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當時之所以刪除原本的視頻檔案,是他不知道楊勇敢來警局殺呂天,是不是得到警局之中某些人的默許。
刪除視頻,也是爲了保護證據。
現在,當胡明看到網絡上正在妖魔化呂天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了。
胡明打開了自己在網絡自媒體上的賬號,打上了《呂天擊殺警察事件的真相,內有視頻……這只是正當防衛!》的標題,然後將剪輯好的視頻上傳,然後,他猶豫了一秒鐘,但是最終,他堅定的選擇了發佈!
……
“我重申,我們警察系統,保護警察的威嚴和基本安全,嚴肅處理敢於挑戰政府和警察權威的暴恐份子!”
張江警察局的局長,此時正在臨時舉辦的發佈會行,慷慨激昂的發言,似乎已經站到了網絡媒體所站的角度,準備痛斥呂天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這位局長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接起手機,發現上面是個陌生的號碼,這位警察局長愣了愣,但還是接起來了。
“你好,你是哪位?”
這位局長接起電話問道。
“SH市張江警局的費局長?我是蘇風遠。”
電話那邊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
“蘇風遠?哪個蘇風遠?”
這位張江警察局的局長遲疑了一秒鐘,忽然猛地身體一震!
這個名字,不正是華夏行政區政壇的三號人物,大執政官蘇風遠麼?
華夏政壇,一號職位是華夏區主席,二號職位是總理,而有兩個並列三號的職位,分別華夏聯邦大秘書長和大執政官。
大執政官負責的是政務的具體執行,管得是對內政務,內部政務由總理指定方略,而大執政官執行。
大執政官不能執行總理規劃外的政務,但是可以拒絕執行一些政務,只比總理低半級,有一定獨立的權力,權柄不可小視。
這麼分工,而不是將總理和大執政官合併爲一個職位,也是保證行政區聽從更上級的行政單位指揮的一個保證。
蘇風遠,就是華夏區的大執政官,是真正的高層,和SH市張江區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長的地位,簡直是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現在這位蘇風遠,竟然打電話給這位警察局長!
這位局長的腿當時就有點軟,他絲毫不懷疑這電話的真實性,沒人敢開這種玩笑。
“蘇執政……您……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這位警察局長聲音有些顫抖,口中說道。
“我現在在SH市,網上關於呂天的事我看了,我希望你能慎重處理,一個學生,去擊殺警察,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內情存在,我不希望你草率結案,一定要有真正的結果和證據。我會關注這件事,你要秉公辦案,就這樣。”
電話裡蘇風遠如此說道,說過之後,他就掛上了電話。
這位警察局長愣了半晌,最終臉色變得十分精彩。
這是什麼事?自己的頂頭上次,表示要嚴辦呂天,可是蘇風遠的電話,意思也十分明顯,就是要自己保呂天!
秉公辦理?如果真的秉公辦理,連蘇風遠話裡的意思都聽不出來,他這個警察局長才真的不要乾了!
“這個呂天究竟是什麼背景?竟然能牽扯到大執政官蘇風遠?”
這位警察局長嘴裡泛着苦澀,心中想道。
而正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張江區的警察局長一哆嗦,他又接起電話。
“張江區警察局長費騰?”
電話裡,又是一個雖然聽起來心情不好,但是蘊含着威嚴,一聽就能感覺到上位者氣息的聲音。
“是,我是費騰,您……您是哪位?”
這位費騰局長,有天生的政治敏感,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也是一位大人物,他不敢怠慢的問道。
“我是華夏區大秘書長孟邦國。”
電話那邊的人自報家門。
頓時這位費騰局長膝蓋又是一軟。
華夏區的兩位並列三號的人物,就是大執政官和大秘書長。
剛剛,聯邦的大執政官蘇風遠給他打電話,馬上,那位大秘書長也打電話來!
大秘書長,比華夏主席差半級,分攤的是華夏主席的部分權力,也是上級政府爲了控制下級政府,不弄出一個強權主席的產物。
大秘書長的權柄,同樣極爲恐怖!
這樣的人物,找自己是爲了什麼?
“費騰,我有個會議,現在在SH,我看了SH的網絡新聞。你辦的算是什麼事情?一個學生,能在警局之中殺人,任誰都能看出來他被逼迫到什麼地步了吧?你剛纔在新聞發佈會上表達的是什麼態度?你調查清楚了麼?那呂天是不是被冤枉,你弄明白了麼?”
這位孟邦國大秘書長,語氣嚴厲的訓斥說道。
費騰聽到這話,頓時腿就軟了!
孟邦國的話,和蘇風遠的話一個意思,就是保住呂天,只是,孟邦國的話直接很多,態度也強硬嚴厲很多!
“又是這個呂天!他究竟是什麼人?這個呂天身後,到底有多少勢力?他真的就是一個快遞工的兒子麼?”
華夏高官,也都是很講究規則的,一般不會越級發佈命令或者找上級,而大執政官和大秘書長,竟然都爲這個呂天破例了!
警察局長費騰,腦子中很亂很亂。
而電話裡的孟邦國,似乎心情很不好,只聽他說道:“你馬上把新聞發佈會暫停,不管什麼方法,錯誤的輿論傾向給我扭轉過來,一切等呂天醒過來再說,我會關注這件事,你一定要秉公執法,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說着,孟邦國也掛斷了電話。
此時,這位費騰局長,幾乎要哭出來了。
如果是一個蘇風遠,他還要考慮一下,是得罪高官,還是得罪現管,畢竟嚴懲呂天,是SH市市長表示出來的態度,而蘇風遠的話說的有些含糊,還有轉圜餘地。
可是此時孟邦國的話,卻是再清晰不過了。
孟邦國就差明說,要無論如何都保住呂天了,態度極爲堅決,他最後說的話,是一句套話,整句話是“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然而,孟邦國的時候,只說了“不冤枉一個好人”這半句,態度極爲堅決!
這樣一來,給費騰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故意曲解了。
費騰嘴裡發苦,他剛剛說要嚴懲呂天,難道現在,就要自己打自己臉,把說出的話再吞回去?
而他沒發現,下方的媒體記者們,此時大部分都用智腦,觀看着什麼視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