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布欽沉聲道:“烏日娜,我說句話你不要生氣,江平這個人,確實大有實力,不過他終究是個聯邦人,沒有我族修爲,對你追求大道並沒有太大的幫助。你現在以不到二十歲之齡晉升祭司,前途不可限量,大祭司的門,已經向你敞開,甚至這個也不是你的終點,在大道上你現在有無限可能……”
“不過,要想在大道上走的更遠,就要想方設法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而修行道侶,對你的修行成長無疑是很重要的一環,有一個上佳的修行道侶,對你的修行是事半功倍的事情,但是現在,江平卻顯然無法達到這個要求……”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看來,長老會的這個決議,對你來說只是好事,不是壞事……”
“紹布欽大哥,你不要說了!”
烏日娜喝止住了他,神色顯得很激動,道:“烏日娜寧願修爲一天不進,也不願與江平分開,對我來說,比起那虛無縹緲的大道,江平更重要!”
紹布欽聽的一怔,擡頭久久望着對方,目光中帶着幾絲驚訝,又有些失望,道:“烏日娜,你能夠晉升祭司,確實是你的幸運,以你這種心境,原本不該有這分成就的。對我們瑪雅人來說,追逐長生神留下的大道纔是我們的追求,爲之奮鬥的目標,爲了一個聯邦人,你烏日娜就要放棄自己的信仰了嗎……”
“紹布欽大哥,你不要說。求你了,烏日娜的心裡很亂,不想再說了……”烏日娜痛苦的搖了搖頭,以近乎哀求的口吻道。
紹布欽嘆息道:“好,我不說了,希望你自己能夠好好想想……”
說完這番話,他沒有多待,告辭出了院子離去了。
另一處偏僻小院,江平被事實上軟禁在這裡,在院子門口。同樣有兩位長老議事堂的執事弟子把守着,讓他寸步不得外出一步。
當然,他要走出這個院子,輕而易舉,兩個執事弟子又怎麼阻止得了他,不過他不想這麼做罷了。
從烏日娜那裡出來之後,布倫達就往這邊走了過來。進了院子,就看到江平正站在院子中,不知在幹什麼。反正看着十分的悠閒。
對於對方這分鎮定功夫,她不得不佩服。他難道不知道,那個絕情花湯一服下,他就有一半的機率因情殤而斷腸而死?
他不應該不知道吧,那怎麼還會這般悠閒,若無其事的樣子?難道他已經胸有成竹,想出了什麼辦法妙計?
想到這裡,她心中倒是有了一些期待。
其實她不知道,江平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不過他對於這件事也確實用不着着急。即使當真服下那絕情花湯,對他也沒有任何害處。他本就沒中魅惑之術,自然不會因情殤而斷腸而死。
唯一讓他有些擔心的是,若是烏日娜服下花湯失敗,“心上人”的印記沒有消淡的跡象,而自己卻又沒有按照預料中的因情殤而斷腸而死,那麼只怕自己就會立刻引起瑪雅人的懷疑了。
所以現在最好的選擇,還是把那絕情花瓣偷來。但現在他對於那摩天崖絕情花的情況還一無所知,自然不知道該怎麼着手。
此刻看到布倫達走進了院子,他迎上前去行了一禮,喊了一聲“阿臺吉”。
在院子里布倫達沒有跟對方多說。只是徑直往屋中而去,江平也隨之跟着她走了進去。
進了屋,關上門坐下之後,布倫達掃了對方一眼,開門見山問道:“江平,你是不是已經胸有成竹,對這件事已經有了什麼主意?若是這樣,你不妨現在就說出來,讓我聽聽。”
江平卻是讓她失望的搖了搖頭,道:“阿臺吉,對於這件事,我還沒有任何的辦法。”
布倫達一呆,心中就有氣,質問道:“那你怎麼還顯得這麼悠閒自在的,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這件事情的後果?”
無奈之下,江平只得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擔心又能如何,也不能解決問題不是?”
說着又嘻嘻一笑,道:“我知道,阿臺吉應該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布倫達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告訴你,我現在也沒有一點辦法,若是到時你服下花湯之後,因爲情殤而斷腸而死,到時死了的鬼魂別來怨我。”
江平涎着臉道:“我怎麼能不怨你呢,若不是你指使,我又怎麼會中了魅惑之術,若是真因情殤而斷腸而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鬼魂每天纏着你,讓你不得安生……”
“不,不要……”布倫達聽得臉色大變,玉顏煞白起來,聲音都起了顫抖。
江平看了奇怪,對方看起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女,怎麼自己這麼說幾句,她就怕成了這樣,莫非他們瑪雅族真的很信鬼魂之說,很怕鬼不成?
