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茜學着趙敏的樣子不動嘴脣,說道:“您單獨約我出來逛街,是單純的想吃個餛飩,還是?”
趙敏笑着說道:“都有吧,我們分析,二審翻案的機會,不大。”
張茜說道:“所以是帶我出來開導我的咯?”
趙敏說道:“當然不是,黃睿的大腦突然變乾淨,是不是你做的呢?”
張茜說道:“真不是,我也很莫名其妙呢。”
趙敏說道:“也別怪我們懷疑你,因爲我們也不知道黃睿到底掌握了什麼黑科技,讓那麼多人對他感興趣,而你是他身邊最親密的人之一,開庭前,你出去了一下,然後那個趔趄,我們都認定,是假摔。”
張茜說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門外摔倒的?當時是我自己出來的呀。”
趙敏說道:“我們有我們的渠道。”
張茜撅嘴說道:“有功夫監視我,那你們怎麼還沒想出解救黃睿哥哥的辦法。”
趙敏苦笑着說道:“哪怕中情局的局長,是我們的臥底,現在也不敢將黃睿的罪名洗脫。對他的調查命令,來自於白宮。”
張茜說道:“所以,黃睿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是嗎?”
趙敏說道:“你爲什麼現在突然表現得那麼淡然了?”
張茜說道:“哭也哭過了,有什麼辦法呢?我在國內的時候,一天一小哭,三天一大哭,眼睛都快哭瞎了,現在突然親自見到黃睿,又突然面對了這個事實,雖然也還是難過,但已經達到哭不出來的臨界點了,你不信,可以調查。”
趙敏說道:“我學過心理學,我相信你的表現是正常的。”
張茜說道:“如果你們懷疑我,真的沒有那個必要,我只是一個女學生罷了。那天摔倒,也真的是因爲好幾天睡不好,腳突然軟了一下。”
趙敏說道:“不,你的能力,以及你的意志力,我們幾個同事和領導都讚賞有加。我約你出來,問清楚你假摔的目的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希望你加入我們,這一次真的不是開玩笑,而是誠摯地邀請。”
張茜說道:“如果我分析得沒錯,我現在也已經和你一樣,被中情局的人關注了,那加入你們,還有什麼用呢,你們不是一般只招收那種,站在人羣中根本就不顯眼的那種人嗎?”
趙敏說道:“你又不用做臥底,正常的辦案和工作中,我們也是要和他們對接的啊,就好比張處長,對方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因爲大家開國際會議的時候都會遇到,但還不是不影響張處長能力的發揮。”
張茜說道:“那我還不如直接加入中情局,也許,對他,更好。”
趙敏一臉驚訝地看了張茜一眼,說道:“這個思路確實很絕妙。但是,你覺得,他們會接受你嗎?畢竟,你是他們辦案對象的女朋友,你加入他們的動機,也許本來就不純。”
張茜說道:“我查過了,中情局不像你們招收程序那麼繁瑣,因爲他們幾乎已經到了無人可招的地步了,甚至有時候還要去學校公開擺臺招募應屆畢業生加入他們。”
趙敏說道:“但他們也不會傻乎乎地招個太明顯的潛在的敵人進來啊。”
張茜說道:“也許,我是黃睿女朋友的這個身份,他們反而會對我更有興趣。”
趙敏說道:“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張茜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趙敏說道:“實不相瞞,我越來越懷疑你了,當然,不是懷疑你是敵人或者什麼的,而是懷疑你從黃睿那裡獲得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你有信心能將他的案件查清楚,甚至有信心將他救出來。”
張茜說道:“我什麼信心和能力也沒有,我只知道,我這輩子只會愛黃睿一個人,更何況他並不會真正死去,只是會被關進聯合國的服務器裡面,所以哪怕我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堅持下去,一直等到他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天。”
趙敏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毅力,但真的,你這樣魯莽地去做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作爲朋友,我也是持不支持的態度。”
張茜說道:“你也是女人,所以也請你不要懷疑,一個陷入熱戀中的女人,當愛人有難,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僅僅是因爲瘋了嗎?”
趙敏說道:“此外,出於我的工作關係,我也需要警告你,如果你真的從黃睿那裡獲得過什麼東西,我不管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但是必須有一個前提,就是不能危害國家安全,以及民族利益,乃至全人類的利益。”
張茜說道:“真的沒有什麼東西,而且,我一直都是很愛國的好不落,這點你們也認真研判過的吧。”
趙敏說道:“好了,你的語言邏輯都已經開始不清晰了,雖然我依然堅信你已經開始陷入不理智的心境,但我提議,我們不要再爭論這個問題了,小王和張處想吃豆漿油條,前面有一家不錯的,我們買完就回酒店吧。”
張茜說道:“哼,人家還懶得和你爭論呢,是你挑起話題的好不好,走吧走吧,還要回去收拾行李呢。”
貴州大學圖書館一張大書桌邊上。
剪了一個寸頭,身穿寬鬆灰色粗布衣服的張茜,正一手翻閱着一本厚厚的書籍,並一手認真地敲擊着投影在桌面的鍵盤,做着筆記。
趴在張茜邊上位置睡了一覺的何青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小聲說道:“張師太,晚飯時間快到了,敢問您意欲去哪裡用膳呀?”
張茜盯着書本,說道:“我剛纔和潔潔商量過了,叫桂林米粉的外賣,也已經幫你點了。”
何青莎轉頭看了看自己身邊仔細盯着投影在身前文字的韋夢潔,捂着臉說道:“都說努力學習的鬥志是會被傳染的,爲什麼你們兩個都沒有傳染給我。”
韋夢潔說道:“哎呀你這個大懶蟲,不要把懶惰傳染給我們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