝國的文明,而是想把地球人類當成孵化器,讓新生的黃金帝國人從這孵化器裡誕生。
至於新生的黃金帝國人誕生之後一,孵化器會怎樣……顯然這不是那幕後力量所在意的。
這一點推測在之前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但是當蕭明他們來到東星區,發現了東星區的一些秘密,更發現了那些日落者的真實身份之後。證據就明明白白的擺在了面前。
日落者雖然難以分析研究,但並非完全不能研究,果凍通過在戰場上不斷的分析,終於發現了日落者的秘密。
這些日落者的基因圖譜證明了,他們全都是一萬年前被感染了神秘疾病之後,理論上應該死去的黃金帝國人。
雖然這些黃金帝國人的外貌已經發生了改變,雖然他們的戰鬥方式也和舊時並不相同,雖然他們已經變成了半人半傀儡的怪物,但是那基因圖譜騙不了人。
索阿南當初爲了研究怎麼破解那神秘的疾病,對整個黃金遺蹟的黃金帝國人都進行了研究。這些資料全都記錄在果凍的記憶庫裡。
所以只要對比一下這些數據,就可以清清楚楚的明白這些日落者的身份。
日落者。是一羣來自一萬年前的亡靈。
他們因何而出現,又是什麼力量推動了他們的出現,這不得而知,但是從日落者的行動可以表明,他們在逼迫東方人向着某個方向進化。
就算不知道幕後力量到算怎麼做,但有一點卻可以明白,當東方人在這個時間扭曲的星區完成了進化之後,人類,就將真正的走向滅亡。
從人類的軀體與文明之中走出來的新生命,絕對不是人類!
如果說傳承黃金帝國的文化,成爲新的黃金帝國人這樣的結局是人類可以默認的話,那麼成爲新黃金帝國人的孵化器,那就不是人類可以接受的命運了。
蕭明花了很長的時間,慢慢的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袁九嘯幾人,除了一些和大盤子白矖以及自己母親蕭馥的秘密以外,其他的他都沒有保留。
每一個震驚的新情況,每一個讓人驚駭的推測,他都會拿出他掌握的所有證據,一條條,一件件,慢慢的擺出來。
他說的很細,袁九嘯夫妻,還有以雷光蟲爲載體的金傲迦也聽得很認真。從蕭明開始說,一直到他停下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用了差不多二十個小時來說明一切。
“我現在就是想找到最確切的證據。從而改變當前的局勢。我認爲日落者,不,那幕後果者根本不在意我們與日落者的戰爭到底誰輸誰贏,他需要的就是戰爭本身。不然以日落者的力量,完全可以以絕對的碾壓之勢將我們全都殺死。!”蕭明最終總結。
“哪怕是你在?”易雁姬不知道蕭明有多強大,但是她知道蕭明非常的強大。而強大到蕭明這種程度,難道也不能自保?
她當然能聽出蕭明剛纔那句話的意思,那可不是指古域之星的東方人,而是指這個星球上所有的人,包括蕭明自己。
蕭明苦笑搖頭:“我再厲害,也終究是一個人。我能感覺到,這個星球上隱藏着一個實力不低於我的存在。事實上金傲迦也應該感覺到了,不然他又怎麼會怕單純的日落者的圍攻?雷霆的撐控者,月下的孤狼,會怕單純的人海戰術嗎?”
袁九嘯和易雁姬驚訝的看向金傲迦的替身,那隻閃閃發光的雷光蟲。
雷光蟲之中傳出了金傲迦的苦笑:“小傢伙,你的眼睛果然夠毒。老夫的確是感覺到了日落者一方有一個比我更加強大的存在,甚至強大到哪怕我與這個星球上最後的幾個老朋友一起聯手都打不過的地步。所以我不得不忍着,就是怕我一動,會把那個傢伙惹來!”
超階星獸,十星級雷狼龍,若不是有所忌憚,單憑日落者的大軍,根本沒資格讓他不敢出手,只能固守。
“聖獸大人,您之前可沒說起過這件事情啊!”袁九嘯苦笑一聲。
“之前說有用嗎?我們都沒有對抗那個存在的力量,徒增恐懼而已。但現在,有了這小子,那我們就有一戰之力了!”金傲迦笑道。
“等等,聖獸大人,這麼說來,蕭明已經比您還厲害了。可您是超階星獸,十星級啊,也就是說,蕭明已經是……”易雁姬終於反應過來,用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蕭明:“他已經是k級了?”
蕭明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袁九嘯小兩口齊齊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就是一陣狂喜。
“原來之前的傳聞說的有人晉升k級就是說的你啊!我還以爲是消息從東大陸傳過來被誤傳了呢!”袁九嘯現在可以說是信心大增了。
k級傳奇強者,這可是最頂級的強者了啊,哪怕蕭明不直接出手,只是公佈出去身份,也能鼓舞起整個星球所有人的士氣啊。
“爲什麼不公佈身份呢?東大陸那邊應該是還保密着吧!”袁九嘯有些不解。
蕭明把之前的擔憂說給他聽,同時說了滅星門的事情。袁九嘯和易雁姬這才這又冷靜下來,搖頭苦笑:“看來我們還是太天真了,真正的局勢其實對我們依然是不利的!”
“但總是會好起來的。我們的先祖能熬過星獸黑暗時代,那麼我們也一定能熬過現在的災難!”易雁姬給自己的丈夫打氣。
“小丫頭說的對。如果你自己放棄,那一切就結束了!”金傲迦也道。
“我明白!”袁九嘯拍拍臉,再一次振作起來:“那麼我們下一步應該做?把日落者的身份,還有幕後力量的陰謀公佈出去嗎?”
“不行!”易雁姬搖搖頭:“這件事情絕對是有內奸的,別的不說。結社到底在我們之中藏了多少內鬼都不清楚。現在他們只是想等着結果,所以沒行動,如果我們就這麼直接大力出手,有可能刺激到那些傢伙出狠招!”
“但按部就班下去,怕只會更如了對方的意!”袁九嘯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