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富帶着扶桑忍軍拼命,反倒激起了白狼的狼性。
狼國可是敢打敢拼的祖宗,一招羣狼戰術走天下,端的是羣賢退避。猛虎架不住羣狼,這可是狼軍拼出來的威望呀!
狼軍這一拼命,白令軍團的人也不好意思繼續打醬油了。兩支部軍居然打出了完美協同,這倒是出乎聯軍指揮官的預料。
珠兒港交戰的雙方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退後半步。聯軍不想丟臉,扶桑忍軍的大將則是單純的不希望回去繼續看人臉色。雙方都有堅持到底的理由,也希望用持久的韌性擊潰對手。
珠兒港陷入拉鋸戰,反倒在機緣巧合之下完成了軍隊的整合。聯軍的配合登上了新的臺階,扶桑忍軍副職正位也進入了收益階段。不僅指揮系統重新構建完成,還在戰爭中把不聽話的那部分人給消耗光了。
史富終於揚眉吐氣了,只不過實現這一切的代價,竟然是扶桑忍軍的兵力減員1/3。
白狼站在珠兒港外面的大營之中,對老奸巨猾的康德佩服不已。殊不知扶桑忍軍已經臨陣易帥,打得韌性十足的卻是名不見經傳的史富。
亞歷水大見狀,立即要求與珠兒港的守軍統帥會晤。
史富激動得熱淚盈眶,隨後就以統帥之名出城會晤。
亞歷水大驚訝道:“想不到扶桑忍軍的指揮官居然是你?”
史富驕傲的說道:“打得不好,還望亞歷水大將軍多多指教。”
亞歷水大直接轉換話題說:“你來了也行。仗打成這樣,你我兩家的實力也有所折損,扶桑忍軍退路已斷,失去了反敗爲勝的可能。再打就是沒有意義的消耗戰了,是時候開始利益交換的談判了。”
史富說道:“將軍有什麼要求就說吧,我聽着呢?”
亞歷水大說道:“聯軍收復珠兒港的決心不會變,對於進退失據的扶桑忍軍,聯軍原則上可以放過。”
史富說道:“我的底線是以扶桑忍軍統帥的身份留在珠兒港,這是我參加談判的基礎。”
亞歷水大怒道:“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着扶桑忍軍全軍覆沒嗎?”
史富固執的說道:“將軍一直都是一言九鼎的人,自然應該明白男人不可一日無權。我已經習慣了說一不二的生活狀態,再讓我回去俯首帖耳的聽命行事,那還不的就戰死在珠兒港。”
兩人鬧得不歡而散,想通過談判解決矛盾衝突的計劃也就不了了之了。
亞歷水大與白狼合議之後,決定不再磨洋工,投入主力對珠兒港展開全面強攻。
珠兒港的扶桑忍軍在史富的指揮下寸步不讓,每一天的戰鬥都是絞肉機。
當扶桑忍軍的減員超過五成的時候,史富終於明白了談判解決爭端纔是唯一的出路。只可惜亞歷水大已經關閉了和談之門,鐵了心的要消滅扶桑忍軍。
史富自己作死,還捎上了數億扶桑忍軍。那些剛剛嚐到權力滋味的副職將校,想要改弦易轍卻找不到門路,就只能跟着史富在絕路上一條道跑到黑了。
失去了生機的扶桑忍軍,在一羣初嘗權力滋味的將校帶領之下,開啓了最後的悲壯戰鬥。
白狼直接投入狼軍主力,亞歷水大也將白令軍團的預備役補充到了主力部隊。
聯軍投入優勢兵力,才壓制住了瘋狂的扶桑忍軍。
又是一天的戰鬥結束之後,史富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中軍大帳。中軍主簿花櫻勸道:“大帥,不能再繼續打了,扶桑忍軍都快死絕了,你還指揮誰去?”