他也不想把對方當真嚇壞了,當下收起玩笑的語氣,正色道:“阿臺吉這次來,應該是跟我商討絕情花的事情吧,在制定出一套完美的行動計劃之前,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布倫達白了對方一眼,鎮定了一下心神,道:“我告訴你,從泰坦王那裡得到的消息,絕情花開花的時間,就在三天之後,所以你不想自己因情殤而斷腸而死,就趕緊想出一個行動辦法。我的意見是,在絕情花瓣到了使團手中之後就立刻開始行動,免得夜長夢多。”
江平聽了,搖頭道:“爲什麼要等絕情花瓣到了使團手中之後再動手?現在三天的時間,都應該是我們可以動手的時間。”
布倫達搖了搖頭,道:“絕情花是泰坦巨人的聖物,摩天崖上肯定戒備森嚴,順利潛入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說到這裡,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冷冷的道:“我知道你江平實力不凡,但我還是認爲,你還是趁早打消潛入摩天崖的主意,免得到時行動失敗,被憤怒的泰坦巨人們撕成碎片。”
頓了頓,她又接着道:“何況我們這次的行動,不是毀掉那絕情花,這樣的動作引起的災難性後果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起的。我們只是毀掉那絕情花的血色花瓣,所以在絕情花開花之前,我們也不可能採取什麼行動,你說是不是?”
“而準確第一時間知道絕情花開花的,無疑就是泰坦巨人了,我們要想準確摸準開花時間,並搶在對方動手之前,把它毀去,這實在太難了。所以我才說,我們最好的行動計劃,是在花瓣到了我們使團之後,再立即動手。”
說到這裡,她語聲一沉,盯着對方一字一句道:“當然,這裡也有一個風險,那就是塔巴圖他們可能行動會很快,花瓣到手之後,就會立刻熬成花湯,逼迫你們服下,到時我們可能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江平聽了,點了點頭,對方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件事情確實是棘手。
主要的難處還是在於把握開花的時間,若只是毀掉絕情花,那倒是好辦多了,這三天的時間,都可以是行動時間,但若只是毀掉那血色花瓣,那還必須等開花之後才能行動,而對方可能根本就不會給予他們行動的時間。
這倒真是一個大麻煩啊。江平感覺大是頭痛起來。
沉思一陣,他擡起頭,朝着對方說道:“我需要一份關於摩天崖的詳細情報。”
布倫達怔了一怔,道:“你,你還是要打摩天崖的主意?我說了,這很危險!”
江平不耐煩道:“危不危險,我要了解了實際情況之後才能知道!”
見到他態度堅決,布倫達沒有辦法,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布帛,遞到對方的面前,道:“這是一張關於那摩天崖的詳細地形圖。”看來她也是早有所備。
江平一把接過,把布帛攤開在桌上,仔細瞧看起來。
地圖描繪的很精細,毫無疑問是一個作圖高手的作品,整個摩天崖的立體圖象歷歷在目,地形地貌,上山之路,關卡,都標明的一清二楚。
江平打量一陣之後,擡起頭來,目光中卻是有着幾絲疑惑,問道:“這地圖是不是有什麼不全的地方?”
布倫達搖了搖頭,道:“不,這已經是十分全面詳盡的摩天崖地圖了,這是經過我們多次實地勘測繪製的,不會有什麼缺漏之處。”
江平聽了,不禁冷笑道:“那麼,這就是你所說的戒備森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摩天崖?我看沿着這上山之道,不過只是設置了三道關卡,這樣的戒備可說稀鬆平常的很,雖然可以難住一般人,但對我來說,要上這摩天崖,如履平地!”
布倫達一副早知你會這麼說的神情,搖頭道:“你錯了,你看到的那三道關卡,只是明哨,而更讓人防不勝防的,是這其中的暗哨。保守估計,泰坦巨人們在這摩天崖一路之上,設置了不下二十餘處的暗哨,這些暗哨的位置都十分隱蔽,你根本無法提前察覺,若要偷偷上山,稍有不慎,就會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中。
“而且這些暗哨的位置每天都在變動,即使是泰坦王自己,也不知道這暗哨的具體位置,所以這些暗哨我們也無法在地圖上標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