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力安的另一隻耳朵噴出一道血泉,整個身體也爲之一顫,彷彿身體裡有某根弦被這一拳打斷了似的,全身失去了力氣,直挺挺的向前傾倒。
張啓帆清晰的感覺到生命正在遠離尤力安的身體。
可惜的看了尤力安的屍體一眼,這個尤力安顯然在特魯斯坦這個勢力裡具有比較高的地位,應該會知道很多關鍵的信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張啓帆真的不想幹掉他。
“嗯?”正在快速變冷的屍體上,張啓帆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東西,他還以爲是錯覺,但明顯不是。
是什麼東西呢?他忍不住湊近了一點,在尤力安的屍體旁蹲了下來。
那是一種微弱的波動,比人體正常活動的所產生的波動更加微弱,如果不是尤力安已死,身體正在變冷,張啓帆可能還感覺不到。
耳朵貼在尤力安的身體上,仔細的感受着,最後在以對方胸口的位置停了下來。
張啓帆伸手在那個位置按了幾下,刷的一下從軍靴裡抽出了合金軍刀,閃電一般從尤力安的喉嚨位置斜斜捅了下去。
吱~!軍刀與皮肉發出了尖利的金屬磨擦聲,直沒至柄。
合金鋼打製的制式軍刀,刀尖和鋒刃都是納米鍍晶工藝處理過,具有超高硬度和納米級的切割力。
可是,這種切割力,在尤力安那仿生皮肉前,有些力不從心。如果張啓帆在尤力安胸口那個位置下刀的話,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也要切到明天天亮。
所以張啓帆找準了皮肉較薄的咽喉位置,剖開後把手從那裡探進去,經食道直下胸口。
摸索了一陣,張啓帆從裡面掏出了一塊拳頭大小,被一個金屬框框住,一些金屬絲探入其中,通體晶瑩剔透的晶體。
這是什麼東西?張啓帆的心裡冒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這塊晶體裝置,可能只會以爲那是仿生改造人體內的某個器官而已,但是張啓帆卻不這樣認爲,因爲這個晶體裝置散發的波動,竟然是精神力的波動,或者說是靈魂的波動?
前身做爲做一個不死巫妖,靈魂纔是張啓帆的根本,實際上,他所謂的恢復實力,就是讓他沉睡的靈魂甦醒而已。
整個人類世界,絕對不會有人比他更瞭解靈魂。翻遍了人類所有的典籍,張啓帆只找到了‘冥想’‘入定’‘禪修’等少數幾種原始的精神力鍛鍊方法,而人類對靈魂的研究,比這些鍛鍊方法更加原始。
在對靈魂瞭解如此原始的人類世界,突然發現一個能容納精神力的容器?這簡直比在石器時代看到汽車要更加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精神力的容器嗎?會不會是什麼心臟起搏器之類,只是恰好能容納一點精神力而已?
張啓帆研究了一下,什麼頭緒也沒有。
把尤力安的衣服撕了一塊下來,把晶體裝置包好,準備回去再好好的研究一下。然後他快步跑出巷子,盧卡三人白天開來的商務懸浮車正停在巷口前、
張啓帆拉開車門,兩個身穿黑西服,腦門卻剃得光潔溜溜,紋身從頭頂一直延伸而下的光頭壯漢,正暈死在正副駕駛座裡。
他們是尤力安的跟班,小弟,隨從。智力明顯有問題的尤力安,沒有人敢放任他一個人到處跑,就算不怕他被人傷到,也會怕他迷路回不來,所以二十四小時都會有兩個以上的手下緊跟着。
電子巡警半天都不過來,就是他們打的招呼。身爲三大地下勢力,人販子特魯斯坦的人,有業務要處理時,警察也不敢不賣個方便。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個方便賣錯了,方便了別人。半天沒人來,正好方便張啓帆從容解決問題。
兩個大耳刮把這兩個傢伙扇醒,一人一腳把他們踢下車,示意他們往巷子裡走。
剛剛醒過來還有些暈暈沉沉,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兩個傢伙罵罵咧咧的叫到:“小子你很大膽,你知道我們是誰嗎?特魯斯坦大人的人你也敢動,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別怪我不警告你,癡獸尤力安就在巷子裡,你乖乖的跪下給我們叩個頭,我可以向他求情饒你一命……,哎喲。”話還沒說話,張啓帆又一人賞了這他們一腳,堅硬的軍靴底差點沒把他們的骨頭踢斷。
踉踉蹌蹌的滾進巷子裡的兩個傢伙,看到尤力安那冰冷的屍本,情不自禁的雙腳一軟,癱在了地上。
兩個傢伙在張啓帆的死亡威脅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尤力安這幾百公斤重的屍體拖到了商務車上,車子七拐八拐,很快駛進了關押盧卡三人的那間軍用倉庫。
等盧卡三人看到了死翹翹的尤力安,頓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尤力安是誰?特魯斯坦手下兩百多改造人隊伍裡的其中一員,雖然因爲精神有問題,被借到斯派特這裡鎮場子,但是在特魯斯坦這個團體裡,他的地位比斯派特這掌握着廣場酒吧區的頭目地位還要高,他是特魯斯坦的親信。
除了地位之外,尤力安還是一個重度的仿生改造人,自身的實力就相等於一具裝甲,一根手指都能隨便碾死一個普通人。
盧卡這些在斯派特手下混飯吃的打手,尤力安在他們心裡就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加上尤力安有點神經質,平常他們都是躲着對方走的。
沒想到,那個被他們私下稱之爲癡獸,實力堪比裝甲的仿生改造人,如今卻像一條死豬一樣被從車裡拖了出來。身上頭臉胸腹上那清晰的腳印更顯示了,他是被硬生生毆打致死的。
盧卡幾個全都看傻眼了,特別是那個雙手臂改造過的輕度改造人,冷汗嘩啦啦的直冒,半晌就把衣服給打溼了,之前他就是仗着自己的兩條仿生手臂,才提議去逮張啓帆的。
現在尤力安這種重度改造人都死在張啓帆的手上,回想白天的那個建議,他覺得自己是個腦殘。幸虧自己太弱了,一招就被放倒,不然豈不會也像尤力安那樣被硬生生毆打至死?
重施故技,又是一番拷問,尤力安的兩個跟班連小時候尿幾次牀都全說出來了。