史富嘆道:“仗打到這個程度,扶桑忍軍已經騎虎難下了。不是我不想談,而是談判就會褻瀆陣亡將士的英靈。珠兒港的扶桑忍軍與三國聯軍,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必須要倒下一個才能結束。”
其實城外的白狼也是騎虎難下,血戰已經展開,再想談只會出現越來越多的分歧。生死戰的血仇,可不是一道命令就可以化解的。即便是白狼願意保證扶桑忍軍安全退出珠兒港,史富也沒有膽量相信。
畢竟聯軍數量佔優,扶桑忍軍放棄了堅固的城防之後,那就相當於把脖子送到聯軍的刀邊,還只能寄希望於聯軍可以把持住手中的刀子,千萬不要鬆手。
史富當然不敢指望聯軍的仁慈,對於談的想法,也只是在萬般無奈的時候,湊合着排解心中鬱積的煩悶。
白狼倒是真心的想談,卻又拿不出讓史富信服的籌碼。聯軍倒是可以選擇撤軍,以扶桑忍軍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力量追擊。這倒是可以化解血戰持久的尷尬。
然而聯軍已經鎖定了勝勢,狼國對於珠兒港志在必得。之所以想要談判解決問題,其實是想減少一部分損失。史富的固執,讓白狼只有選擇最難的攻堅血戰。
仗打到最後,扶桑忍軍徹底的瘋狂了,但凡是那些戰鬥意志不夠堅決的人,不用聯軍將士動手,扶桑忍軍自發組織的督戰隊,絕對是下手狠辣。
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聯軍已經抽不出力量加強攻勢了。
白狼望着亞歷水大,忍不住的苦笑道:“想不到一個嚐到了權力滋味的史富,居然這般未棘手,若是給他機會,扶桑王國又會多一名梟雄了。”
亞歷水大惋惜說:“史富被康德壓制了多年。這個時候再崛起,已經錯過了洪荒帝令的考察期。史富這樣的爆發,咱們卻拿不出洪荒帝令予以接納,就只能請他去死了。”
白狼也是深有同感的說道:“照史富這樣的發展趨勢,只要咱們給他100年的時間,肯定會又出現一個劉正那樣的人物。”
亞歷水大嘆道:“史富這是生不逢時呀!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的不認命,註定會撞得頭破血流。”
白狼感慨完畢,心血來潮的提議說:“史富好歹也是梟雄之姿,只可惜沒有在最佳時機異軍突起。然而他的表現已經贏得了咱們的尊重,咱們於情於理都得送他一程。”
亞歷水大點頭說:“白狼將軍的這番話正合我意,那就讓中軍動起來,到珠兒港的城頭,奏響這最後的哀樂。”
白狼一馬當先,沿着通道攻上了城頭,狼旗立,一時之間風起雲涌。
史富聽得城頭的動靜,也帶着中軍最後的力量趕往狼旗屹立的位置。
白狼望着史富,忍不住的惋惜說:“你不該來!”
史富笑道:“生而何歡,死又何懼。我既然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就必須要有承擔結果的勇氣。”
白狼嘆道:“英雄惜英雄,就讓我來替你送行。”
白狼戰場擺酒,史富開懷暢飲。三碗過後,酒碗落地,應聲而碎;戰鼓聲起,風雲肅殺。
白狼握緊戰刀,穩步前進;史富也是義無反顧,身後留下了一串血腳印。
沒有任何花哨的碰撞,白狼身體晃了一下,最終卻穩住了身形。史富直接倒退三步,最後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白狼沒有新的動作,只是無限惋惜地說道:“洪荒大陸又少了一位梟雄,悲乎?”
史富怒道:“你這是勝之不武!”
白狼嘆道:“史富,你太天真了。你死了,我還活着。我可以在酒足飯飽之後,把別人罵我的話當成一種消遣;而你卻只能埋在地裡成爲肥料。即便是有人願意把你的故事編得蕩氣迴腸,那也只是一個聽起來還不錯的故事,而且只有活着的我可以欣賞。”
史富問道:“原來活着享受榮耀和詬病,纔是梟雄真正的生活。爲什麼龍國劉正與你說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