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籠中雀

懷王朱子貴的記憶,在任也的腦中涌動,但它既沒有畫面,也無任何生活細節,到更像是一位當事者的自述,內心獨白。

銅鏡前,任也慢慢回過神來,內心有些發毛地嘀咕道:“我是懷王,那記憶中提到的大伯應該就是皇帝,老爹就是上一任親王?而且這個皇帝,一直都在暗中尋找天赦入命之人?!”

想到這裡,任也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狗皇帝要找我幹什麼?

還有,這個原主朱子貴就是個鐵廢物,從“自述的記憶”中來看,他連紈絝都算不上,除了搞女人就不會別的了,目前也已經被朝廷軟禁了。

就在任也思考之時,雙耳中再次響起了冰冷之聲。

【開啓神秘傳承任務——第一幕《暗子》】

【故事介紹:大乾王朝的皇位之爭已經結束,紈絝子弟朱子貴世襲了懷王之位,但目前被朝廷軟禁在王府中。大乾皇帝生性謹慎且多疑,卻不知爲何沒有殺你,他只派了十名暗子,潛伏在懷王府中,以作耳目,不知在謀劃什麼。】

【十位暗子:分別由十名玩家扮演,當前分屬於朝廷陣營,以及牆頭草陣營。】

【你的身份牌是:懷王,獨屬於懷王陣營。】

【身份牌特性“王令”:你可以任意策反兩名玩家,加入自己的懷王陣營,但這需要人格魅力,被策反玩家要宣誓效忠。】

【信物道具——御筆:大乾開國皇帝留下的遺物,老皇帝臨死前,將它贈給了你。筆上面刻着:提筆揮毫千秋業,我自登臺繪山河。目前御筆蒙塵,並無神異能力。據傳,老皇帝用這支筆曾寫下過一封密詔,它被你父親收藏在府中。】

【特殊道具——鎮國劍:大乾王朝的鎮國之寶,一直由你父親掌管。你父親死後,鎮國劍悲鳴三日後,光輝盡散,目前與普通武器一般,並無任何神異。據傳,鎮國劍只認身負特殊氣運之人。】

【當前任務一:存活72小時。】

【當前任務二:想辦法重新令御筆恢復神異,可以找一找老皇帝留下的密詔。】

【當前任務三:皇帝一直在尋找天赦入命之人,你要保護好自己的身份,避免遭受滅頂之災,同時你每發現一位暗子的真實身份,都會得到鉅額獎勵。】

【特殊規則:此幕中,玩家可以相互擊殺,並奪得其他玩家的信物。】

【特別提醒:當今皇上,生性多疑,殺伐果斷,如果他察覺到懷王府有任何“詭異之事”,所有人可能都會死!都會死!都會死!】

【離開倒計時:71:57:32】

【星痕之門祝福語:自古以來被削的藩王都很慘,希望你是個例外……】

冰冷的聲音漸漸消散,任也呆滯的雙眸恢復神采,同時內心有些莫名的興奮。

黃維說的星門任務,這不就來了嘛?

稍稍平復了一下思緒,任也慢步走在寢殿之中,開始思考細節。

很明顯,這是個角色扮演類的傳承任務,除了自己外,還有另外十名玩家,具體玩法應該是陣營對抗。

唉,可惜了,自己扮演的這個二代懷王,有點過於廢物了,沒能力,沒隊友,沒腦子。

最重要的是,他還獨自擁有一個陣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可能開局就要面臨一打十的處境……

難!

太難了!

想到這裡,任也心中充滿了焦慮。

根據任務二的提示,目前優先要做的應該是想辦法重新令“御筆”恢復神異能力,增加自己手裡的底牌,從線索看,這應該與老皇帝的密詔有關。

任務先級並不高,自己手裡牌少,要苟着,不能輕易露頭……

……

走了數圈後,任也腦中的思路逐漸清晰,他背手看向寢殿內的環境,想要熟悉一下這裡。

“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任也循聲望去,見到一位婢女表情慌張地跑到門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喊道:“大事不好了,殿下!”

他看向這位婢女,腦中自動浮現出有關於她的記憶。

咦,這女人我睡過啊……

婢女蓮兒,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朱子貴喝了點貓尿,就無恥的把人家拖上了牀。

嗯?不對啊,爲何沒有我倆睡覺的具體細節畫面啊?

