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退回淮河北岸淮陰城中,楚王領文武衆臣及數萬兵士祭典老將軍項梁隨後起駕送靈,項羽護駕一同過六塘河經沭陽返回家鄉宿遷古城,韓信也在退兵軍中…
回到宿遷後,項羽將叔父厚葬於馬陵山麓項氏墓園.。辦完喪事已是大雪紛飛隆冬時節,已無法興兵征戰。開春後,天先旱後澇,整年荒年,項羽仰天長嘆:“何日才能興兵報仇雪恨…”
第二年剛開春,老謀士範曾在府中午睡起身,坐在書房呷茶似乎突然憶起前年在泗州城外那個小兵丁。當時,範曾就在項羽馬後,項羽挺槊刺死千夫長後,正要刺那小子…
範曾起身背手踱步,過後花園出了後門,在馬陵山麓一條小河邊坐在河岸石上左思又想:
“這小子怎麼那麼命大?天上電閃雷鳴救他一命,有點太巧?”
“小子獻的計策?唉!悔之晚也。而今想起真乃良策,不至於在泗州城楚軍慘敗…”
“這個小兵丁是否陣亡?他在哪呢?”
範曾回到府內叫了家僕範興,讓他去楚軍各隊查找此人,範興跪在地上說道:
“老爺,十幾萬楚軍大海撈針,小奴如何去查?”
範曾呵呵笑道:
“你豬樣腦袋。去找各隊千夫長,然後讓千夫長去營中大叫:“泗水城外獻堀淮河之策之人出來,範曾大人找他。”去,照老爺說得喊。你這些天就辦這事,奴才,找不到這個小兵你不準回府。”
範興哭喪個臉而去…
他各營各隊找了整整十天,終於在一個營帳外有人應聲,範興也不辨真假,拖着這小兵丁跑回範府交差…
範曾坐在書案後捋着花白鬍子望着站立案前的小兵丁,點頭微笑,心有感概:“不錯,就這小子。呵呵!匆匆兩年成了俊朗小夥。”
老範曾開口說道:“小子、老夫今要殺你,知道爲甚?”
韓信心中早有對策,他跪下磕頭說道:“範大人,小人乃孤兒,無生存之地,無一計謀生。投了義軍,小人前年年幼無知,在陣前口出狂言,今日賤命不保,悔之晚也…”
範曾哈哈大笑,擡手示意:“起身。呵呵!你何處人士?”
韓信仍然跪着,挺直身腰回道:“小人姓韓名信,泗水郡淮陰縣府碼頭鎮人,父母皆亡,家貧無依。”
範曾又問:“你識字否?”
韓信回道:“小人十一歲前出家爲童,師父乃徐福道長。小人學過詩書,不求甚解?”
範曾聽了徐福二字,心中狂喜,大叫:範興。
範興跑進書房,彎腰低頭。
範曾站起身來走到跪着的兵丁身旁拍了拍他肩臂,說道:“韓信,今後無戰事在範府聽差,有戰事隨老夫出征。平日給老夫餵馬,也可到書房聽差。範興,你對這小夥子要多加關照,韓信去吧…”
韓信在範府聽差,十分清閒,每晚將範老爺那匹白馬牽到河邊,飲馬、溜彎,時常在河岸發呆…
一個夕陽西下的傍晚,那兩年來朝思暮想的恩人從西邊河岸小道柱杖而至,喜的韓信大叫:
“漂母婆婆,韓信在此。”
婆婆走近韓信,擡頭笑道:“成了小夥,好氣質,好相貌。來扶老身坐下,呵呵呵!”
韓信扶漂母坐在一塊大青石上,跪下大拜:“婆婆,受韓信三拜。”說着連磕三頭。
漂母笑道:“韓信,你悟性及高。婆婆問你,當兵先應怎樣?孩子,坐到老身面前。”
韓信盤腿坐在河灘地上回道:“應強身健體才能打仗?”
漂母微笑從袖中掏出一隻酒盅,放在石上。又從袖中掏出兩塊月餅,送到韓信手中說道:
“韓信你本文弱,吃下月餅,呵呵!”
韓信想起了當年橋上之事,啃着月餅淚流滿面。
他見婆婆伸手在酒盅上招了三下,說道:
“韓信,婆婆不是凡人,乃天上神仙。此酒你邊吃邊喝,婆婆讓你強身健體。”
韓信心中激動萬分,剛要說話,婆婆笑道:“孩子,不要說話。古人云:飲食不語。你聽婆婆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