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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部作指心的人在靜立,而與之前不同的是,副首相艾威,並沒有返回他的觀禮廳,反而就這麼留在了原地,站在這幫普通的軍官和參謀之,擡頭看着屏幕。
有機要秘書在他耳邊低聲道,“副首相……幾位內閣官員還在觀禮廳裡等候您,您要不要定一個過去的時間……”
艾威沉默而蹙眉,手擡起用力朝耳後一揮,那名秘書就立即噤聲。
他凝目注視着屏幕,緩緩道,“你怎麼可能辦得到……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就在這裡看着,一個小小快反小隊的準士官……你能掀得起什麼風雨?”
“艾威好像並不認可林海……真是可惜啊……”史提芬在將席這邊,端起了自己的花茶,簌簌喝了一口,朝那頭看了一眼。
“很明顯,”夏爾德道,“你永遠不能期望一個用屁股去思考的人,像普通軍人那樣,以單純的好惡去看待一切。特別是艾威這樣的政治家,他們更願意把眼光注意力放在他們的投資上面,至於林海,無論自身做出多大的努力,最終都只可能是他這樣的人眼,一個越加顯得礙眼的砂礫罷了。”
“也許……我開始有點理解他了,”夏爾德看着屏幕上的那個青年,道,“成爲砂礫會很容易被人嫌棄拋棄,然而若成爲一座高川,便自然而然會爲人們仰止而敬畏,領略抵達蒼穹的風光。所以有的人只是幻想成爲高山,而有的人正走在成爲高川的路上,儘管這條路,是那樣的艱難……”
“這樣不斷損員的總攻,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索倫營長,我們的部隊,損失太大了”
在主要戰場,索倫正面對着戰局的變幻,旁邊一名軍事參謀,痛聲道。
在紅軍指揮部,衆將領此時都眼神閃躲着看着索倫,一個個欲言又止。顯然此時的局勢,同樣壓抑動搖着他們的信念。
“三個機械化營強推東部築起來的堡壘,那可是江團長拿手的築壘技術,一路上,我們遭遇這樣的堡壘卡住隘道,強行攻打都付出極大代價,只能以重炮營架設炮兵陣地,然後依託高速導彈營配合重炮發起地毯式打擊,再用機械化部隊去推。但如今在重炮和導彈營兵力不夠的情況下,用機械化部隊強行仰攻,雖然的確讓那些堡壘損沒率超過百分之十,然而我們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之高昂的”
“雖然只是軍事演習,用的是模擬兵力……但這不是我們熟悉的那一套東西,不能這麼來啊……”
“營長,我手下又有幾個部傳回消息了,他們不需要您下達撤退的命令,但如果要啃下交代給他們的任務,請你再派遣一個團的援兵……”
面對着這些時刻煎熬的將領,面對那些不斷傳來的戰損,紅方的兵力之迅速潰縮,甚至就像是被關在籠裡打一樣,雖然對江上哲的藍軍造成了很大的威脅,然而兵力,卻在飛速下跌,甚至,幾乎要接近了藍軍的兵力線。
這場總攻,紅軍目前已經近乎於折損了百分之五十的兵力
幸好這只是一場演習,如果是真正的戰場,一支部隊,超過百分之三十的陣亡率,這支部隊的軍心就潰散了,而超過百分之五十的陣亡,幾乎可以保證,這支部隊整個就潰敗了
哪怕是精兵,超過百分之五十的陣亡,也是相當的接近士氣崩盤的危險警戒線了。
只有此時的軍演,因爲模擬兵力的加入,而忽略了這個實際很關乎緊要的士氣問題。這其實是一種無恥的戰術。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戰術,索倫領導的紅方都面臨時刻失敗的危險。
面對一於將領愁容滿面的神色,索倫那瘦小的身體,再度自沉默開口,“繼續,堅持……堅持下去,到最後一刻”
“營長,恕我直言,這樣的總攻……看得出您在等待一個時機,或者說製造些什麼態勢,您究竟有什麼底牌,於脆一次給我們說了吧……否則,我們心裡也是沒底的啊……”
看着面前的衆將,索倫轉過身,“這是戰略,爲了獲勝,你們,一定堅持下去直到……等待那一刻的到來。那就是勝利”
那一刻?
究竟是哪一刻?
難道索倫還真的認爲,他們有可能會有讓黎明營露出破綻,他們堅持到破曉功成的那一刻到來嗎?