我想看細節,細節啊!

任也稍稍調整情緒,故意擺着架子問:“何事?”

“清涼知府,長史司,青州衛,密探營,內務院等一衆官員正齊聚存心殿,要殿下斷案。”婢女垂首跪地:“王妃已去存心殿,讓奴婢前來請殿下同去。”

“斷案,斷什麼案?”任也一臉懵逼。

“這些官員聲稱,親衛營的王指揮使意圖謀反,現人贓俱獲,請殿下前去斷案。”婢女回。

任也稍稍怔了一下,瞬間“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兒。

親衛營的指揮使叫王靖忠,是跟隨在先王身邊的得力干將,也是朱子貴身邊爲數不多的“忠臣”。

昨夜二人一同飲酒,朱子貴聲淚俱下,委屈巴巴的想讓王靖忠偷偷去策反密探營的指揮使,暗中積蓄力量,以求關鍵時刻能自保,而後者也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被抓了?

應該是王靖忠策反失敗了,被衆官員反咬了一口,畢竟現在這個懷王府內,全是朝廷的走狗。

王靖忠不會把自己也咬出來了吧?任也心裡莫名有些發虛。

“有多少官員到了存心殿?”任也問。

“四十餘名。”

“……!”任也聽到這個數字,心裡非常無語。

這明顯是觸碰了朝廷走狗一黨的底線,惹衆怒被逼宮了,自己想不去都不行。

任也收起思緒,無奈地吩咐道:“去存心殿。”

……

離開寢殿,任也大步前行,寬闊廊道的兩側,垂首待命的婢女紛紛跪地請安。

“見過殿下!”

“……!”

呼喊聲響徹,任也好奇地看向兩側,一時間內心狂震。

咦,這女的我睡過。

嗯,這個也睡過?

臥槽,這個我也睡過啊??!

“……!”

任也很粗略的向兩側瞄了一眼,發現這羣年輕貌美的婢女,竟都與自己有着熱烈而又純粹的關係。

他內心直呼牛批。

合着這位年輕的懷王是個刺客啊,天天一點正事兒不幹,就可哪兒亂捅的嘛?

這一條廊道的婢女,竟然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啊,甚至有一位至少三十五歲往上的老蜜桃,他都沒有放過……

原主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廢物,而是個有一雞之長的廢物啊。

皇帝的刀都架脖子上了,他還這麼飢不擇食,心可真大啊。

……

約摸着過了一刻鐘,任也在一衆太監和奴婢的擁簇下,乘坐車輦,來到了懷王府的存心殿。

這是懷王處理政務的地方,藍瓦紅牆,氣勢恢宏,正門左側的一面九龍壁,竟然長達三十餘米,壁前影池,水波盪漾,九條倒影而下的巨龍,竟如活了一般。

在大乾,親王就藩之地,等同於國中之國。說白了,王爺就是這裡的天,享受的也是二皇上的待遇,但朱子貴是個例外,他早都被架空了,下面隨便哪個高官,可能都比他活得滋潤。

下了車輦,任也自側門走入殿內,擡頭便見到四十多位官員背對大殿正門,垂首而立。

在這四十多名官員的中央,有一位至少年過五十,頭髮花白的壯碩老漢,被五花大綁地跪在地上,滿身都是外傷。

此人就是親衛營指揮使—王靖忠。

“懷王入殿。”隨身的小太監立於側門旁,大聲呼喊。

“參見懷王殿下。”

衆官員高聲呼喊,一同行禮。

任也佯裝淡定,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衆人,就欲走向殿內的王座,而這時,他卻發現側座上端坐着一位貌美傾城的女子。

看樣貌,她約摸着有二十歲左右,容貌清麗脫俗,恰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雙眸明亮,透徹中難掩高冷華貴,身段玲瓏浮凸,曲線誘人。

可不知爲何,她並沒有身穿華貴而又莊重的服飾,而是身着一件寬鬆素雅的道袍,一頭烏黑的秀髮上插着木簪,更給人一種內心淡然的冰冷之感。

她便是懷王妃,許清昭。

咦,這女人沒睡過?

這朱子貴真是個廢物啊,三十多歲的婢女都不放過,自己的王妃卻搞不定?

