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說道:“每一個人都喜歡站在上帝視角看問題,無論他有沒有這個能力,而當一個人有了這個能力,那麼後果確實十分可怕。約瑟夫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而你們兩位,也是。”
露露說道:“包括木瑪,也是。您可以拭目以待,她今後是怎麼對待自己森卡同胞,又是怎麼對待森戶的。”
馬丁說道:“對,老師,您可以試着給木瑪相當於監獄長的權限,那麼,看她會怎麼對待那些動物們。”
此時,木瑪穿着一身主色調爲深綠色的數碼迷彩服,戴着大衛之前親自操控機器做出來並反覆仔細檢查的綠色迷彩頭盔,來到生物研究暨展示基地內關押登普及其妻兒的牢房前。
登普斜靠在牆上,斜眼看了木瑪一眼,嘴巴嘟囔一下,又將目光轉回到白色燈光上。
木瑪聽不到登普在說什麼,於是用英語說道:“服務器,能否打開雙向對講系統。”
服務器通過走道內的喇叭說道:“可以了。”
木瑪說道:“謝謝服務器。”接着,換成用控卡語說道:“登普,你好。”
登普聽到對方的聲音,扭頭說道:“叛徒,你好。”
而他的妻子聽到有聲音從外面傳來,立即抱起孩子,縮到房間角落中一臉驚恐地看向木瑪。
木瑪咧開三瓣嘴,笑着說道:“我希望你能好好和我說話,那樣我還可以在人類那裡爲你爭取一點福利。”
登普說道:“這樣說來,你確實成了人類的寵物了?”
木瑪說道:“我們和人類的戰爭,從一開始他們來到這個星球,甚至是從人類幾千年前在他們的星球發展出各種文明,我們控卡就已經輸了,如果沒有我之前的努力,可能我們所有控卡都已經全部被打死,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爲了我們不滅絕而已。”
登普說道:“我們控卡,一向熱愛自由,現在被你陷害,被關在這裡,時不時被人類抽點血,更多的時候是被人類參觀、嘲笑,你覺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木瑪說道:“你死不死我無所謂,我在乎的是我們控卡的血脈是否能延續,爲此遭受再大的苦難和屈辱,我都願意去承受。”
登普說道:“反正我被關在這裡,很不高興!”
木瑪說道:“那你爲什麼不自殺?”
登普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孩子,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沒有我,他們可怎麼辦...”
木瑪說道:“是啊,你是撒歐部落的族長,因此你得以倖存,你的妻兒託你的福,也活了下來。你放心,人類是不會殺掉我們的,當然也不會讓我們出去。我告訴你一個人類的秘密,他們可以長生不死。”
登普說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木瑪說道:“我也可以長生不死。”
登普說道:“你是說他們的魔法可以讓你也能永生?”
木瑪說道:“可以這樣理解,你希望你的孩子,長生不死嗎?”
登普說道:“我當然希望,但是是希望他能夠在自由的環境下永遠開心地活下去,而不是被關在這裡。”
木瑪說道:“人類的首領換來換去,說不定今後換一個願意還你自由的人呢?”
登普說道:“這種可能性十分小。”
木瑪說道:“再小,也是有希望的,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你也要活下去,然後等。”
登普搖頭說道:“我已經被你騙過一次,不想再被騙第二次。”
木瑪說道:“你之前是有資本被我欺騙,現在你有什麼?”
登普仰頭說道:“是啊,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整個撒歐部落只剩下我們三個,還能有什麼呢。”
木瑪說道:“你還有希望,你還有你孩子的未來。”
登普:“...”
木瑪繼續說道:“你之所以不自殺,完全是爲了孩子。我可以答應你,給你一個人類的電腦(英語)。”
登普說道:“電腦是什麼?”
木瑪說道:“算是一種大魔法,裡面可以有很多東西,存很多知識,你的孩子需要知識,人類的知識。有了電腦,他可以認識更廣闊的世界,也可以培養樂觀向上的性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登普說道:“那你的條件是?”
木瑪說道:“聽我的話,好好活下去,不要把悲觀情緒傳染給你的孩子,開心,假裝開心也好,你看,你孩子的眼神,現在只有恐懼。”
登普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說道:“行,我暫且相信你是爲了控卡的未來,那我也應該支持你。”
木瑪低頭擦了擦眼淚,說道:“不,你不用爲了誰的未來,不用那麼高尚,一切的罵名我來揹負,一切的苦難我來擔當。你就只爲了你的孩子就好。而我,而我還能爲了什麼呢,我們撒西亞部落,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了。我害你們部落被人類入侵可以解釋得通,但是我自己的部落,全都沒了,難道是我故意造成這個結果的嗎?沒有我,人類早晚也會發現我們的存在。而且我還是認爲,沒有我,我們控卡也早已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一個都不剩。至少,現在我們還有一百多名同胞,不是嗎?”
這時候,登普的妻子站起來,抱着孩子走到玻璃牆邊,說道:“木瑪族長,我見過你。”
木瑪說道:“是的,你叫什麼名字?”
登普的妻子說道:“我叫跌潘。”
木瑪說道:“跌潘,你好。你剛纔也聽到我說的話,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跌潘說道:“你們說的大道理我都不懂,但我聽懂了一件事,就是讓我的孩子有未來,而不是被關在這裡長大,然後老去,然後死亡。”
木瑪說道:“是的,所以我希望你們能聽我的話,儘量配合人類。他們已經決定不殺我們,所以現在我們是安全的,缺的也就是自由。我之前就是被關在你們隔壁,因爲配合人類,所以現在算是可以有更大的活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