沒有人抱有希望。此時此刻,他們突然覺得外界那些軍演開始前就紛紛呈呈的推論和分析,就快成真了。
黎明營即將戴上三連冠的桂冕,然後給他們製造出,一個長此以後,深深刻印在他們身上的陰影烙痕。
越來越艱難了。
林海小組,深刻的體會到了江上哲內腹的嚴正兵容。
哪怕遭遇紅方不惜一切代價的電壓制。讓各部通訊不暢。
然而通過第三道封鎖線後,黎明營後方的軍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通過臨時的戰況分析,所有見到林海一衆小隊的藍方部隊,都依據事先的應急錦囊分析判斷成一股計劃斬首己方的敵軍小分隊哪還敢讓他們繼續經過,於是各部立即進行了緊急的原始通訊聯合。
越進入黎明營內腹,地圖範圍就不復正面戰場那麼廣闊,而越發顯得盆地而狹窄。
這樣一來,黎明營留在後方的警備隊,自然也就串聯成一股股應急的反應部隊,朝林海這十二甲圍來。
一衆部隊從森林,探出了機甲掃描鏡深沉的紅光。俯瞰着地面十二甲。那邊的山頭,一幫機甲站在嶙峋巨石之間,正在對林海這十二甲進行掃描讀數,以分析他們的弱點。
而另一處高地,導彈營已經架設了陣地,自適應導彈旋轉,瞄準着那十二道突行的身影。
雖然進入星際機甲時代,高炮和導彈對以速度著稱和擁有護罩的機甲,已經沒有太大威脅,然而這個時候如果要進行一些戰術牽制,導彈仍然是不二選擇。
看到了身處內腹,四面皆敵的環境。
林海十二甲,仍然速度不慢的突進。
一道道的導彈從遠方的山峰急速射出,追着這羣機甲背後落下,沒有爆炸,因爲這是軍演,但導彈噴出的石墨纖維,仍在努力朝着林海突擊小組的機甲上面撲。一旦被這些石墨纖維纏上,經過特殊處理過的演習用機甲,石墨纖維就會造成過流短路,受熱汽化產生電弧,導電的石墨纖維塗覆在機甲處理暴露的電力設備上,就將破壞它們原有的絕緣性能,導致機甲癱瘓。
這是軍演有效表現“陣亡”機甲的方式。
所以他們十二臺機甲,自然不能被這些纖維纏上。
第一波導彈打擊後,他們成功突破。實在是高速導彈,又沒有辦法熱追蹤開啓了護罩的機甲,所以哪怕按照提前量打擊,也會被機甲的機變性能閃開。
數部分伏兵,開始相繼走出森林,土林,石峰,這些警備機甲隊,都無比肅穆的盯着這羣衝進來意圖斬首的機甲
就像是看着一幫跳樑小醜。
他們並不認爲林海就能摸到江上哲的指揮部,對他們而言,這大概只是紅方一次試探性的侵入,目的也就是尋找這不可能的可能。事實在軍演開始的時候,他們已經攔截了幾十次紅方的這種“摸底”,無一例外,都被外圍或者他們這些內圍擊潰。
他們這時候出現攔截,將完全的將林海這個小組攔下來,所以無論這衆紅方機甲是否已經找到了他們藍方的指揮部,這都沒有任何意義。
因爲他們今天,將全部留在這裡。
也就是在此時,奔跑的十二甲,突然一個聲音爆喝出來。
那是雷迪爾的聲音。
道,“林字營出列”
賈森,裘里斯,剛果,杜辛四甲,從他身後緊隨而現。
雷迪爾喝道,“我和賈森兩甲,擋住十點鐘方向的警備隊裘里斯,剛果,杜辛,你們三甲,擋住三點鐘方向的警備隊”
那是兩個分別數目在二十架到三十架高低搭配到位的機甲警備隊。
他們很清楚,這是有去無回。
賈森的聲音,通過布話器傳來,“我們,就送你到這裡了……頭兒,上吧”
轟
雷迪爾,賈森兩甲脫列,衝向左方。
剛果,杜辛,裘里斯三甲脫列,衝向右方因爲他們的這番舉動躁動的警備
然後在兩個警備隊狂濤浩浪般合圍過來的瞬間,那原本在他們認爲無異於五個雞蛋的五甲碰撞,兩個警備隊的機甲,突然一滯,左邊,竟是生生被雷迪爾賈森擋住。右邊,生生被裘里斯,剛果,杜辛阻撞。
宛如陡遇礁石,隊列猛然一滯,沒法合圍。
林海一衆,化成一道黑線,從兩個巨閘般將合未合的警備隊間穿梭而過。只留下雷迪爾五甲,在金屬狂濤碰撞激旋,漸次被淹沒的身影。
不知是否受到感染。
這次是樓良宇情緒激動的聲音吼出,“米蘭星五爵出列”
機甲實力普遍在級之間,一直緊隨着機甲突襲組行進的佘清舒,唐思南,伊萬羅孚,維爾遜的機甲,出現在樓良宇身後。
“我們也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了還有的攔截,就讓我們來擋吧”
只看到樓良宇率先脫隊,五甲緊隨其後,朝着又一波出現的黎明營警備隊衝撞過去。
“啊哈哈,就算機甲被打爆了,只要我們待會沒有被俘,就不算“陣亡”,到時候再搶幾臺機甲過來追你們”伴隨着唐思南亢奮的哈哈笑聲,五甲隱沒在當先警備隊的狂潮,無數激烈的巨響和火花迸濺。
“別辜負了這羣傢伙……”陸銘回過頭來,對林海道,“我們上吧”
明天一鼓作氣,今天來晚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