在記憶中,懷王妃是當朝首輔的嫡女,他與朱子貴結合純粹是政治聯姻,雙方毫無感情可言,尤其是懷王被軟禁之後,夫妻關係更是降入冰點。

再加上許清昭雖然正是芳華絕代的年紀,但卻醉心於修道,從不插手朝堂政治,所以她在這高牆深院之中,更像是一位局外人。

任也稍稍停頓一下,便走上高臺,坐於正位之上。

王妃端坐在旁,俏臉冷豔,雙眸淡然,竟與自己的丈夫連個招呼都沒打。

事實上,她之前在孃家已住了半年有餘,三天前從京都返回,入王府後,也沒有面見懷王。

莊嚴的存心殿內,任也雙眼掃過一衆官員,故意陰着臉,默不作聲。

他是體制內出身,雖然這古代與現代官場的套路有些不同,但精髓都是一樣的,在搞不懂狀況的處境下,就不能先說話,要等別人發揮。

果然,殿內稍稍安靜後,有一名官員率先出列。

他行禮後喊道:“稟告殿下,親衛營指揮使王靖忠,昨夜意欲策反密探營指揮使吳阿四,人證物證懼在,請殿下立即用刑,嚴刑拷打,追查此人的黨羽同謀,徹底消除清涼府之隱患。”

任也瞧了一眼這名官員,對方是長史司的紀善,主管諷諫,負責記錄親王一言一行。

大乾自開國以來,就在各藩王府設長史司。這個部門就是專門監管藩王的,是皇帝的耳目,估計親王每天晚上拉什麼顏色的屎,都會被他們一一記錄並報告。

任也身着赤袍,端坐在殿上,儘量模仿着古人的用詞:“劉紀善,王靖忠是親衛營指揮使,位高權重,十八歲時便隨我父王南征北戰,一生立功無數,他有何理由謀反?”

“清涼府地連南疆,王靖忠意圖謀反,自然是與南疆小國有所勾連。如果不是發現的早,恐殿下安危難保。”劉紀善弓着腰,目光銳利,嘴角泛着陰狠的笑意:“請殿下立即用重刑!”

“殿下,昨夜王靖忠以飲酒爲由與我相聚。他幾番試探後,便許下重利,提出要與我暗中勾連,尋機控制殿下的前寢,這明顯是謀反之舉,請殿下用重刑!”密探營指揮使出列:“此事,屬下的婢女和近衛都可以做證。”

任也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他原本是想保一下王靖忠的,因爲他是傀儡王爺開局,身邊就沒幾個可以信任的人,如果能留下此人,後續肯定是能用到的。

但現在這麼看,王靖忠不但難保,甚至自己可能都要涼了。

要知道,那個劉紀善和密探營的指揮使,都說的是要給王靖忠用重刑,追查同謀,而不是處死。

這是什麼意思?明顯是要讓王靖忠在這大殿之上,當衆咬出來自己。

真到那時候,就不是能不能下來臺的問題了,而是自己還能不能安全的問題了……

任也稍稍思索片刻,臉上突然泛起笑容,擡頭便看向殿中的一位中年。

那人身材高大,兩鬢斑白,身着黑色蟒袍,一直沒有作聲。

他是長史司的長史,名叫李彥,主管王府政務,是監視自己的頭號皇帝狗腿。

劉紀善等人今天能瘋狗一般“咬人”,肯定是他暗中指使的。

“李長史,本王有些要事與你相商,你我偏殿一敘?”任也試圖與這位朝廷的走狗頭頭直接交流。

李長史垂頭而立,眼皮兒都沒擡:“何事也沒有謀反事大,請殿下對王靖忠用刑。”

交流失敗……

任也暗自咬了咬牙,擡頭又掃過衆官員,最終目光停留在了王妃絕美的側臉上:“你們可有不同看法?”

王妃默不作聲地接過婢女遞來的茶杯,俏臉滿是慵懶之態,根本沒有理會任也的目光。

殿內安靜,落針可聞,竟無一人站出來幫任也說話。

劉紀善目光陰森地瞄了任也一眼,再次邁步上前高喊:“請殿下用重刑,追查王靖忠的同謀!”

“踏踏……!”

