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帆點點頭:“嗯,憲兵,執行。”
兩具鋼鐵巨人聞言,立刻如狼似虎的撲出去,直闖人羣把剛纔說話的那個傢伙拖了出來。這些憲兵和李莉馨一樣也憋了很久,憲兵系統和士兵系統相互看不慣是早有的事情,而且是被刻意引導成這樣的。
士兵怪憲兵只會對自己人動手,被逮了動不動就罵娘,甚至下黑手。但憲兵負責內部糾察,監督,就是要管自己人,你越不配合,越罵得歡,下次被逮了,憲兵下手就更重。軍方的高層也不可能看着士兵和憲兵一團和氣,那樣還監督個屁啊。
以前沒主管的時候,這些分配到鐵血營的憲兵,常常是被欺負的那夥。雖然他們擁有常年裝備外骨骼裝甲的權利,但裝甲總有脫的時候,而且鐵血營裡,更先進的裝備也有。真鬧起來,穿上裝甲互毆,輸的絕對是憲兵。而且沒長官的命令,憲兵的很多行爲是不合法的。
但是有了張啓帆的命令就不一樣了,主官有權限讓除了他們所使用的裝甲之外,其餘的裝備都啓動不了,如果對方想羣毆就只能空着手來,穿着裝甲的憲兵纔不怕他們。
而且在那種情況下,性質就會完全不一樣,憲兵拿着主官的命令,對方反抗,那就是抗命,這可是足夠上軍事法庭的嚴重罪行。這也是爲什麼鐵血營這些肌肉多過腦漿的蠻漢,也只敢在訓練中下黑手,而不敢公然對抗主官。
不過儘管這樣,兩個憲兵闖進人羣的時候,人羣還是起了一陣騷動,一些沒完全明白狀況的傢伙竟然推拉憲兵,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帶一下頭的話,說不定他們真的能空手對憲兵毆打起來。
可是在士兵裡最有號召力的李鵬幾個,眼觀鼻,鼻觀心,像老僧入定一樣完全無視身邊的任何變化,更不要說帶頭鬧事了。
羣龍無首,推推擠擠中,臺上張啓帆的聲音又響起了:“阻撓憲兵執法,應該怎麼懲罰?”
“阻撓憲兵執法,關禁閉三天,情節嚴重者,處以一年以上,五年以下監禁,造成憲兵死亡者,處以死刑。”李莉馨的聲音要多響亮有多響亮,帶着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喜悅。嗯,這個長官她喜歡,夠勁,一點也軟弱。哈,跟着這樣的長官,以後日子肯定過得很舒心。
那些動手拉拉扯扯的士兵心中一激靈,紛紛擡頭望向臺上的張啓帆,眼神非常兇狠,大有準備動手的樣子。被幾十雙這樣兇狠的眼神盯着,換作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新人,說不定腿都會發軟了。不過張啓帆卻淡淡的看了回去,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就像在看一堆死物一樣。
而這個時候,張啓帆的內心其實並不像內心這麼平靜的,他的心裡在喃喃道:來打我吧,動手打我吧。
他是非常期待這些傢伙動手的,這樣他就可以來一場一挑N的戰鬥了。士兵們先動手,那就是毆打長官,他可以盡情的還手而不需要負責任。但如果是他先動手話,性質就不一樣了,很可能他這個短暫的指揮官生涯就這樣結束了。
暫時來說,張啓帆還是挺珍惜現在這個身份的,在這裡不但有戰鬥的機會,更可以學到很多新東西,相比他前身的經歷,人類的戰爭文化更多姿多彩,更豐富,更有趣。如果因爲這種小事就被迫離開,那就太可惜了。所以他必須忍耐自己的衝|動,至少不能先動手。
明目張膽毆打長官畢竟是非常嚴重的罪行,沒有李鵬幾個挑頭,那些傢伙終究還是不敢動手,只能用眼神卻表達憤怒,但張啓帆不吃這套的時候,他們便沒轍了。
他們有顧忌,憲兵們可沒有。兩位憲兵強行擠開人羣,把之前開口說話的那個傢伙提了出來,當衆按倒,抽出行刑棍便抽打起來,一棍下去,犯事的傢伙的慘嚎聲讓所有人有種置身屠宰場的感覺。
行刑棍是特製的,打下去能讓人痛不欲身,卻不會傷害身體,抽完之後,馬上又能活崩亂跳。但任何嘗過行刑棍滋味的人都不會再想嘗第二次,回到隊伍的犯事傢伙擡頭挺腰,站着只有新兵營時纔有過的挺撥軍姿。
“我叫張啓帆。”張啓帆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來,不急不徐,聲量也不大,卻讓臺下的所有人都情不自楚的豎起了耳朵。
無論是四大凶獸的順從,還是那一頓軍棍,都讓所有人意識到,眼前這個這個稚嫩的男人不是什麼善茬,在狀況不明的情況下,暫時順着來吧。
“你們新任的指揮官,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有一條,從今天開始,你們每個人每天都有一次挑戰我的機會,打贏我,這一天時間裡,我服從你的命令。”
張啓帆的話音剛落,臺下一陣譁然,就連李莉馨也詫異的看着他,指揮官新交接,不談紀律,不談目標,竟然談這個?
臺下的士兵更是面面相覷,唯獨吳鵬這四個在張啓帆手底吃過虧的傢伙,纔不以爲然的撇撇嘴,一打四都能把他們幹翻的男人,現在竟然允許別人一對一挑戰他?這不是坑人嗎?不過他們站在第一排,臉上的表情後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看到四大凶獸沒反應,臺下的士兵遲疑了一陣,終於有膽大的高高舉起手臂。看來之前那頓軍棍讓所有人都長了記性,沒敢再擅自說話。
直到得到張啓帆的批准,舉手的那名士兵才高聲說到:“長官。我要挑戰你。”
看着這位腿步略顯輕浮的士兵,張啓帆有點失望,這個士兵明顯不會格鬥,身體也不算強壯。當然,強壯是以馬庫斯爲標準的,達不到馬庫斯和吳鵬這些兇獸的體型,在張啓帆的眼中都算不上強壯。
這樣的一位士兵,就算再加上吳鵬四個,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吳鵬四人看上去一點戰意都沒有。
難道就沒有多幾個有勇氣的傢伙?張啓帆心裡期待着,目光在其餘的人身上掃過。
鐵血營的傢伙雖然都是肌肉多過腦漿的野蠻人,但並不代表他們沒腦子,已經有一個站出來當出頭鳥了,其他人自然要先看過情況再說,一看張啓帆底氣十足的樣子,大家也想看看到他的底細,再決定要不要挑事。
張啓帆一看就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派一個無足重輕的傢伙出來摸他的底細,他纔不上當。
“要挑戰我的,先到副官這裡報名,明天統一進行。”張啓帆淡淡的說到:“嬴了我的,我在當天會服從你的命令。那輸了的呢?”最後一句略帶疑問的口氣,但聽在吳鵬四人的耳裡,卻有種莫名的冷意,讓他們下意識的把心提了起來。
“輸了我們聽你的啦。”臺下某個自做聰明的傢伙高聲應到,四周的人聞言一陣轟笑。
張啓帆什麼表情變化也沒有,只是叫了聲:“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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