話音落,四十餘名官員集體出列,一同高呼:“請殿下用重刑,追查王靖忠的同黨!”

任也看着氣勢洶洶上前的衆官員,內心近乎絕望。

你朱子貴是個被軟禁的籠中雀也就算了,最重要你也太蠢了吧?!

你這麼廢物,能不能就不要瞎操作了。唯一一個擁有“兵權”的忠臣,你竟然讓他親自去策反?還踏馬被人告發了!

你是傻B嗎?!

弄這麼個收拾不了的爛攤子,你讓老子怎麼辦?我就問你怎麼辦?!

這時,王妃抿了一口茶水,如星辰般明亮的雙眸,淡淡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王靖忠。

第三零二章 洞房第三二八章 三日暴雨,天道異常第一百零九章 是一敗塗地,還是力挽狂瀾?第二五零章 陽光下的團滅事件第一一一章 多年前的團滅事件第三十章 草率的愛情第十九章 她是賊人嗎?第一六三章 敬未來,所願皆所成第二九八章 內院,老婆婆第二零五章 蠻夷之地第三四八章 不老山莊,四方雲動第十六章 漫長的一夜第三四八章 不老山莊,四方雲動第四十六章 小人物的生存之道第三五一章 各自任務,出發第四十八章 搞不搞?第二五五章 最強大腦之間的連接第二一零章 無恥的作弊者第一一零章 我們是冠軍第三三九章 不老山第一五二章 一個個黃衣倒下第二九二章 心想事成劉紀善第一二六章 奇葩的師兄妹第四十章 神魔亂舞第四十三章 唱着唱着串臺了第一五三章 寒灰更然,枯骨生肉第二八八章 點燈燃輪迴第四十八章 搞不搞?第三三六章 青蝠展翅入嶺南第二六八章 天才的直覺第三一七章 七家鎮,人性遊樂園第三一八章 命運的囚鳥第四十七章 我答應你了嗎?第一六九章 早已死亡的遷徙地第一六五章 兩個人的股東大會第八十六章 絕境第五十八章 神秘男子第六十七章 暗子第三五零章 不老山,六君子第一二零章 風雨欲來第九章 王妃有約第二八八章 點燈燃輪迴第二十二章 受到組織關注第三五零章 不老山,六君子第三零一章 誰都想不到的婚禮第二一八章 老楊的最後一注第三零一章 誰都想不到的婚禮第二八二章 風起雲涌,壽宴開始第九章 王妃有約第一五一章 我一人入墓第二七零章 時間緊迫第一九七章 義薄雲天吳胖子第一三五章 緊急商議,排兵佈陣第一二零章 風雨欲來第一七八章 破局第十三章 釣魚第十二章 我是玩家第二四八章 你的命值多少錢?第一一五章 單人獨闖清涼府第三一九章 沈元超度,死在未來第一三三章 風欲起,山林激盪第三五二章 龍鳳呈祥第三五九章 一眼破危局第一二八章 幼苗離開,精銳且留下第二十七章 初步瞭解星門第六十七章 暗子第二零九章 籌碼,我來解決第三二六章 買馬第七十九章 故事從一個傳說開始第一四零章 萬軍之將,跪向清涼府第二二七章 唐風知道了會社死第三十二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第九十七 能殺死一個文明的,必然是文明本身第二十二章 受到組織關注第二四九章 強悍的匠人第二一零章 無恥的作弊者第十五章 誰都不白給第十七章 月下快刀第一四七章 再見,作家(下)第二三二章 挑釁第三一九章 沈元超度,死在未來第三十六章 死了好兄弟的牛頭梗第三三三章 匪第八十四章 各自行動,爭分奪秒第七十二章 博弈第二六一章 好戲開場,於偉峰行動第十六章 漫長的一夜第一二六章 奇葩的師兄妹第三十六章 死了好兄弟的牛頭梗第二二一章 這就是命第三二三章 第一位人皇隨扈第三零五章 隱秘的小路第三三六章 青蝠展翅入嶺南第二三六章 長大了一丟丟第三四七章 一生戎馬,三百萬第六十四章 嘿嘿嘿...第二四七章 一人之戰第三一二章 悉數登場,拉開帷幕第二七五章 渡過一劫,明天集體開幹第二零六章 救人,靈感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